药虽有些糊,但是用来泡澡的,所幸影响不大。
无忧又嘱咐了小娘子如何服药,应注意什么,说完之后,也已经快到中午,她需得赶紧回家了。
在门外,无忧故意对小娘子说道:“七日之后,我再过来!”
尚君跟在后面,不悦道:“我怕你骗我,天天都会来等你的!”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无忧还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天天来怕不是等我,而是惦记着这儿的美酒跟美人吧!”
尚君似乎真有些不高兴了,他板着脸,也没说话。
那小娘子是个有眼力的,连忙说道:“哎呦,我的两位祖宗,您二位若是想要斗嘴,另找清净的地方。得了,公子我告诉您吧,您日思夜盼,天天等着的姑娘只给我留了五服药,我觉得五日头上您来肯定能遇见!”
说完,小娘子将门一关,不再搭理他俩。
气氛又顿时尴尬了起来,无忧顿了顿,她不敢问尚君为什么等她,只是故作老成地说道:“这里是烟花之地,你是堂堂尚府的公子,总来这儿算什么事儿啊!”
尚君依旧绷着脸。
无忧知他喜怒无常,不由地有些胆怯,她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道:“那个……若是尚公子实在闲来无事,嗯……可以……嗯……”
“你以为我真是只等着你啊!”尚君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愠怒:“我是怕你三脚猫的医术治死了人!”
“啊?!”无忧吓了一跳,忙拉他到巷口说话:“你说什么?”
尚君躲开她的手,脸转向别处:“你说说云娘……也就是这位小娘子的病是因何而得?!”
“云娘?!你都知道她的名字啦!”无忧突然没好气的一问。
尚君愣了愣,眉宇间的不悦立时淡了几分:“别打岔,问你呢!”
无忧撅了撅嘴:“从脉象上说,应该是肝经湿热,气机阻滞,导致湿热污秽之毒凝聚侵肝。”
“那你可有问她是否厌食油腻,胁肋胀痛,可又看她舌苔是否黄腻?!”
无忧连忙点头:“看了看了,你说的全都是呢!”
尚君皱眉反问:“那你为什么在药中不用专治肝经湿热的木通、车前子,反而用了治风热壅盛的防风?!”
无忧立时愣住,她仔细想了想,突然大叫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赶紧回去给她改方子!”
尚君摇头道:“不必了!”
“为什么?”
“防风最怕久熬,现在药都煎糊了,防风自然也没了效用!”尚君嘲笑道:“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无忧又羞又恼,脾气上来无处可发,只能对着尚君胡搅蛮缠:“那你刚才也不提醒我,是不是就等着现在看我笑话?!”
尚君长长叹气:“我若说了,云娘还怎么敢再让你瞧病?!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没有眼力又不解风情的人吗?”
说完,尚君从她身边一错,抬步就走。
无忧下意识呼道:“你去哪儿?”
尚君不理。
无忧咬了咬牙,大声问道:“我明日想去城西的破庙看看,听说那里有好多生病的乞儿。”
尚君依旧没有回答。
无忧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里极不是滋味,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淡,与刚才的款款深情截然相反,难道他在院中跟她说的话都是逢场作戏,故意逗她玩儿的?!
想到这儿,无忧跺脚道:“哼,不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