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情?”轩辕遥越听越糊涂,自从两军打起来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他真是后悔选择跟那个白崇合作。
“哎呀,三皇子您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说着,陆强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轩辕遥,轩辕遥本来就是十分焦急,根本就没有要喝的意思。
见此,陆强魁上前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道:“三皇子,边塞传来消息了,白崇说要您让陈家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就这些?没有说边塞如今怎么样了吗?”
陆强魁点了点头道:“对,就这些,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搞得神神秘秘的,只告诉我们让陈家做好准备,这看样子好像是找到了扳倒程家的法子了!”
“嗯。”轩辕遥点了点头,这白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扳倒程家。这个苏家对他来说威胁太大了,虽说如今整个朝堂之中差不多都倒向了他,但是唯独这苏家还是老样子。
其实这苏家的苏毅并不是他所忌讳的,而是他们苏家手中的兵权,在这个朝代,手上有兵权那就是王,就连他这个三皇子都要敬三分。
“知道了,你是陈家的人,把这个消息暗地里传下去,你们做好准备。但是准备归准备,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被有心的人听到了,若是被人听到了,那就不是掉颗脑袋的事情了,你明白你吗?”轩辕遥眯起了眼睛,十分阴测测的看着陆强魁。
“是,是,知道了。”陆强魁立马点头哈腰道。
轩辕遥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哦,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调查到关于轩辕修的消息?”
陆强魁一听到轩辕修,不由的皱了皱眉,不过马上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意:“诶,三皇子,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派出去的那些人大多的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的搜查,差不多都把那山谷查一遍了,到现在也找不到轩辕修的踪迹。我看啊,他应该早已经被山里面的野兽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轩辕遥与轩辕修之间本身就是敌对,听到陆强魁这么说,他的心情不由的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点了点了头:“好,如今边塞终于是传来了好消息,你去账房那边领个赏吧,也算是图了个吉利。”
听到这话,陆强魁马上就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只对着轩辕遥行礼:“多谢三皇子,多谢三皇子。”
轩辕遥眼睛都快被他给晃花了,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退下吧。”
“是,是。”说着,就退了下去。
轩辕遥眯起眼想到这一件一件的好消息传过来,心情十分大好。他心中明白,若是这次苏毅垮台了,那整个朝廷就是他轩辕遥的天下了,不论是谁都没有跟他对抗的能力,这皇帝的宝座,他更是坐的稳稳的!
边塞之中,程云舒等人已经行驶了大半天,路程很是颠簸,不过幸好之前程云舒在来边塞的路上就已经体验过了这种体验,或许是适应了一些,身子比之前要好很多。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马车里,装出一种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的感觉,对于身边的这五名士兵也偶尔说几句话,打趣几句。那几名士兵见到她浑身都没有力气,但看样子也没有一点主子架子,和他们打成一团一样,心里的防备也是少了很多。
冰蓝抬起旁边的窗帘,假意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其实是在观察外面五名士兵的位置。她观察了一会,蹑手蹑脚的低头窝在程云舒的耳边轻语道:“小姐,外面的那几名士兵一直都跟在后面,咱前面还有一名驾马的车夫。我说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们放倒,然后自己跑路啊?”
程云舒摇了摇头,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已经研究过了,这五名士兵既然是白崇派来的,那肯定一得保证自己逃不出去,定然是最精良的士兵。而且这士兵各个身材魁梧。就算她们会一点武功,但是女人的力气毕竟是有限的,看着五个在壮汉就力气极大,别说五个了,怕就算是一个她们也够呛啊!
冰蓝见到程云舒摇头,有些急了,不由得再次轻声说道:“小姐!那我们可怎么甩掉他们啊,难道就这样由着他们把我们送到老爷那里去吗?”
见此,程云舒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先不要慌,这离边塞的路程还有一两天,咱们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毕竟咱们硬闯是行不通的。”
其实如今程云舒最在意的不是如何逃跑,而是她一直都在想这白崇让自己交给父亲这封毫无异常的信,到底有什么目的。说是威胁父亲吧,可这个信里面只是一些家常的话,语气当中十分的尊重,毫无任何挑衅威胁之意。
可若说着白崇没有任何目的的话,那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因为若是这样的话,那他早膳时是向她碗中加的软骨散又是什么意图呢?很明显,这封信绝对有蹊跷,只是她至今都还没有找到罢了。
一旁边的冰蓝见到程云舒久久没有说话,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趴在矮桌上有些无聊的摆弄着手指,喃喃的说道:“小姐,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程云舒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这么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她都想了快一天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听到冰蓝的这句话,她不由的歪着脑袋道:“怎么了?这么担心京城发生什么,难道说冰蓝你在京城当中有相中的公子了吗?”
“哎呀,小姐,你又取笑我!”冰蓝脸色一红,捏着帕子跺了跺脚,转过头去不去理她。
程云舒见到她发红的小脸,不由的凑上了前去,大声的坏笑道:“哈哈哈哈,冰蓝,你告诉我,这五个晋军当中你是不是看上哪一个了!看你一张小脸这么红,你说出来,让本小姐给你长长眼!”程云舒的声音只是稍稍放大了一点,这周围的五名士兵全都听到了,毕竟全是五个粗老爷们,一听到这样的话全都不由的脸色一红,都在猜测冰蓝相中的到底是谁。
冰蓝一听到自家小姐在哪里胡说八道,顿时脸色更红了,就像一颗红苹果一样,一手搅着帕子:“哎呀!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我……”
冰蓝本想解释,但是看到程云舒那样的表情,这话到了喉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一张小脸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得,通红一片。程云舒自然是知道冰蓝不可能会喜欢这士兵当中的一个,只是刚刚在玩笑间,她的脑子忽然一亮,一个计划浮现在脑海当中。只见到冰蓝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程云舒坏坏的一笑:“哎呦,冰蓝啊,你别不好意思啊,你就说吧,这五个当中你相中了谁个!不要再不好意思了,我看一进了马车就一直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呢,看你脸色通红,一定是因为这个!”
“哎呀,小姐,你说什么呢!你要是再说我可生气了,真不理你了!”冰蓝红着脸,一颗脑袋害羞的垂下。
马车因为颠簸,上面的布帘子时不时的晃动了几下,透过缝隙程云舒清楚的看到旁边的两名士兵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不由的心中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可就是要委屈一下冰蓝了。
程云舒收回目光,知道这些士兵都在贴着耳朵听着她的回复,她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咳,好了好了,冰蓝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就等到无人的地方你再告诉我。不过冰蓝啊,这去边塞的路程只有两三天,若是你还不说的话,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庙了。”
“小姐!”冰蓝虽然十分机灵,但是她一直害羞的低着脑袋,根本就没有看到程云舒的表情,听到她这么说,憋得一脸通红,但是也不好意思解释,一直在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自家小姐一直打趣她。
“诶,你说这程小姐身边的丫鬟会看上哪一个?”其中的一名士兵见到马车当中没了动静,歪了身子对着一旁的士兵轻轻的说道。
那名士兵看了一眼马车,用手指了指正在驾驶马车的士兵,一脸的“那还用猜”的表情,说道:“当然是他了,这大半天过去了,可一直都是他跟着程小姐两人说话,我看啊,那叫冰蓝的丫鬟看上的也是他。”
听到这样的话,那名士兵脸上顿时露出了嫉妒的表情,嘴角一横:“哼,这个鳖孙虽然是将军身边的人,但这也太走狗屎运了吧,那叫冰蓝的丫鬟看起来虽比不上她家主子的三分之一,但长得也算是十分的水灵。这他妈的,为什么不是老子啊!”说着说着,这士兵脸上露出了不服的表情。
“呵!就你这样的,那人咱虽然不熟但好歹比咱们官大,你要是看上了那娘们,回来你给他说说,你去驾马车啊。”那人嘲讽一笑,有些看不起他。就他,还想着那个丫鬟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名士兵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不服气了,脸红脖子粗的就直接撞了他一下:“诶,你还别看不起老子,老子还真看上冰蓝那娘们了,你以为老子不敢去驾马啊!”那士兵嘴硬的说道,他被人小瞧后心里特别不爽,只想证明自己。
后者听到这话,脸上那轻讽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撇了撇嘴,好像再说就他这个样的,就算是有心也没有胆子,顶多就是说说而已,要让他真的去做,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见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点都不变,那么士兵冷哼了一声:“哼,他妈的,你看老子敢不敢!”说完,直接头一撇,不再理会他。
这样的话让马车当中的程云舒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看了冰蓝一眼,一脸的坏笑,凑上前去暗声说道:“哎呀,冰蓝,你听见没有。你这还没有说相中了谁个呢就有人毛遂自荐了,看来你这小妮子魅力不小啊!”
冰蓝一抬头,看到了程云舒的表情,才知道她是在调戏她,一张小嘴马上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轻声道:“小姐!你明知道我对这些人不感兴趣,你怎么老是拿我打趣啊!”冰蓝嘟着嘴抱怨道。
程云舒见到她都快要生气了,脸上的坏笑也收了一点,暗声说道:“冰蓝,我想到了一个计划,我们能够逃出去的计划。”
“什么计划啊!”冰蓝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心思也不再放在程云舒刚刚调侃她的事情上了。
见此,程云舒轻笑了几声,贴在冰蓝的耳朵边上,暗声道:“这些护送我们的人虽然身材魁梧,但是各个都是粗老爷们,刚刚我不过只是试探一下,他们各个脸色顿时都有些不自然,恐怕现在心里都在想你相中的到底是谁了吧。”
“哎呀,小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冰蓝一听她说这样的话,脸色又不由的红了红。小姐也真是的,不是说有逃出去的办法吗?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程云舒拍了拍她的肩膀,急忙说道:“哎呀,冰蓝你先别害羞,听我把事情说完。”冰蓝这才转过头来,脸色依旧还是一片红润,点了点头:“好,那小姐你说。”
“我的计划就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士兵对于男女之情的尴尬。这些人我都已经观察过了,各个都长的身材魁梧,谁都不服谁,谁都好面子。刚刚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子,那两个士兵的话你也听到了。但是若是拿你来对付他们,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冰蓝见此,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脸上却全是疑惑的神色:“小姐,委屈我一下没有关系,但是我该怎么做才能甩掉他们呢?”
程云舒摇了摇头,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看了半响,待冰蓝快沉不住气再发问的时候,她才放下帘子,轻声说道:“我暂时还没有计划出来,只是一个点子,但我知道这个计划可行,如今去边塞的路程还有两三天,我们慢慢想办法。”
冰蓝点了点头:“嗯,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甩掉他们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程云舒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是深夜了。她身子一顿,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那名在驾马的士兵敲了敲马车,对着程云舒说道:“程小姐,前面就是要进山的路了,那一段路没有今天的路好走,我们就整顿一下吧,明日天亮再赶路。”
程云舒点了点头,冰蓝从马车当中下来,把帘子帮程云舒掀了起来,随后程云舒也跟着下来了。那几名士兵纷纷也都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在旁边一块平摊的地上的架起了一堆火,众人在一起取暖,进食。火堆熊熊的燃烧着,驱散了周围的许多寒气。在这个路上也没有太多吃的,唯一可以吃的就是烤红薯。
几名士兵将红薯架到火上烤了起来,每过一会儿就将红薯翻转一下,不一会儿一阵香味儿就传开了,很快几个红薯就烤好了,几个士兵先给了程云舒和冰蓝一人一个,剩下的几个红薯大家给分了。士兵们本来想着,程云舒好歹是大小姐,也许吃不惯这个东西,但是没想到程云舒居然把红薯接了过去。
程云舒看了一眼手中的烤红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旁的士兵见到她这个样子,以为是她没有吃过这样的粗茶淡饭,虽然接了过去,但还是有点看不顺眼,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说。他心中有些疙瘩,想必是她这样的金枝玉叶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吧,到底还是大小姐。
不过他心中虽这么想,一想到今日这丫鬟冰蓝好像是相中了谁,自己还跟别人打了赌,顿时脸色一变,满脸的笑意:“程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些当兵的平日里的伙食也不怎么好,这可真是要委屈您了。”他对着程云舒满脸陪笑,心想要是想和那个丫鬟在一起,首先应该讨好她的主人。
见他的表情,冰蓝皱了皱眉,感觉十分的虚伪,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程云舒倒也只是淡然一笑,挥了挥手道:“没事,到边塞的这段路上可还都没这吃的好,这来说还算的上是好的了。”
那士兵见到她笑了,本还想再说什么,之见那驾车的士兵冷着脸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红薯吃起来噎人,程小姐这一路上都也没有喝过一点水,你去四周看看又没有水打一点回来。”说着,从马袋当中拿出一个水壶,递给他。
那士兵虽然对他很是不服气,但是也在知道在这里他才是老大,脸上满是不满,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了那水壶,哼了一声:“哼!打就打!”说着,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握住火把,朝着远处的小河走去,去寻找水源了。
那驾车的士兵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冷哼一声,脸上有些高傲,他转身看向程云舒身边的冰蓝,顿时眼睛都快弯成一条船了,十分柔声的说道:“程小姐,您可千万不要介意,他这个人就这个样子。”这话虽然是对着程云舒说的,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冰蓝的身上。
程云舒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以为什么,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不过被她手上的红薯直接给挡住了,谁都没有看到。
她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无碍。”那人嘿嘿笑了几声,也算是回应了。
晚上,程云舒与冰蓝两人睡在马车当中,他们五名士兵轮流守夜。
程云舒躺在马车当中,只感觉这边塞夜晚的气温降得十分厉害,她从马车当中翻出了被褥,盖了两层在身上这才不觉得冷。
而一旁的冰蓝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拍了拍程云舒,悄悄挑起帘子,见到外面的四名士兵可能是白天的赶路太过劳累,各个都打着呼噜睡的正香,而那名守夜的士兵也是垂直脑袋,昏昏欲睡。
她上前窝在程云舒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我睡不着。”
程云舒转过身来,也点了点头:“我也睡不着,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白崇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想的我头都快炸了。”
冰蓝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想不出来。小姐,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京城当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现在锦玉,安妈妈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
程云舒也叹了一口气,离家这么久了,说不想念那其实是假的。安妈妈她们是从小跟她在一起,平日里很少与她们不在一起,如今走了这么久了,早已也是十分的想念。
“锦玉,安妈妈,还有现在已经嫁了人的安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或许是远在边塞的缘故,想起这些人来,程云舒不由的有一种浓浓的思念之情。
冰蓝点了点头,窝在被子里,闲聊道:“小姐,不用担心了,府中不是还有管家呢吗,若是府中有什么事情相信管家一定能解决的。”
程云舒不由的也点了点头,想到管家这个人,心就不由的放了下来:“嗯,也对,管家十分的圆润,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说着,程云舒突然停了下来,顿时脑袋当中闪过一抹亮光,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冰蓝一听她说着说着不说了,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到自家小姐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张小脸直放光,不由的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程云舒顿时眸子就亮了起来,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越想越复杂了。”
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冰蓝不禁更是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道:“小姐,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啊?这么激动。”
而程云舒只是一直沉浸在思绪里面,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冰蓝的话一样。
管家!她在离开京城之前,管家就告诉过她,说是原来陆家捏造过自己程家通敌的证据,怪不得白崇让她把这封只是寒暄的信让自己交在父亲的手上,原来是想拿这封信来捏造父亲与晋军通信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