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到家了。”张医一脚踩下刹车,朝副驾驶的位置看去,顾长青挺直着身体坐在原地,缓缓扭过头冲他微笑了一下:“小张,你改换车了。”
说完,自顾自的用力扯着把手,才得以下了车,一下车,顾长青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摘下帽子摸摸自己不知道被砸出了多少个包的脑袋,有些无语的看着张医一副不明觉厉还欢天喜地的再搬行李的样子,终于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管张医是在怎样的乒乒乓乓,顾长青只顾自己的一睡了一个下午,直到从来没有用过的厨房突然飘来了一阵香味,他才醒了过来。
顾长青觉得有些神奇,原本空空荡荡落满灰尘的厨房,竟然在一个下午的时间被各种做饭的工具塞了个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有很多东西顾长青甚至都叫不上名字,却看着张医用的是得心应手,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张医尽管很不靠谱,但饭菜还是不得不说的别有一番风味,顾长青一下嘴,就愣了。
“怎么样?”张医满怀期待的问。
“好吃。”顾长青头也不抬的说。
“仅仅只是好吃吗?”张医有点失望。
“嗯。”
桌子上的气氛突然不知为何的冷清了下来,张医巴拉了两口饭菜,几次欲言又止,顾长青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桌子上有些清单的饭菜,抬头认真道:“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回去看他老人家。”
张医终于舒了一口气,伸筷子准备吃饭,可下一秒,就要抓狂起来,原本丰盛的三菜一汤此时竟然都露出了盘子底,他还来不及发作,顾长青就把他的外套扔了过来,语气淡然:“走,跟我去一趟光林。”
张医开着“托托”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嘀嘀咕咕。
顾长青这次很自觉的坐到了后座,双手抱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到了c大的后围墙,顾长青才道:“就在这儿吧。”
张医一下车,一股初秋的冷风就窜进了他的脖子里,他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猎猎作响的茂密树林,缩了缩脖子,不自觉的向顾长青的身边靠来。
“这片林子有问题。”顾长青看着海拔五十多米高的光林,冷不丁说出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张医直接跳到了他的身后,紧紧衣领颤颤巍巍道:“我可是听说了的,这光林可是有怪物的,咱还是白天再来吧。”
“白天的话,可就见不到想见的东西了。”顾长青看着光林突然笑了出声,他拍拍张医的肩膀道“跟在我身后。”
顾长青大步的朝林中走去,张医跺跺脚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林子,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更为阴冷的气息,张医扯着顾长青的衣袖死死的贴在他的身后,林子静谧的有些可怕。
也许是树林太过茂密的原因,原本在林外还能感觉到的冷风,在林子中却感觉不到分毫,只有时不时晃动树叶,草垛的稀稀疏疏的动物爬过的声音,静谧的有些出奇。
张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有顾长青宽阔带着温度的后背还能给他一丝的额安全感,除此之外,他甚至有一种脚都要软掉的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还是没有出现要向上爬山的痕迹,张医有些累,也许是因为在路上除了树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的原因,胆子也大了一些,询问道:“南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顾长青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身后“托托”,叹了口气“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
张医顺着顾长青的目光向后看去,“托托”赫然就在不远处安静的呆着,张医吓了一跳的同时也安了下心。
很显然,他们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但似乎没什么危险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张医问。
顾长青有些懊恼:“虽然原本觉得晚上来估计没那么简单就能进去,以为把你带来就行,结果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带我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医有些莫名其妙。
顾长青幽幽看了他一眼:“光林,历史上关于它说法几乎没有,但最早的记载是在商周时期,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老林子不会一点传说都没有,而且c市的地志中也仅仅是对这片林子一笔带过,这片林子就像只有个名字,平地而起的一样。”
“拿着跟我有啥关系?”张医还是一头雾水。
“光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你来说说。”顾长青问道。
张医思索了一下,道:“发着光的树林?”
“噗。”顾长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使劲在张医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我以前让你看得都忘了?”
张医吃痛,抓着脑门不满道:“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我那还记得那么请,不就是一个树林子吗?说不定刚才是你带错了路,只是在山脚下转了一圈也未可知啊!”
顾长青摇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出错,”语气斩钉截铁“光林,这两个字笔画都是六,六这个数字在易经中有这样的解释,六阴之下必生阳,所以说,六是阴的极致,而光林起这样的名字,怕不是为了别的寓意,只是为了阴上加阴罢了。”
“哦,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医还是不折不挠。
“我是四柱纯阴的命体,如果我单独在这片阴气太重的林子里走,怕是会遇到措手不及的事儿,你嘛,正好跟我相反,命理四柱纯阳,虽然近几年学了法医让你沾了不少死气,但真真的命格在这儿放着,一些不怎么样的小东西也不敢靠近你,我才把你带来的,原以为能抵挡一些,没想到还是被挡了回来,小张,这无阴并四阳命格你可真是浪费了啊。”
听顾长青说完,张医一下子就暴走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拿我当挡箭牌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还嫌我没用!我算是看透你了!”
顾长青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笑。
张医在一边喋喋休休个不停,突然,两人前面的不远处突然一道小小的白影闪过,引起了哗啦啦的树叶被打散的声音,张医吓了一跳,熬的一嗓子跳到了顾长青的身后。
顾长青却眼光一闪:“是兔子!”一把拉起张医迅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