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无边,战火燃烧,乌合扎部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一夜。
“主公,这人便是轲比能的兄弟达西!”
尉迟金将达西像拽死狗一样,拖了过来,只见达西一脸慌张的看着赵峰,吓得面色全无。
赵峰随手从身旁的士卒腰间抽出一把佩刀,对着长月扬了扬锋利的刀刃,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达西抬头看了一眼赵峰,一脸懵逼的样子。
“呼……”
钢刀横空斩落,响起了一道破空声,吓得达西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赵峰继续开口道:“我们是金雕部落请来的援军,特来征服这片草原。”
金雕部落?
达西目色一寒,早知道就应该及早斩草除根,免除这个祸害,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愤恨已晚。
“大人,人已经杀光了!”
巴万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过来,粗犷无比的样子,加上地上血肉模糊的头颅,让达西内心如坠冰窟。
这头颅正是乌合扎部首领台达,刚刚两人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现在却已经生死两地。
巴万又道:“大人,那些剩下来的女人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赵峰一脸贪婪道:“杀了岂不是可惜,全部分给弟兄们。”
“好嘞!”
巴万乐呵呵的回了一句:“这一趟弟兄们算是没有白来,一人可以分三个女人,真是痛快呀!”
赵峰又转头看向达西,呵斥道:“听说你是轲比能的兄弟,正好给老子带路,我要亲手宰了他。”
“这……”
达西一顿,惊慌失措的看着赵峰,若真的给赵峰带路回弹汗山,怕是轲比能第一个要宰了他,可若是不同意,怕是活不过今晚。
“你不愿意?”
赵峰厉声道。
看着钢刀已经悬在自己头顶,达西连忙回道:“小人愿意,愿意!”
“好,尉迟金,晓瑜全军,今夜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过夜,让弟兄们敞开肚子吃,吃饱了就搂着女人睡觉去,明日一早再出兵,把这厮也押下去,好生看管。”
“诺!”
尉迟金一脸欣喜的应承道,然后又一把将达西提了起来,大步流星而去。
一时之间,乌合扎部营地,篝火四起,宰牛杀羊,好不热闹,成群,五六为伍,聚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直到后半夜,才慢慢散去,各自抱着一个女人钻进了营帐,快活去了。
达西被捆缚着手脚,绑在空地上的一根木桩上,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一切,这群野蛮的汉子,太让人害怕了。
不一会儿,呼噜声四起,达西腿脚发麻,原地挣扎了一下,本想缓和一下捆绑自己的绳索,哪知道,绳子不解自开了,顿时大喜,又使劲的挣脱了一下手臂的绳索,还真让他脱开了。
“天狼神保佑!”
达西内心狂喜不已,踮着脚跟,缓慢的移动,生怕惊扰了沉睡的士卒。
好在有惊无险,达西成功的跑到了外围,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匹战马,飞快的逃跑,谁也没有留意到他的去处,消失的干干净净。
……
老乌山,金雕部落。
博尔特在蹇曼耳旁提醒道:“单于,今日可是第三日了,拓跋长治的谎言就要揭开了。”
“若是他敢欺骗本单于,我一定不会饶恕他。”
蹇曼冷哼道。
“报……”
一名鲜卑士卒快步跑了进来,向着蹇曼禀道:“启禀单于,乌合扎部已经被灭族了。”
“啊……”
博尔特惊呼了一声,寻思问道:“此言当真?”
来人回道:“小人亲眼所见,乌合扎部一片狼藉,营地内布满了尸体,足有上千人。”
蹇曼内心一舒,大喜道:“看来拓跋长治没有欺骗本单于,博尔特,快随我到金雕部落去,与拓跋长治会合,一起前往乌合扎部。”
“遵命!”
博尔特随即应道,但细极思恐之后,开口道:“单于,乌合扎部可是能征善战之人不少四千人,短短三日之内,便惨遭灭族,怕是来者不简单。”
“你是说让本单于早做防备?”
蹇曼不由反问道。
“嗯!”
博尔特郑重的点了点头,谏言道:“单于,若此人真的有些实力,倒不如分化他和拓跋长治的联系,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如此一来,单于也好借势制约金雕部落,不然,我们会一直处于不利的局面。”
“善!”
蹇曼闻言大为受用,当即带了一队亲兵,向拓跋长治的大营而去。
行至半道,拓跋长治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对着蹇曼拱手道:“单于,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援军已经打败乌合扎部,此正是趁胜追击的好时机,请单于速速发兵。”
“本单于正有此意,拓跋长治,带领金雕部落的人马随我一道前往乌合扎部,博尔特留守老乌山。”
蹇曼开口道,老乌山在拓跋长治的经营下,已经初具规模,此举,无亦是要将拓跋长治扫地出门的意思。
拓跋长治想都没有想,便随口答应道:“末将领命!”
看着如此痛快的拓跋长治,蹇曼有些迷茫,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拓跋长治对自己真的没有二心?
一行人浩浩汤汤向乌合扎部而去,满怀期待,准备去迎接新的曙光。
……
弹汗山,鲜卑王庭。
达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脸慎重的向轲比能禀道:“大哥,乌合扎部完了,金雕部落的援军来了。”
轲比能愣了一下,随即释然道:“金雕部落都是一些鲜卑无家可归的奴隶,他们那里有什么援军,达西,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乌合扎部,监视老乌山的蹇曼嘛?你跑回来干嘛!”
达西摇头叹道:“大哥,乌合扎部真的完了,台达已经被那群野蛮人砍断了脖子,其族人也被杀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数女人还活着,成了那群野蛮人的玩物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轲比能大惊失色的问道:“还有,野蛮人,什么野蛮人?”
达西回道:“他们杀人不眨眼,比之恶狼还要凶狠,有汉人,有匈奴人,也有鲜卑人。”
“有多少人?”
轲比能询问道。
达西思索了一番之后,回道:“只有千余人。”
千余人?
轲比能再次惊讶,一千人就将上万人的乌合扎部消灭了,难道乌合扎部的人都是木头桩子嘛,站在原地让他们砍。
“你是如何得知?”
面对轲比能的询问,达西自作聪明回道:“乌合扎部的女人最多也只有四千人,我听他们说起过,一人可以分三个女人,如此算来,他们只有千余人。”
轲比能骂道:“该死的,乌合扎部的人在干什么,让一千人踹了营地,还被灭了部族,真是丢我轲比能的脸。”
达西又道:“大哥,这一千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领头的十八骑。”
“十八骑?”
轲比能又是一头雾水,难不成乌合扎部是被这十八人踹了营地?
达西连忙回道:“这十八人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长长的靴子,马靴配有匕首,背负大弓,各负长箭,使清一色的弯刀,无人能敌,若没有他们,乌合扎部绝不会灭族而亡。”
轲比能冷哼道:“不就是十八个敌将骑兵嘛,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左奴,召集五千精骑,赶赴乌合扎部,消灭这股敌军。”
一员牛高马大的鲜卑汉子应声答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