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警察的话后,我当即心头就是“咯噔”一声。
虽然我不懂犯罪心理学,但也觉得很符合罪犯的逻辑。
他说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刚到叙府市境内的时候,尹成林很快给我发了个微信详细定位,说是冷家的人开辟了新思路,躲过了公安的拦截!
而那个定位就是冷家人很有可能会去的地方,现在公安方面也在往那边赶。
我特么顿时就慌了,一边让司机向定位给他打过去电话,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警察不是算得很详尽吗,为什么这样冷家也能躲开?难道有内鬼?”我是真的想不通,劈头盖脸地就问道。
“不是内鬼,特么的算漏了!”尹成林也急眼了,就跟骂人的语气差不多。
“我们叙府是万里长江第一城,这个你知道吧?”
我都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废话!说重点!”
“这不是你经常待的蓉城,这里多了一个交通要道,叫作长江啊!”尹成林几乎是吼的说了出来。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
我小时候叙府这边的船只就特别多,江两岸的交通,以及顺着长江去别的省,都有很大程度采取这种交通手段。
但随着各种长江大桥的修建,连叙府辖区内的各个县都有了崭新的大桥横跨长江,加上飞机、高铁的发展,水运交通基本就遗弃了。
以前的各大码头消失、长江上也很难看到客船的踪迹,我几乎都把这种被时代淘汰的东西给遗忘了。
不,不仅仅是我。
连最专业的警察,都漏掉了这茬。
如果不是被监控摄像拍到车辆的话,估计冷家的人就能直接通过水运逃走了!
尹成林给我的坐标,就是一个叙府仅存的唯一码头。主要是装大量货物的船只,当然也顺便可以载人。
“月月鸟,你特么要快点赶过来啊!”
“我不跟你开玩笑,要是他们自己有船,上了船之后追不到的!”尹成林的话,更是让我心头无比急躁。
挂断电话后,我仍在一个劲地催促司机,让他再快点,不然要出大事了。
估计听我打电话透露的消息,司机也能猜出点什么。
一路风驰电掣的,还趁着人少闯了个红灯。
“两位兄弟,我可是为你们豁出去了!”
“特么的,这一抢时间就是六分啊!”司机咬着牙,显得也非常耿直。
“谢谢大哥!”我道了声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而一旁的江艺一直缄默不语,只是秀气的眉头始终深深皱在了一起。
或许是和司机的狂飙有关,我和江艺抵达这个老码头附近的时候,公安都还没到。
江艺直接把自己的荷包扔在车上,和我飞速下车,车门都没有关,向着正在搬货的江边码头冲了过去。
“喂喂喂,干什么的,不要乱闯。”当即有人冲我们喝到,“上船的话到售票那边去,别在这里耽搁我们上货。”
我正想说点什么,江艺突然拍了我一下,指向江边的一艘小型运船。
和装大量货物的船不同,这艘船小了不是一两点。而且船身相当斑驳,不少地方有了锈迹,看起来像是上了很多年头的客船。
隐隐约约的,上面还刷着几个大字:“三峡游船”。
“这艘船怎么了?”我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冷传富的身影,顿时猛地瞪大了双眼。
冷传富看到了我,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脸上也满是震惊。
“开船!快点!”他直接转头就是一声大吼。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构成既定的犯罪现实,冷传富肯定不可能停下。
“冲!”
我一声怒吼,和江艺像是疯了一般,如同离弦之箭奔射而出。
拦在我们身前的那个人“哎哟”一声,直接被我撞到一边。
饶是已经把他甩出一段距离了,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从上个世纪开始,码头这边就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香港老电影也有不少这种东西帮派闹事的桥段,其实算是比较写实。
那个人被我撞倒,立即便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给老子拦下这两个人!”
几个本来赤果着上身在休息的搬运工,听到这声后,立即向我们冲了过来。
“不要管!”江艺低喝一声,瞬间冲到我身前。
那一抹雪白的汉服在江风中衣袂飞扬,以极快的速度拉进着距离。
事实上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特么的这种时候,哪有心思和这些人纠缠?
但我们不想纠缠,不代表这个码头上的人就会放过我们。
各有一群人向我和江艺涌来,说这些“哥们,不给个说法吗”之类的屁话。
我本来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的,可他们挡在了我的路上!
船锚已经取回去,船坞都响起了,冷家的船现在要特么开走了!
船上有我老婆,还在这么一群畜生的手上!
于是我没有半分的犹豫,借着前冲的力道,一记半步崩拳就打在了挡在身前那人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直接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倒在一批麻布袋装的货物上。
我脚下根本不停,一个劲往前冲。
却不知道是哪个煞笔,特么的跟疯了一样抱着我的腿。
“给老子撒手啊!”我真的急眼了,瞪着那艘缓缓开动的船,觉得自己肯定眼眶都红了。
这一别,搞不好就是一生!
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耽误不得。
我猛地拖动着腿想要往前冲,但特么又一个人扑了上来,把我两条腿都抱住了。
“草你们吗的!”我觉得自己已经疯狂了,毫不开玩笑的说,这一刻心头万分暴戾,恨不得能直接杀人!
我猛地揪住一个人的头发,“砰砰砰”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鼻梁骨都给他打断了,痛得他涕泗横流地惨叫。
鲜血不仅染红了他的脸,还有我的拳头。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种粗暴的手段非常有效,两个拖住我的人直接在地上打滚惨叫。
而那艘船,离岸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