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份境地,我对他这句话压根没有什么感触。
真的,只要他能安全救出陈安琪,我觉得自己死活都无所谓了。我想,男人心目里总要有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吧?
比如陈安琪,她就应该是这样的存在。
“站着的都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江安宁的语气听似平静,但我完全能感受到内心那份掩藏的怒火。
随后,他身边的两个保镖直接冲了上来。
那出手的速度,简直让我目瞪口呆,见识了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杜金浩和熊鑫两个原本狂妄不可一世的家伙,直接瞬间被一个弓步擒拿按住,而后便是整齐划一的手刀砍后颈。
随后两个逼连痛呼都没一声,直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在中医大读过书,我知道后颈连接着人体的脑神经休眠这一块,打击的手法和力度合适的话,是可以让人短暂陷入昏迷的。
但关键是,这个所谓的“手法和力度合适”,其实苛刻到不行。就是学校里教八卦掌的正统传人教师,都不敢说每一次都能成功。
可眼前这两个沉默寡言的保镖,却一下子就做到了,让我难以想象这是踏马什么身手!
“我说过了,”但江安宁的声音中,却透露着不满,“往死里打,不是打晕就了事。”
两个保镖听了这话,没有半点犹豫,对着熊鑫和杜金浩下了狠手。
那手法之狠辣和专业,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不开玩笑,这两个保镖下手的地方,和我学的解剖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全是打痛处,尤其是第二根到第三根肋骨之间、耳朵下面的软骨、后背脊椎等等。
避开了太阳穴、咽喉一类的致命位置,就追求打到人痛不欲生,而又不至于出事。
只是虽然我也懂这些,但身手和力度的控制真心差远了。
两个保镖第一下出手,杜金浩和熊鑫直接就在痛楚中惨叫着醒来了。他们哭爹叫娘地告饶,鼻涕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痛得蜷缩到了一起,一张脸都扭曲到面目全非。
但两个保镖根本就没有停手,基本是把他们打得痛昏过去,然后又强行弄醒,再一次打昏······
这样重复而惨无人道的折磨下,杜金浩和熊鑫直接就精神崩溃了,尤其是杜金浩连鼻涕泡泡都吹了出来,滑稽而可笑。
都特么该!
我觉得这都算轻了,真该千刀万剐才能解气!
江安宁并没有理会这边的情况,而是径直走向了陈安琪。
我看到他解开了妻子身上的绳子,而后将胸衣递给了她,自己则转过身来。
江安宁将烟头仍在地面踩灭,皱着眉头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宁哥,我···穿好了。”陈安琪的声音很轻。
“嗯。”他应了一声,这才脱下外套,转过身来给陈安琪披上,“穿好。”
穿好衣服后,妻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面前。
她眼中含着泪花,擦了擦我额头上的血污,露出一个勉强万分地笑容:“老公,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挤出一个微笑,想伸出手扌莫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陈安琪这才一把抹去眼角泪花,脸上的妆都花了,手忙脚乱地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
劫后余生!
看到妻子毫发无伤,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紧紧将她抱住,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千言万语都凝噎在了喉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将陈安琪搂得死死的,不住在她耳边道歉,只觉得万分愧疚。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遭遇这么危险可怕的事情。
“没事老公,你知道吗,我看到你来了真的好害怕,可是又好感动。”
“我怕你来了会出事,但更怕你不出现。”
“看到你被绑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还害怕。你是不是傻,为什么那种时候还要感。
“不许你这么想。”我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想要自己不再哭下去。
我希望自己能够坚强到不流下一滴眼泪,可这一瞬间还是溃不成军。
“差不多就行了,当我不存在?”江安宁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夫妻间的对话。
这让我感觉特别尴尬。
一来就让他看到我狼狈成那样,现在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真尼玛不知道他得怎么看我。
不过也无所谓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胡乱擦去脸上的血污和泪水,但陈安琪看到却哭着就笑了,说我像只小花猫。
这是形容男人的吗?
算了,她是我老婆,就是形容我是狗尾巴草我也没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保镖终于停手了,其中一个直接开口道:“江总,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看向地面上彻底昏死过去的杜金浩和熊鑫,鼻青脸肿的都看不出人形了,全身红一片紫一片的。
“解气了吗?”江安宁问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陈安琪的。
他的目光中,满是宠溺和心疼,看的人心头一紧。
“没有。”陈安琪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
“尽管动手,我保证是正当防卫。”江安宁毫不犹豫,略带戾气地说出这句话。
“嗯!”妻子根本不含糊,答应得非常干脆。
在我们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陈安琪抬起了细长的高跟鞋,猛地踩向了熊鑫的裆部。
而后,还用力一拧······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穿透木屋,直接响彻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