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陈安琪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说正事吧。”
“嗯?”我疑惑开口,不知道是什么正事。
妻子告诉我说,周董让我顶住吴浅溪的岗位不让我招人,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是让我趁机学习,把项目内容吃得更透彻。
“二是,”陈安琪微微眯着眼睛,“他和我的想法一样。现实不是童话,麻雀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我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是,江安宁厌倦那一天终究会和吴浅溪分手。
而到了那个时候,吴浅溪又不得不找工作了。
所以根本不需要新员工,只需要等着受到挫折开始懂事的吴浅溪,乖乖回到工作岗位就好了······
“卧槽。”我心头翻涌起一阵浪涛,全然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后面,竟然还隐藏着周董的深意。
我不禁汗颜,自以为能够揣摩清楚周董的心思了,结果却什么也没看懂。
随后我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
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认为这件事的走向会是这样的。
但我更希望的是,吴浅溪没有再次找工作的机会,永远都是那个男人掌心的小公主。
“对了老公,”陈安琪突然偏过头来看着我,“林飞和他女朋友确定年底要结婚了,请我们去喝喜酒,去不去?”
听到这个问题,我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婚礼在哪里举行?”
不管怎么说,林飞结婚是一件好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才是。
“他老家,珙县。”妻子说到这里,突然笑意盈盈的。
我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喜悦,直接抱起陈安琪,让她在空中转了两圈。
“要死啊你,”陈安琪笑着轻轻捶了捶我的胸膛,“闪到腰怎么办?”
我将她放回沙发,这才满意地问道:“那老婆大人,今年是要回家跟我过年咯?”
我是叙府江安人,而珙县也是属于叙府的一个管辖县,离得很近。
年底要到林飞那边喝喜酒,又怎么可能不去我家呢?
“嗯,开心了吧?”陈安琪往沙发上随意地一躺,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美月退搁在了我的腿上。
“开心了。”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真是难得啊。
因为陈安琪的父母不喜欢我这个缘故,每次邻近过年都是疯狂打电话,让她一定要回老家过年,好像生怕我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拐走了,不能陪他们过年。
加上她的父母也不待见我,明确地说不准我和陈安琪一起回去,把我给呕惨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造就了每次过年都特别尴尬和扎心的一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虽然我的父母只问过一次,后来都避开了这个话题,可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其实他们心里还是蛮失落的。
毕竟自家的孩子结婚几年了,只勉勉强强带回去见过一次,后面还被电话催着赶回了家里,这事怎么想都很闹心。
至于那些所谓的亲戚和邻居,说起来的话就更难听了。
一个大家都知道结了婚的男人,每次回家过年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不免让人多想。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闲言碎语,偶尔听到都很让人生气。
有人说我那点薪水在蓉城养活自己都困难,没点本事哪里找得到媳妇儿啊,肯定是骗人的。
也有人说可能是老婆跟别人跑了,自己觉得脸上无光,所以藏着掖着的。
还有踏马想象力更丰富的,说是我花了血本请个美女来假扮了老婆,哄我爹妈开心,不然那个美女怎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各种版本都有,不光是我,连我的父母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也一定很难过吧?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其实最气人的还是我的发小,踏马的这货跟我说话没什么顾忌。我唯一一次带陈安琪回家,这货看到了之后一个劲跟我感叹什么“正点啊”、“前凸后翘啊”、“看到就有冲动啊”。
为这事我没少跟他争执,但这逼就是没放心上去。还说“得了吧,跟我演鸡毛啊,她怎么可能是你老婆?朋友妻不可欺我懂,但她肯定不是你老婆啊。”
这样说完之后,还挤眉弄眼地问我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反正是把我心态搞炸了,以致于除了回老家,我都不联系这货的。
我一时间想得有些太多,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心思全部收敛起来。
干尼玛的瓜皮们,老子这次过年一定得狠狠打你们的脸,不打不爽!
我不禁还有些感谢林飞了,不管怎么说,多少也算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
当晚我在微信上跟他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洒脱:“哈哈,鹏哥,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心头一暖,当时就没忍住笑了。
讲道理,林飞这人的情商真的是高,做的这些事情没法不让人愉悦。
“谢了兄弟。”我立即给他回过去一条消息,表示谢意。
“客气了鹏哥,以前你和嫂子帮我这么大忙拖着,我还没感谢你们呢。”林飞还是很会说话的,直接绕开了这茬,又问起我最近怎么样。
我和他聊了一会,提前祝他新婚快乐,随后便结束了对话。
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我的心情都还蛮好的,直接就和妻子约了周末出去好好玩玩。
双休日我和陈安琪去蓉城的国色天香好好玩了一次,尤其是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蹦极那种感觉,真的很难描述。
那种失重的感觉,看着两边的景物飞速滑过,耳畔尽是呼啸的风声,脑海里一片空白,紧张得不行。
也就是那声尖叫梗在了喉中,不然我都能直接不争气地喊出声来。
而陈安琪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死死地将我搂紧,一声尖叫简直响彻云霄。
当我们再次回到安全的环境下,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得似乎一切都特么看得开了,再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以后要是谁有想不开的事情,我就劝他去蹦极。
那种近似死过一次的感觉,简直大彻大悟无所畏惧了。
离开国色天香后,陈安琪和我十指紧扣,轻柔开口:“老公,我跟你回家过年,只是一个开始。”
“我希望过不了太久,你能和我一起见我爸妈。”
“嗯。”我重重应了一声,握紧了她纤细的手指。
不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