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己想睡觉了,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因为我真的再也坚持不住了,不想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更不想听到她说那些伤人的话。
下一瞬,我靠着墙壁缓缓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
我说不上自己的心情,阴郁、悲哀、失落。但没有对陈安琪的不满,只有对自己的满满自责和愧疚。
真的,我要是给了妻子十足的安全感,她也不至于选择不相信我。
还有,我做的都是些什么瓜皮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开始,我就不应该让李雨欣进门!
为什么我就不能把心肠稍微狠一点,划清和她的界限呢?
瓜田李下,这种烂熟于心的道理,为什么听过这么多遍就是做不好?
这次是没做什么,我问心无愧,可是以前的总总又浮上了我的心头。
和赵玉还有陆琪琪的点点滴滴,浮浮沉沉又浮上来,让我心头莫名地一阵惶恐和不安。
我深知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克服和应对。
我自己犯了错事,一直避而不谈,就能当作不存在了吗?
不能啊。
我将十指插进了头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很颓废消极,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压倒了一切,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拿出烟盒,用zippo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
可看到内胆里面赵玉留下的标志,我的内心又是狠狠一紧。
我将它放回兜里,沉默地吞云吐雾着,已经再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
我相信,不论男人或者女人,总会经历一些这种状态。
可能是失恋、可能是工作上的挫折、可能是家庭变故,不一而足。
这都是很正常的,并不丢人。
可问题是,自己总得想办法走出来。这也是正常人和抑郁症的区别,前者走了出来,后者深陷其中。
我皱着眉头,觉得已经到了需要冷静的阶段了。
刚生出这样的念头,陈安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犹豫了一秒,将它挂断了。
我自嘲一笑,真的是翅膀石更了,没想到我也有敢挂她电话的这一天。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于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我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我觉得这个消息已经给的很明确了,就是我想静一静。
这样的冷静,对彼此都好。
我怕自己在这样的负面情绪下,会忍不住说出什么重话和错话。更怕她本来就以为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还强词夺理,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这是我在乱糟糟的情绪中,唯一能想到的丁点冷静处理方式。
我不是什么多牛逼的人物,也就只能想到这样了。
随后,我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再发酵,我关了电视,胡乱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艰难入睡。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陈安琪知道了我和赵玉还有陆琪琪发生的那些事情,而且还笃定地认为我和她们突破了最后的底线。
她没有和我争吵,只是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从未想过,简短两个字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以致于让我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觉得失去了生命中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陈安琪的父母数落着她,说早就说过不让她和我在一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妻子默默承受着,说自己瞎了眼,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当她的父母问起是谁的时候,她吐出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江安宁。”
当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一阵手脚冰凉。
窗外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个不停,却再也没了半点催眠的静谧祥和气氛。
我尚未能从梦境中缓过来,沉重地遄着粗气。
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以往和赵玉还有陆琪琪犯下的过错,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
加上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有对岳父岳母眼光的担忧,以及对江安宁的隐忧,尽然全部出现在了梦中,压抑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枕边空无一人,甚至早已没了妻子身上熟悉的栀子花芬香。
我突然开始不可遏制地思念起陈安琪。
我拿出手机开机,发现时间很不吉利。
凌晨四点四十四,呵呵。
一连二十几个未接电话,看得我心头一沉,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在情绪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还真是应了陈香警告我的那句话——防微杜渐。
我心想也先不管了,这个点还是不要打扰任何人来得好。
毕竟这件事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能像秦桧的那句“莫须有”一样弄死我不成?
我设了一个七点的闹钟,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休息好,就被闹钟吵醒了。
我给陈安琪打过去一个电话,得到的提示却是对方已关机。
卧槽,这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