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什么告密?夫人你在说什么?”沈媛这是要闹哪样啊?
“还真是戏子无情啊!红拂看不出来你手段这么高明啊!”沈媛依旧不做任何解释只是说着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作为炎龙最低阶层的舞女,心里恋慕着将军也就罢了,居然还做这种事儿,让你发现我的秘密,还真是我自己笨到家了呢,原本以为给你一个妾室的身份你就会收了心,可真是没想到,贱人身夫人心啊!为了上位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你忘了,当初你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是谁赏了你一口饭吃吗?”说罢她袖子猛的一挥侧身站着。
“夫人……”沈媛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啊?什么我恋慕岳睿渊,什么我告密,你这不是一句句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傻子都听出来你是拦下了所有细作的事情,沈媛你这是在做什么,“夫人你……”
“还想说什么?还想作为可怜我,为我说几句开脱的话吗?你是不是知道就算我活着回去也做不了夫人了,干脆你就假慈悲,让将军还记着你一个好!贱人,心思够缜密啊!”说着沈媛跪下看着大王,“大王,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坐实了,那就即可处决臣妾吧!臣妾可不要接受这种下等人的怜悯!”
“沈媛!”我大声的喊了出来,这是要自杀吗?
“大胆!”沈媛侧着头看着我,“我的名字是你一个贱人可以挂在嘴边的吗?不要以为我要死了就不分尊卑,就算我死了,立族谱,我也是将军的第一夫人!大王,处决吧!臣妾不要再听贱人说任何一句话了!”
男人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怎么办,可是寡人还想听听啊!”说着他促狭着眼睛看着我,“寡人总觉得,这个舞女身上有故事!”
“贱人的故事,也只不过是最低下的故事!大王还是不要听为好!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人尽可夫了!”说罢决绝的不再看我。
我只能呆呆的跪在那里,被没有给到剧本的故事情节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红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男人期待的看着我,似乎是一个站在局外看热闹,等待着两个女人的破口大骂呢!
我的大脑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大王,奴婢累了!”然后就如稀泥一样瘫在地上。
“也好,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今晚你就住在王宫吧!”说着他挥了挥袖子,“寡人也觉得你们的故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说着就负手离开。
“沈,夫人……”我认为至少大王走了之后她能跟我说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她的态度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就好像我真的是一个可耻的人一样,她只是一挥袖子离开了,而我也只好扶着地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被她打的火辣辣的疼的脸颊,一步步的走向门口,自己打开门,看着都可以吹出哈气的夜忍着心里的疑问,慢慢的走下楼梯,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应该住在哪里,我现在又该去哪里,仰头望着天发呆……
“命还挺大的啊!我还以为你直接会死在里面呢!”一个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是带我进宫的那个姑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委屈还是怎么样,我几步上前就抱上了这个于我而言的陌生人,“喂!喂!喂!丫头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靠近陌生人吗?”
“熟悉的人又能怎么样啊?只不过是会把你推的更远,伤你更深罢了!”我忍住哭声小声的说。
姑姑拍拍我的后背,“丫头,这里能相信谁呢?这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休息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去!”说着她拉住我的手就向宫门深处走去,这次没走多久就到了,里面的装饰自然是比不过其他地方,只是简单的摆设着一些什物,我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姑姑给我挑起了灯,“这里的房子还好,不怎么透风,你能安安稳稳的休息一下了,顺便理清楚你的事情,恐怕明天才是高潮!”
“姑姑,宫里是不是都是这样啊?不论是哪里的皇宫?”
姑姑微微一笑,“孩子,你现在经历的事情,还不叫皇宫!真正的皇宫,只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可怕!所以,放轻松一点,你的事儿会很轻松的!”她点完蜡烛之后,坐到我身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锦帕递给我,“这是那位贵人让我交给你的!”
“贵人?”我愣了一下接过她递来的锦帕,“沈媛?她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我审视着眼前的这位姑姑。
“我在宫里二十三年了!”她摆弄了一下裙裾,“我还是知道这里的身存法则的,有了银子,自然要闭上嘴巴!要不然我的生活怎么可能这么安逸!”她斜眼看看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说你不怎么识字儿,让我给你转述一下,她说如果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那个人只能是你!”姑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就说了这些,其余她说你明白!还说什么过去的事情貌似要重演了!”
“过去的事情?”我愣住了,难道是沈媛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她和那个女孩儿一起来炎龙,可是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的故事?
“看来,你要好好吸收一下!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带你去见大王!”说罢她转身就离开独留我一人坐在那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看着窗外深深的月色,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我错过了什么?
大殿之上,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虽然只有三个人,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严峻的气场,让人喘不过气。
“红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男人看着我眼神似乎可以看透我的灵魂。
我看看跪在一边理都不理我的沈媛,想着昨天她让姑姑跟我说的话,我只能沉默,我不知道沈媛在隐瞒什么,这个时候沉默兴许是最最好的结果,我的一个不小心,兴许会害了更多人!
“看来,还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啊!沈媛!”男人把目光转向沈媛,“还真是可悲啊!贵为将军夫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儿?来人!拉去刑房!给寡人重重的罚!”
我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拉走了沈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在我面前发生,拳头捏的都可以捏死我自己了,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沈媛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不卑不亢,就好像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一样。
“红拂,寡人也不会轻饶你!狐媚主上!来人下大牢!”说罢他讪讪的转什么走了上去,最后还说了一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然后就是邪肆的微笑。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心里谩骂道:昏君,你还想怎么好玩!
炎龙的大牢和其他的牢房一样,虽然我见过的牢房都是书面的描写,这里还是第一次让我对大牢有了实质上的体会,阴暗、潮湿、总觉得会从暗处扑出些什么!进了牢房我就呆呆坐在草垛上,看着不大不小的那一片天……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不知道多久过去了,牢房里终于有了一点声响,似乎是拉了犯人过来,接着我的牢房就被打开了,一个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扔了进来。起先我远远地看着那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半天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什么,“沈媛?沈媛!”起先是试探,最后是震慑人心的呼喊。“沈媛,你这是,你这是……”我抱着她看着她拨开她的头发。
“红,红拂……”沈媛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叫出了我的名字。
“沈媛!”眼泪决堤,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让我们变成这样一副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红拂!”沈媛慢慢拉住我的手,“不对,琳儿,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记住,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接着沈媛就不省人事的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