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走了?”我靠在马车的壁上休息着。
“恩!之前侍箫跟我说,欧阳将军这次走的很急,大概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塞外说。
“这么急啊?”我睁开眼睛看着我窗外的景物,阿盛到底怎么了,他这是在躲什么害怕什么啊?“侍箫,昨天阿盛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啊?”我大声说。
“属下不知,昨天我去找过王爷之后就一直守在蔺王府了!摄政王府那边的事儿就不知道了!”侍箫答道。
“这样啊?先去一趟摄政王府吧!”我对侍箫说。
我放下了帘子闭上了眼睛,“塞外一会儿到了摄政王府之后你就先回一趟蔺王府跟念奴打点一下赛姬阁的事儿吧!还有我下午才回去,中午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再过几天就要忙了!”我闭着眼睛说。塞外没有答话只是把一个大氅盖在我身上然后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突然那一瞬间我觉得塞外真的变了好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叽叽喳喳不停的小女孩儿了,好像沉默了许多,“塞外,最近怎么话好像少了很多啊?”
“有吗?估计是现在的身份是蔺王府的姑姑了吧!手下带着好些丫头呢!我要是再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怎么服众,怎么帮小姐治理蔺王府啊!”塞外笑着说。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你不会因为我让念奴做了王府的长宫女,你不开心吧!”
塞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会呢!跟着小姐就够了,做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和念奴姐姐在一起呆久了,也发现念奴姐姐比我心思细多了,她做长宫女最适合了,可以帮小姐做更多的事儿,这样塞外也开心啊!”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好好跟着念奴学,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做的比念奴更好!”
“恩!那说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塞外做一次小姐的长宫女啊!”塞外顽皮的笑了笑。
“官迷!”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哪里啊!这是人往高处走啊!”塞外笑了起来,“最近念奴姐姐教的,她说我们虽然是奴婢但是我们要选对了主子,我们也会是奴婢里最优秀的!”说着她看着我说,“我就觉得,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子!”然后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只要能在小姐身边,塞外就很开心了!”的确这大概就够了吧,我现在想要的都得到了,地位身份都有了这一切都可以让我很好的守护角耳了,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谁能说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呢!
“首王妃,摄政王府到了!”侍箫掀开了帘子,在塞外的搀扶下我走下马车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现在回来都要拿着首王妃的身份,其实有时候觉得自己当初只是一个良娣也挺好的,至少可以一直都在熬嘉年身边不是吗?虽然摄政王府和蔺王府是相通的,可是熬嘉年毕竟每天都有公务要处理,也不可以天天都来这里,所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还是两地分居,发现自己突然有这种念头都觉得恐怖了,我和他不论是在哪里不都是两地分居的状态吗?
“良娣,您回来了!正好,老奴正要去找您呢!”陌邳快步走了过来。
“陌管家找我?”我看着他焦急的神色,“王府怎么了吗?是不是王爷……”难道熬嘉年的病又发作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去啊!”说着我就向王府里跑。
“良娣,良娣,不是王爷,是,是东方大人!”陌邳为难的说。
“东方策,他怎么了?”突然心莫名的紧了起来,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怎么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听见他出事儿的时候,“东方策!东方策!”我边跑边叫,企图听见他柔和的笑着答复我怎么现在是首王妃了,做事儿还是火急火燎的样子,可是没有人答复我,最后到了东方策住的院子的时候这里才聚集了许多人,他们看见我都跪下行礼,先是微微一怔,一时不知道是该称呼我良娣还是首王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人试探性的称我为良娣,“东方策怎么了?”我随手拉过一个跪在地上的婢女。
“奴,奴婢不知道啊!”那个小女孩颤巍巍的说。
“不知道!不知道!你除了不知道还会说什么!”我轻轻一推,那个女孩儿就坐到在地上。
“良娣,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那个女孩儿立刻跪在我面前,一边抽泣一边说。
“知错,知错有……”我顿时气昏了脑袋要去踢跪在地上的女孩儿。
“琳儿!”熬嘉年不怒自威的叫了我一声,才让我恢复了意识,他从屋子里走出来慢慢向我这边走。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心的!”
“是奴婢的错!良娣您不要折煞了奴婢!”那女孩儿依旧在哭,她越是哭我越是自责。
“小姐!”塞外这才跟了过来,看见地上的女孩儿看见我一时不知道怎么了,“小倩,怎么了?”说着塞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个已经缩成一团的女孩儿,“小倩,怎么了!”
“良娣,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小倩跪在地上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儿的哭,顿时让场面上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行了,塞外你带着小倩回去休息吧!你们都散了吧!没有本王的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记住了吗?”熬嘉年厉声吩咐。
“喏!”之后院子里的家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琳儿,”熬嘉年的手轻轻覆上了我的脑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还跟本王说不要跟家仆们生气,这小倩才进王府没多久,她可不是比你小一岁两岁那么简单啊!”
我抬眼对上熬嘉年淡然的眼睛,顿时眼泪就止不住了,“王爷,东方策,他怎么了?”
熬嘉年皱了皱眉头,“进来吧!”说着就拉起我的手向屋子里走,越是走近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明显,等到看见东方策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的时候似乎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我的头发使劲拔的样子,那种战栗是发自内心的。
我看着熬嘉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是病的吗?”
熬嘉年把我揽进怀里,“本王刚刚下朝会王府的时候被一个听风楼的人拦住了,等到本王见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很严重?”往日温润如水的面孔现在就跟一张纸一样,不仅苍白,而且还有一种轻轻一碰就会被撕裂的样子。
“嗯!身上到处都是伤,好像是被人用鞭子之类的利器抽的。”熬嘉年淡淡的说。
我轻轻捂住了嘴巴,怎么会,东方策的功夫很好的啊!怎么可能被别人抽的满身都是鞭伤呢?“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的?”我小声的问。
“没有请大夫,本王刚才亲自给他看了,药也上过了!”
“为什么不给他请大夫啊!”我转眼看着熬嘉年,这个时候人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找人治啊?
熬嘉年放开了抱着我的手,“琳儿,东方策是听风楼的楼主,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了重伤的事儿,难道你不怕万一有人借这个时候对他下毒手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么多!”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啊!我跺了跺脚。
“你觉得不重要,不代表他觉得这些就不重要啊!听风楼是东方策一辈子的事业!”熬嘉年淡淡的说。
“那王爷,你看他身上的伤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啊?能不能找到凶手啊!”我拉住熬嘉年的袖子。
熬嘉年看了我一会儿,“本王这次可能要让琳儿失望了,本王还的确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东方策怎么了?”洛逸寒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我们之后直直的问,“嘉年啊!东方策怎么了?你让那边跟我说了之后我就赶过来了!怎么了?他怎么可能被别人暗算呢!”
“这也是本王想知道的!也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重的毒手!如果再狠一点,估计,就再也看不见他了!”熬嘉年淡淡的说。
“哎呀!这最近都是怎么了?事儿一波接着一波,这九月才被收押,东方策就出事儿了!这是不是他们心电感应啊!要不是我一直知道东方策没有追去莫迪,我还真的以为……”洛逸寒说。
我顿时愣住了,“你说,你说,东方策和公主九月……”洛逸寒顿时噤声,熬嘉年也别开眼不再看我,我又看了看床榻上得东方策,刚才洛逸寒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东方策和公主九月以前是一对吗?那长乐舞跟我说的九月和寻欢又是怎么一会事儿,还有慕灵当时说我的事儿,到底怎么一会儿事儿,东方策你的真心到底是在谁那里啊?
“琳儿!你没事儿吧!”熬嘉年拉了拉我的手,我回过神撤出勉强的微笑。
“弟妹,你没事儿吧!”洛逸寒试探性的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我就走了出去,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和蔺王府隔着一片湖的地方,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却看不见那条通向蔺王府的桥,我一步步的走上了临近的一座亭子,这亭子和我那里的亭子如初一折,很高,好像站在这里就可以看见我的王府一样,我坐了下来,不知道怎么了,知道东方策和九月的事儿我竟然会心疼,可是我对东方策没有男女之情啊,而耿菲琳的记忆我不曾拥有,为什么会疼的那么明显,难道是因为往日东方策给我的关怀里面掺杂着其他女人的缘故吗?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焦躁的拍了拍脑袋。
“琳儿!”熬嘉年叫了我一身,我回头的瞬间就被一个怀抱裹住了。
“王爷!”
熬嘉年慢慢的在我身侧坐了下来,“你对除了本王以外的任何人好像悲喜都很明显!”
“有吗?”我看了看熬嘉年把目光投放在湖面上,想想我刚才的举动,的确让熬嘉年觉得很尴尬吧!“只是东方策陪我走过了许多的事儿,所以我已经把他规划在我的家人的范围里了,他受苦受难我自然是受不了的!”我淡淡的说。
“那阿盛呢?”熬嘉年轻轻的问。
“阿盛……”关于阿盛我能说什么?欧阳默的确是我所不熟悉的人,可是欧阳楚洛却是我的同学,我不可能不对他上心啊!说白了,他才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关于阿盛的事儿,以后也许你就明白了!”我看了看他的侧脸,“东方策,和九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熬嘉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湖面,“九月啊!很可爱,‘十八王’里有许多王爷都喜欢他,可是谁也不知道九月到底喜欢谁,结果又一次,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九月上山采花跌落山崖了,东方策居然不顾自己生命跳下悬崖去救九月,当时我们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以后在九月的身边一直都会又东方策,很明显了东方策是在追求九月,可是谁知道九月却嫁给了那个什么公子寻欢,一个小小的边关侯,也不知道九月是怎么想的!”熬嘉年微微笑了笑。
熬嘉年很坦然的告诉我一切,我看着他得侧脸,想了想,“其实,王爷我跟你说,就在不久之前我伤了脑袋,外界传言的我失忆都是真的!我对以前所有的事儿都记不起来了!东方策是我失忆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对他的依靠就会多一点,所以,我对东方策的关心不是王爷想的那样!”我抬头看了看他。
熬嘉年笑了笑,“琳儿,有进步,知道跟本王解释了!”说着他笑的更开了。
“我哪儿有跟你解释啊!你不要自作多情啊!”我顿时觉得有点窘迫了。
“其实琳儿,本王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啊!如果我们不说,只是猜得话,会很累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想湖面上的桥一样,明明存在可是本王现在却看不见,就连本王现在都在怀疑那些是不是本王的错觉了。”熬嘉年抱我抱的更紧了,“本王没有去你那里的时候都是在这里办公的!抬头就可以看见你了!”
“撒谎!现在都看不清,晚上怎么看得清啊!”我瞥了他一眼。
熬嘉年轻轻刮了我鼻子一下,“本王说看的见就看的见!”说着把我抱到了他得膝盖上。
那一瞬间我恍惚间看见我们背后闪过一个人影,“谁!”我大喊了一声,那身影早就消失了,熬嘉年立刻把我拉到身后,看向我刚才叫喊的地方。
“琳儿,你看见什么了?”熬嘉年冷静的问。
“没,没什么!可能是野猫吧!”我低下头,想起那个背影心里的疑云更重了,我是没有看清,可是我依稀可以感觉到这个身影我见过,很久之前见过,那人是尔芃?为了一块图腾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