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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狭小而昏暗的院子中一盲眼老媪闻声转过脸来。
“我儿,回来了?”
“母亲,我回了。”庖乙低声说道,匆匆从老媪旁边走过,“我去准备吃食。让母亲饿着了是儿不孝。”
庖乙快速跑进厨房,没看见身后老媪露出的担忧神情。
她眼虽盲,但心不盲。长年失明的生活让她的嗅觉和听觉更加灵敏。庖乙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与以往不一样的踉跄脚步声让她心中倍感不安。
这是与人打斗过了啊。
儿子这些年隐姓埋名相安无事,今日忽然沾染回了血腥味,是仇家追过来了?
思及此,她再也坐不住,摸索到放在脚边的竹杖,点着地面,向庖乙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儿,到底发生何事?”
哗啦啦的水声忽然沉寂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听到庖乙低声说:“母亲,我们搬走吧。”
今夜,他杀了尾随而来的孟虎,恐怕已引祸上身。
晋平带着陌等一行人出山阳县不久,就遇到了赶着牛车回来的聂山。
聂山兴冲冲问:“晋平,大剑师呢?”
晋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二兄,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回山阳一趟。”说罢,匆匆离去。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庖乙。
天才蒙蒙亮,白晋便打着呵欠起床。昨夜奢侈的挑灯看醢稷给的竹简,大概明白了醢的制作流程。不过很多细节还需琢磨琢磨,往往决定成败的,就是这些细节。
房门忽被敲响,白晋抓抓头,胡乱将中衣披上,匆匆系上带子。这么早,孙师兄就来催晨练了?
打开门,对上的却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肉。”蹲在门口的狩女瞪着他嘴里蹦出一个字。
白晋揉了揉额角,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狩女身上的野性褪去了一些,也学会了说话,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肉”字,但却让白晋看到了希望。这个孩子挺聪明,学东西也快,估计多花一些时日,就会变得像正常的女童了。
“站好。”白晋皱了皱眉,狩女虽然改了一些野兽的习性,但是在有些方面,依然恶习难改,比如,喜欢蹲着。看来调教萝莉的道路依然任重道远啊。
收拾了一下的狩女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只是过于瘦小,显得一双眼睛异常的大。
狩女的眼睛疑惑地忽闪了几下,歪了歪头用小手扒拉了一下耳朵,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白晋有点不忍直视,喂,你是人不是大猫啊,不过,还挺萌的!
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狩女柔软的发顶,白晋握着她瘦小而结实的肩膀,再重复一次道:“站好。”
“肉。”狩女摊开手掌,直直地盯着白晋。
看着那沾着泥沙的小爪子,白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拉着她的手腕按到盆中的水里。
“先洗把手,以后要保持清洁,可知道了?”作为一名厨师,最忍受不了脏乱,用这样的手拿食物来吃,就不怕拉肚子?实在是浪费食物啊!
狩女盯着被禁锢着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她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这个人有好吃的,不能杀。
“吃吧。”帮狩女洗完手,白晋才把装在麻袋里的肉干掏出来一根给她吃。这些日子,白晋采取强化训练的方法,狩女只有表现出好的行为,才有美味的肉干奖励。
狩女歪头叼过,转身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白晋无奈叹了一声,算了,慢慢教吧。美味佳肴也不是一瞬就能做出来的。
用树枝沾了点盐刷了一下牙,再洗了把脸,穿戴整齐后白晋才提着木剑打开门走了出去。来这里一段时间了,每次刷牙白晋都无比怀念现代的牙刷和牙膏,日后有条件了,定要好好改进一下生活。
每天朝食前一个时辰固定是晨练时间。就算是苏秦和张仪这两位更侧重头脑的,也必须会一些武艺,毕竟这是一个群雄逐鹿,崇尚勇武的时代。
前段时间孙宾对白晋进行了一些基础训练,白晋那本来看起来有点文弱的身体现在变得结实了些。以前爬点山路也会气喘,现在在山间健步如飞也没问题了。于是孙宾决定开始教白晋剑法。
这个时代的剑式没有后代的繁复,比较简洁,但一招一式都是杀人的招式。要练好绝不容易。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白晋还是练得格外上心。
“不行,手腕抬低了,出剑再快些!”孙宾毫不客气用剑背敲了白晋的手臂一下,在对待武学的问题上,孙宾格外严谨。
白晋咬咬牙,顾不得擦擦从鬓边流下的汗水,收回剑,重新刺了出去。
啪的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根树枝从旁刺来,一下将白晋的木剑挑飞了。
“肉。”狩女一把抛开树枝,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求投喂。
白晋的眼皮猛地一跳,这个吃货!低头看到地上的木剑,心念一动,走过去捡起来递给狩女。
“练好了才给。”白晋故意冷着脸道。不能那么容易让她吃到肉干,不然存货就快没了。
狩女瞧了瞧木剑又瞧了瞧白晋,歪着头想了想,记得白晋经常让她模仿他的动作,于是爽快地拿起木剑,挥舞了起来。
行云流水,一招不差!
她认真学过么!就算在旁边看脑子里想的也是肉干吧?白晋忍不住吐槽。
“此女真是练武的好料子啊。”鬼谷先生捻着须,点了点头。
难道这就是鬼谷先生留下她的原因?孙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哎,季子你汗颜不?”张仪用手肘捅了捅苏秦。
“该汗颜的是你吧?连我都打不过。”苏秦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来来来,咱们来比划比划!”
“比就比,输的人今天小师弟做的菜就归对方。”
“好!”
那边苏秦和张仪一言不合乒乒乓乓打了起来,这边白晋只好掏出肉干给了狩女。
狩女叼过,乖乖地退到一边,蹲在地上,一双猫瞳盯着白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站好!”白晋无奈扶额,怎么说这么多遍都记不住呢?
狩女闻言站了起来,还没等白晋老怀欣慰一下,一双沾着泥污的手就伸了过来。
“肉。”
……
白晋仰天无泪,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吃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