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卓章见五号秃鹰被捕了,赶忙去向一号徐刚汇报,徐刚沉闷了半天,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三号昆野早就向我报告了。”
卓章问道:“咱们下一步咋办?”
徐刚脸色蜡黄,沉思了一会反问道:“你说咋办?”
卓章道:“我命人掐断了市政府的电线,点燃了火柴厂的仓库,暗杀了警备旅的警务人员,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徐刚道:“你剪断了电话线,他们可以接上,你烧毁了仓库和杀他警务人员,只能是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使他们加强了防范措施,这些都伤不了他们的筋脉!”
卓章道:“那就去炸他们的面粉厂,面粉厂一停产,他们就忐儿咪西那了。”
徐刚道:“炸面粉厂不如炸电厂,一没电,他们就得全停产。”
卓章心有余悸的说道:“上次炸电厂不但没有成功,相反还搭进去了不少主力,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去搞爆炸行吗?”
徐刚道:“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还会去炸电厂,庄稼不收年年种,他的总有老虎打盹儿的时候。”
卓章问道、“你准备派谁去?”
徐刚道:“派三号昆野,他最合适了,他可以依科长的身份去检查工作,谁也不会怀疑的。”
卓章吃惊地说道:“那三号可就暴露了。”
徐刚道:“你以为他现在没暴露吗?我想共产党早就盯上他了。”
卓章问道:“我去通知他,还是你直接通知他?”
徐刚道:“还是我通知他吧。”
昆野接到了徐刚的指示,心想:这不是往坑里推我吗?他尽管满心的不愿意,可上级的指示他是不能不执行的。他拿了一块固体炸药,上面安了个定时装置,向电厂走来。
电厂的门卫认识昆野,笑脸相迎问道:“昆科长,来检查工作?”
昆野道:“啊,来看看,看看你们工作中还有什么隐患!”他来到了发电机厂房里。
这厂房高大,一台十五万瓧的发电机日夜不停的转动着。昆野总觉得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在厂房里转了两圈,深信没人跟踪,才来到了机组下,把炸药和计时器吸在发电机底部,他打开开关,又用手摇晃了一下,见吸的牢固了,他才起身,可他刚一伸直腰,两支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他一看,是两个穿着警备旅衣服的侦察员,一个侦察员高声呵叱道:“举起双手!”他们搜查了昆野的全身,在裤兜内搜出了一支手枪,接着把他双手绑上,押到了厂房外边。一个侦察员回到厂房内想拿走那爆炸物,他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晃动那爆炸物。他来到了调度室,给胡捷挂电话:“胡局长,昆野被我们抓住了,你再带个排爆手来,要快来呀,越快越好!”
胡捷放下电话,领着几名警察和一名排爆手来到了发电厂。他来到了昆野面前,冷笑道:“昆野,你真是我们的好斜长!”
昆野挣扎着辩解道:“胡局长,快来救我!我是来检查工作的,发现他俩在搞破坏,他们反把我给绑了。快抓坏分子!”
胡捷一笑道:“是吗?可你还不知道,你们的五号秃鹰己经把你供出来了,三号地鹰先生!”
昆野见胡捷把自己的代号都说出来了,知道再争辨也没用了,只好低下头来。
那排爆手在发电机底座下排爆,他剪断了一根绿线,那计时表仍在走动,他头上立刻冒出了汗水,他又一狠心,又剪断了一根黄线,那计器走的更快了,这下子那排爆手可有点头昏脑胀了,一共是六根线,剪断了两根都不管用,下次该剪那一根?他浑身象水洗事一般,眼睛都被汗水蒙住了,他用袖头抹了一下,继续工作。他对胡捷道:“局长,请你离这远些。”
胡捷道:“你就剪吧,沒关系!”
排爆手得到了鼓励,他一闭眼睛,一咬牙,剪断了一根红线,那计时器停表了,胡捷过来一看,吓了一跳,还有二十秒就爆炸了,他真庆幸,厌幸的是排出了险情,保住了电厂。他命令道:“把昆野押上车,送到审讯室去。”
到了审讯室,昆野和胡捷隔着一张桌子坐下,胡捷一拍桌子问道:“你的上级是谁?受谁领导?”
一丝讥笑从昆野嘴角上掠过,他瞅着胡捷就是冷笑,一言不发,胡捷审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一句话来,他气冲冲地说道:“你等着,我就不信你不说!”他出来,又让人去请贾讲师。
贾讲师来了,胡捷跟他说明了情况,贾讲师进屋看了昆野一眼,一对母狗眼,两只猫耳朵,知道此人很难缠。他掏出那根钥匙练,在空中摆动,说道:“放松,看我手。”
昆野一看就明白了,他是什么人?是国民党重庆高级特务训练班的高材生,美国教官司密斯给他们专门讲过这门课。他紧闭双眼,不瞅那钥匙练,贾讲师折腾了半天也没见效果,出来对胡捷道:“局长同志,我的催眠术对他不灵,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他走了。
胡捷一见催眠术不灵了,转身回到了局长办公室,对康东海说道:“这个昆野真不好对付,连催眠术对他都没办法。”
康东海道:“没关系,他不是能挺吗?那就让他挺好了,有他挺不过去的时侯。”
胡捷明白了他的意图了,他让人把昆野押去了监狱,并且嘱咐道:“关个单间,每天一碗水一个窝窝头。”他忿忿的骂道:妈的,看你能挺到啥时候。
莲花又把队伍分成了三拨,她领着那扬和小海子仍旧住在招弟的那个村子,一个侦察员来报,说发现了范麻子的队伍。莲花道:“那扬,集合队伍,去攻击老范的队伍!”
范麻子象只惊弓之鸟,今天住这,明天又住别的地方,他被马欢率领的队伍打散以后,又很快的召集到了一起,一清点人马,不足一百二十人,他又生拉硬扯的召募了三十来人,勉强的凑上了一百五人。最使他背气的是损失了副旅长李尚志,那是他最好的弟兄之一了。
这天,范麻子的队伍住在了二道沟,没想到半夜时分被一阵枪声惊醒了,范麻子赶紧穿好衣服,拿上双枪来到了外边,只见子弹划破夜空,在他头顶上飞过,火光四起,照亮了半边天。他命令弟兄们顶住,无奈那些弟兄象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上阵心里就发怵。
范麻子见此情形,上马喊了声撤退,一马当先跑了,小海子早就瞟着他哪,见范麻子上马跑了,他也上马追了下来,跟着范麻子逃出来的几个弟兄被小海子左右开弓,一顿乱枪打的死的死,伤的伤,范麻子左臂上也挨了一枪,疼的他呲牙咧嘴的,他回头一看,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见小海子紧追不舍,他打马急速快跑。
小海子见追不上范麻子,便向那马开了两呛枪,那马中了一枪,结果马失前蹄,把范麻子摔了下来,他的双枪也脱手了,范麻子踹了那马一脚,马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飞身上马,小海子紧紧追赶,他扣动板机,才发现子弹打光了,他把双枪别在腰里,打马紧追不放。
范麻子的马受伤之后,忍疼跑了一段路,再也跑不动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了。范麻子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左臂上流着血,左胳膊耷拉了下来。小海子也下了马,两人打在了一起,范麻子因为左臂受伤,挥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十几刀都被小海子躲过去了。一连几次小海子被踢倒,可小海子一骨碌从地上又站了起来。最后一次被踢出去了六七米,现在他才相信莲花姐说的,这范麻子的功夫确实不在去世的姐夫之下,姐夫的功夫那是无人可敌的,一刀便结束了那鬼子横路中佐的性命,那鬼子中佐也算得上是个柔道高手,一刀便被姐夫杀了。范麻子能和姐夫并驾齐驱,可见范麻子之可怕了。他忽然灵机一动,喊道:“莲花姐姐,快来消灭范麻子,他在这!”
范麻子顺着小海子喊的方向一扭头,小海子左右开弓,从袖筒里飞出了两把手刀,范麻子听到了风声,他躲过了第一把手刀,没能躲过第二把,不偏不依正掼在范麻子的咽喉处,,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死尸倒在了地上。小海子拔出手刀,在范麻子身上戳了七十多刀,范麻子的将校服被戳的千疮百孔,成了筛子了。
小海子割下范麻子的头颅,用草包好,扲着人头回到了队伍里。莲花见小海子扲着一个滴血的人头,问道:“这是谁的头颅?”
小海子道:“是范麻子的。”
莲花半信半疑地问道:“老范死在了你的手里了?”
小海子把经过说了一遍。莲花道:“把它火化了吧。”
小海子道:“还用它祭奠我的招弟哪!”
莲花见小海子一说到招弟就眼泪汪汪的,便感动不已,说道:“那你就带领几名战士一起去吧。”
小海子哭丧着脸说道:“谢谢首长姐姐!”他买了些苹果、鸭梨、柑桔,又买了一把香和三样糕点,来到了招弟的坟前,摆上供品,点上香火,把人头摆在了最后,他来了个三鞠躬,说道:“招弟,我给你报仇了,范麻子的人头就摆在这,你在那边要好好的生活,别担心小环子,我会照顾好他的。”
等香火着完,他对身旁的一名战士说道:“把这狗头扔到茅厕里去!”把头颅扔到厕里这是恨到了极点,不然不会这么做的。
小海子领着那几名战士来到了雷家,一进门见外甥小环子还穿着重孝,便说道:“你怎么还穿孝服哪?该脱了!”
小环子不高兴地说道:“谁说的?我得给小姨穿七七四十九天大孝哪!”
雷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了,见是小海子,说道:“你来了?”
小海子上湔扶住老爷子,说道:“我回来了。”他没说他来了,而是说他回来了。接着他把用范麻子的人头祭奠招弟的事说了一遍。
小环子一听他舅舅杀了范麻子,没等雷老爷子说话,抢先问道:“小舅,范麻子是你杀的?”见舅舅点了点头,他又问道,“范麻子的人头哪?”
小海子道:“扔到茅厕里去了。”
小环子道:“带我去看看。”那个战士领着小环子来到了那间茅房,小环子拿着一根木棍向下捅了十几下,又骂道,“害人精!让你害人!”
等小环子解完恨,和那名战士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