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驻齐司令部的接线员向副官松下三郎报告道:“长官,这是我记下的驻碾子山皇军打来的电话记录。”松下一看记录吓了一跳,他赶忙把这记录送给了竹下。
竹下看完了记录,把它往桌子上一摔,骂道:“叭嘎,土匪死拉死拉的!”
这是一个半死的鬼子在临死前爬到长官办公室给司令部打来的,这电话是从碾子山鬼子分队发出的。竹下敲着桌子,他知道整个分队是被消灭了,遇上这事他能不发火骂娘吗?他命松下给田中打电话,要田中过来。
田中来了,竹下问道:“听说你有个秘探潜伏在土匪窝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中本来不想说,可面对的是自己的主官又不得不说。他简单的说了一遍:“这个秘探叫华标,原来是个老实的庄稼人,我发现他能说会道,便找了他的主人许二胖子,许二胖子明白了我的用意,扣留了他的老婆,我告诉他,如果不听我们的,就将他老婆卖进妓院,让我这一吓虎,他同意了。经过我们两个月的急训,把他派到了英帮土匪窝里卧底。”
竹下问道:“他学过暗杀吗?”
田中道:“一般的特工学他都学过,还学过忍术。”
竹下道:“那好,你联系他,让他暗杀土匪的主要首领。”
田中吃惊地问道:“那不是往刀尖上推他吗?”
竹下道:“他们的命不就为皇军做贡献的吗?他的死与不死对我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消灭这帮土匪!”
田中立正答应道:“哈唉!”
松下三郎插话道:“请你回去好好落实一下司令官的指示,谢谢!”
田中刚回到侦缉处,一个飞鸽落在了他的窗台上,他抱起飞鸽,解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布条,他捋平了布条,见布条上写道:英帮撤退到碾子山的牛头山。田中看完了之后,又写了一个纸条,纸条上写道:竹下司令官命令,找机会刺杀英帮的主要首领!写完后,他把纸条装在一个纸筒里,绑在了鸽子腿上,给鸽子喂了点食饮了点水,把鸽子放飞了。田中放飞了鸽子,回来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妥当,刺杀到好说,万一刺杀不成,他是否能靠忍术使自己逃脱?如果不能,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他真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飞鸽飞回了牛头山,华标在一个石砬子鸽子窝里他抓到鸽子,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筒,从里边抽出了纸条,看完内容把纸条烧了。他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营房,小队长马欢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华标回答道:“我出去散散步,吸点新鲜空气。”
一个叫小五的弟兄开玩笑地说道:“是去吸点带骚儿味的空气吧?”众弟兄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华标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弟兄正在大笑时,二首领朱铭来了,他见大家笑成了一团,问道:“笑什么哪?说来听听,让我也跟你们笑一笑。”
华标见是二首领,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谱。他上前一礼说道:“二当家的,他们笑我,说我出去是吸骚儿味了。”
朱铭问道:“是谁说的?”
华标道:“是小五子说的。”
朱铭笑着说道:“好你个小五子,扯闲篇儿你比谁都能,你就扯吧,看有没有人撕烂你的嘴?”
小五子问道:“二当家的,谁撕烂我的嘴?我又没得罪谁。”
朱铭问道:“咱们山上有几个女人?”
小五子心里一激灵,他一数只有两个女人,是大嫂和二嫂,这两个女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特别是二嫂,那是一位跟老地主睡过觉的女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连二当家的都领教过她的厉害。他知道自己秃噜嘴了,他赶忙更正说道:“我可不是说他是吸女人骚儿味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朱铭笑着说道:“别遮了,越冲越淡,越描越黑,你就承认得了,承认了我也不会去告状的。”闹的小五子脖子粗脸红的,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朱铭最后说道,“玩笑,玩笑,别当真。”一场笑谈就这样结束了。
在竹下的办公室里,竹下对站在对面的佐藤大佐说道:“你派出一千名皇军去碾子山的牛头山,佯攻英帮土匪,配合我们的行动。”
佐藤问道:“司令官,什么行动?”
竹下断言说道:“与你无关的事情,请你不要过问!”佐藤造了个大白脸,他知道这事是机密不能外泄的,他不吱声走了。
佐藤来到了南大营,点齐了一千鬼子登上火车来到了碾子山。下了火车,佐藤来到了鬼子分队的驻地,眼前一片惨状,六七十个鬼子横躺竖卧的倒在了院子里。他命令道:“把他们火化了吧。”说完,他脸上又增加了几道皱纹。
佐藤在当地找了个向导,领着一千来名鬼子来到了牛头山,他带着作战参谋围着牛头山转了一圈,回到了帐篷里,佐藤问参谋们:“你们都说说,看我们怎样骚扰敌人?”
一个叫坂垣的参谋说道:“这山高兀险峻,上山只有一条路,我们只有在下山的路口架上机枪时不时放些冷枪便能骚扰他们。”
佐藤问道:“这就是你的出其不意?”问的坂垣没话说了。
佐藤再没说什么,他又问其他参谋,一个外号叫马面的参谋说道:“大佐,我意是找一个比牛头山更高的山峰,从上面可以观察牛头山的情况,及时把消息传递给指挥部。”
佐藤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主意倒不错,竟管没有离牛头山很近的高峰,但占据高处总能给敌人一点压力的。”他命令一小队鬼子爬上了一座高峰,这座山峰叫芙蓉峰。
这鬼子小队长用望远镜查看牛头山上的动静。见营房整齐,旌旗招展,一面最大的旗帜上绣着:抗日独立团五个大字。
在英帮的营房里,莲花对众位兄弟说道:“诸位兄弟,山下有近千个小鬼子在虎视眈眈,望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过去我们是打游击战,现在就算阵地战吧,他们在攻,我们在守,可我们的粮食不多,最多只能坚持两个月,如何打破敌人的围剿值得我们深思,望弟兄们献计献策。”
晚上,华标来到了朱铭的房间,他见二嫂正在伺候丈夫洗脚,便向二首领朱铭说道:“二当家的,我来的不是时侯,我等一会再来。”
二首领朱铭一摆手说道:“别走,过来坐下,你来肯定有事儿。”
华标道:“没啥紧要的事儿,只是来看看二当家。”他见朱铭脚己经洗完了,端起洗脚盆去倒水。
朱铭老婆过来说道:“你是来看我当家的,怎么好意思让你倒洗脚水哪?还是我来吧。”
华标道:“二当家的是您的丈夫也是我的领导,咱俩谁倒都一样,况且二当家的又是我最崇拜的头领,能为他倒洗脚水也小不了我。”他倒完洗脚水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朱铭问道:“找我有啥事?说吧。”
华标道:“没啥事儿,只是来看看二当家的。”
朱铭问道:“最近下边有啥反映?”
华标见机会来了,眼珠子一转说道:“大事没啥,只是--”他眼睛盯着二首领,看他有什么反映。
朱铭是个急性子,有事他非弄个明白不可,他急切地问道:“只是什么呀?你怎么竟说半截话?”
华标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小声说道:“只是有好大一部分弟兄私下里说什么事都是大嫂和三当家的说了算,还说大嫂说了算有情可原,三当家的说了算,那就不正常了,毕竟是二当家的排在三当家的前边。”
朱铭一听就火了,他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华标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说,二当家的别发火,都怪我多嘴。”朱铭也感觉到了,自己和老三相比在大嫂面前说话的份量确实不一样,他想来想去.觉得华标的话是真的。
华标见目地己经达到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说道:“二当家的,就算我什么也没说,请二当家的不要为这点小事生气、”
朱铭道:“你以后听到什么速来报告,听到了吗?”
华标道:“听到了,只要二当家的不出卖我,我一定不辜负二当家的嘱托。”他回到了营房,见众人已经躺下了,他也脱巴脱巴钻进了被窝。他人虽然躺了下来,可脑袋里象有个陀螺在不停的转动,他在琢磨下一步怎么办。
在那最高山峰上的鬼子小队长把观察到的情况用旗语向佐藤作了汇报,佐藤命令向山上做佯攻。这些鬼子攻到了半山腰被守山的弟兄打退了,虽然大批鬼子撤退了,可猫在大岩石后边的鬼子确没退去,他们一会儿一枪的扰乱山上的弟兄。
莲花让人找来了两位首领,莲花说道:“我们不能这样死守,应该主动出击!”
三首领问道:“小鬼子堵住了山口,我们连出都出不去,怎么出击呀?”
莲花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可以在后山把弟兄用绳子系下去,带上轻重武器,去抄佐藤老鬼子的后路。”
三肖首领杨官说道:“大嫂的主意确实不错,那就让兄弟我带领部份弟兄下山,如何?”
二首领朱铭说道:“这事应该由我去,大嫂你说哪?”
莲花道:“还是三当家的领百拾名弟兄下山吧。”
二首领朱铭听莲花这么一说,他心里一口恶气直往上涌,他咽了好几口吐沫,才将这口恶气压下去,总算没有发起火来,他一甩袖子悻悻地走了。三首领杨官看出了点苗头,他对莲花说道:“大嫂,要不然让二哥带领弟兄下山吧。”
莲花道:“还是你去吧,二当家的他是豪气有余,智谋不足,独立指挥我不放心。”
杨官道:“我看二哥今天有点不高兴。”
莲花道:“没关系,过一会儿他就好了。”
杨官来到了外边,点齐了一百名弟兄,有的扛着机枪,有的扛着小炮,来到了后山。送下山弟兄的人把绳子一头拴在树上,另一头扔到了山下,那些下山的弟兄捋着绳子下到了地面。杨官把弟兄们分成了两队,自己带领一队,另一队由米田带领,杨官对米田说道:“你带领你的小队从侧翼向佐藤迂回过去,掩护我从后面进攻佐藤。”
杨官从后边进攻佐藤了,没想到佐藤早有防备,机枪和小炮正在那等待杨官哪。他是怎么知道杨官来袭的哪?是那高峰上边那个鬼子小队长用旗语告诉佐藤的。杨官刚进入阵地,一发炮弹便落在了杨官身边,显些没把杨官炸伤,杨官扑拉扑拉身上的泥土,骂道:“他妈的,打的真夠准的了!”
佐藤命令小鬼子来了个反包围,杨官没想到佐藤会来个反包围,他命令弟兄们向一点攻击,想摆脱敌人的包围,可弟兄们冲了几次也没冲破小鬼子的包围圈。米田见三首领被鬼子包围了,便率领一小队弟兄冲了过来,两队弟兄里边夹攻,总算在包围圈上撕开了一个口子,救出了杨官及其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