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麻子的参谋长高岩礼劫完了英帮的营地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他这次收获不小,俘虏了三十多名英帮的弟兄,外加六门小钢炮,还有那半车猪肉和洋白面。他手下的弟兄别提多高兴了,这是些没有思想只有利益的人。高岩礼对两位连长说道:“去把俘虏押进空房子里,要严加看守!”
这拣空:房子里,把头的一间正是关押二掌柜的闫盼。闫盼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见又被押进来了三十来个人,上前问马欢:“你们是什么人,为啥被关了进来?”
马欢道:“我们是英帮的人,是被高岩礼那厮抓来的。你是什么人,怎么称呼?”
闫盼听了一愣,说道:“我是范帮的二掌柜闫盼。你们是怎么被俘的?”
马欢道:“你们的参谋长高岩礼是日本人安插在你们身边的一颗炸弹,他领着两个连长叛乱,打跑了大掌柜的,然后趁着我们的首领带着弟兄们去打击抢粮的日本鬼子,他带人偷袭了我们的营地,虽然经过我们殊死的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因为我们都是些老弱病残,我就是其中之一。”
闫盼骂道:“这个高岩礼,真他妈的能隐藏,连我都让他给骗了,真不是个东西!”他现在有点恨范麻子了,要不是他的固执把自己关起来,怎么能让这个混蛋钻了空子哪?他想不明白,年青时就参加这个绺子的高岩礼,怎么会是日本人安插在他们身边的一颗炸弹哪?
说起这话来还得从两年前说起,高岩礼带领两名弟兄去齐齐哈尔侦察敌情,结果被日本鬼子的侦缉处长横路抓住了,当横路知道他是范麻子帮的参谋长之后,心里一阵高兴,他来到了牢房,对高岩礼说道:“高,如果你要能为我们工作的话,我保你不死,而且还会获得一大笔赏金!”起初,高岩礼还很坚决,表不决不会与日本鬼子同流合污。后来,横路带他参观了一下刑讯室,他软了下来,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他回到了营地对范麻子说,两个弟兄为掩护他牺牲了,他自己逃了出来。范麻子信以为真,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从此后,凡是帮内发生了大事,他都用信鸽传书告诉关bueg军司令部侦缉处,他化名鸽子。
马欢问闫盼:“二掌柜的,你是怎么被关起来的?”
闫盼把被关的经过说了一遍。马欢骂道:“这个范麻子真是个混蛋,是钟馗打鬼抓罗汉--不分好赖人。”
闫盼道:“你当我面骂我们大掌柜的,这不是指禿子骂和尚嘛?”
马欢道:“我错了,错了!”
在高岩礼的卧室里,高岩礼拿出纸和笔,给侦缉处副处长田中写信,写完装进纸筒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那鸽子飞进了田中的办公桌上,田中抓起鸽子解下那个纸筒,展开信纸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看完信他眉头紧锁,他不知道高岩礼夺权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拿着那封信来到了司令官竹下面前,把信给了竹下说道:“司令官,鸽子来信了。”
竹下接过信看了一遍,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道:“这个鸽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样是把自己推向了前台,就象这椅子你要是没了靠背,那就是一个櫈子了,范麻子就是这靠背,他没了靠背以后谁还为他遮风挡雨?他这是捉死!他就不懂得范麻子这堵影壁墙能把他藏在后边,现在可好,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了。唉--真是的!”
田中问道:“司令官,下一步怎么办?”
竹下铁青着脸,说道:“随他便吧!”
在莲花的卧室里,她正和二首领朱铭、三首领杨官在开会,他们在研究下一步的策略。莲花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兵分四路,打掉他的岗哨,四面八方的攻打他们的营地,使他首尾不能相顾,我们不是没有了小钢炮了吗,就用机枪压住他们的火力,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首领朱铭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三首领杨官道:“最好派几个人混入他们的营地,来个里外开花。”
莲花道:“可以,派黄亮领三两个人混进去,如何?”
三人正在说话,哨兵来报:“报告两位当家的,我们在蒿草沟发现了一个腿部受伤的人,此人昏迷不醒,我们把他抬来了,请两位当家的去看看吧。”
两位首领来到了外边,见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腿上还往外渗血,二首领朱铭仔细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原来这人是范麻子。朱铭说道:“快去找大夫来!”他又对抬担架的弟兄说道,“把范大掌柜的抬到大厅里。”
大夫来了,拆下了临时的绷带,拿出手术刀剜去烂肉,从里边剥离出了一颗弹头。他用酒精擦去了污血,上了白药,用纱布包好,说道:“此人流血过多,得用阿胶补血。”说罢,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块阿胶,用榔头砸碎,然后用热水化开,给范麻子强行灌了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范麻子睁开眼睛了,他糊拉巴涂地问道:“我死了吗?”
朱铭道:“大掌柜的,你还活着,你看我是谁?”
范麻子一看是二当家的,热泪盈框的说道:“没想到啊,高岩礼跟了我十多年也会背叛我?”
二首领朱铭道:“儿子还背叛父亲哪,又何况高岩礼又不是你儿子!十多年就牢固了?几十年的夫妻还有翻脸的哪,你和高岩礼才十来年,你就敢保证他不背叛你?”
这时,莲花也过来了,她不认识范麻子,问道:“这位是--”
二首领朱铭介绍道:“这位便是范帮的大掌柜的。”
莲花道:“大掌柜的可好?”
范麻子心想:我都这样了,还好哪。他不认识莲花,他问朱铭:“这位--”
朱铭道:“这位是我们大嫂。”
范麻子喃喃地说道:“大嫂,要为我报仇啊。”
莲花装作不知,问道:“报什么仇?”
范麻子说道:“杀了他,报他夺我大掌柜的权力之仇!”
莲花问道:“他是怎么搞叛乱的?”
范麻子道:“昨天早上,他领着两名连长逼我退位,我不允,他们便和我的卫队打了起来,我的卫队被歼,我刚想逃进地道,结果小腿被打了一枪,我忍着疼痛从地道逃了出来,由于流血过多,我便昏了过去,后来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莲花道:“大掌柜的请放心,就算不为你报仇,我们也得消灭他,他们劫走了我三十多名老弱病残的兄弟。”
范麻子道:“谢谢大嫂了,谢谢!”说完,他又昏了过去。
莲花道:“留下一个大夫和两名弟兄看护他,其余的人分成四伙,准备晚上去攻打高岩礼。”
晚上,四队人马在莲花、朱铭、杨官和米田的带领下来到了对方的营他,他们各领两个小队,按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向高岩礼的队伍靠拢。在离对方营他五百米处,遇上了两名哨兵,结果这两个傻头傻脑的哨兵被莲花给捉住了。莲花问道:“你们的暗哨藏在哪?”
那两个哨兵摇头不说,莲花问其中一个,他不说,莲花对身边的一个弟兄说道:“给他放点血,让他清醒清醒!”
那兄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腰刀,照看那个哨兵大腿上就是一下子,疼的那个哨兵汗都冒出来了。莲花又问另外一个哨兵:“你看见你同伴的下场了吧?你要是不说的话下场比他还惨,说!”
这个哨兵可吓坏了,磕磕巴巴的说道:“在,在那边的岩,岩石下有个暗,暗哨,另一个在营房五十步远的地方。”
莲花道!“你给带路,快!”
那哨兵带领莲花他们来到了那个暗哨的后边,莲花命令两个弟兄摸到了上边,解决了那个暗哨,接着她又命令两个小队的弟兄来到了距离营房三百米的地方,架好机枪。这机枪前面有块一寸多厚的半圆型钢板,一般的枪弹是打不透的。
机枪开使吼叫了,屋里的弟兄一听到枪响,连忙起来应战。这些人被人家的机枪打的抬不起头来,高岩礼见正面的火力太猛,便命令六门小钢炮一齐向对方阵地上开炮,那成想那些炮手不熟练,炮弹不是近了,就是飞过头了,打了十几炮,连个毛都没打着。高岩礼急赤白脸地说道:“向后边冲锋!冲锋!”他们刚冲出去五十多米,又被机枪打回来了。他左突右闯,结果都是一样。他急的抓耳挠腮,这时八梭子弹打了过,一颗子弹贴着高岩礼的头皮打了过去,吓的他把头缩进了腔子里。过了一会,高岩礼平静了下来,他命令道:“冲,往前给我冲!”
他这些弟兄,早就不愿意跟随他了,只见他领着众位弟兄叛乱时起,就后悔了。特别是两位连长,胡挠抱怨白相道:“都怪你,你说跟着参谋长有肉吃,这可倒好,连大掌柜的都给打跑了。”
白相反驳道:“你还怪我了,要不是你先答应了,我能跟随着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个不停,被躲在一边的一个人听到了,他是高岩礼的心腹,他马上秉报了高岩礼,高岩礼知道,这两个连长要是反悔了,那可不得了。他找来了两个连长说道:“我知道你俩有情绪,现在你们两个己经这样了,如果再让大掌柜的再回来掌权,能有你俩的好吗?不扒了你们的皮才怪了哪。”两位连长让高岩礼这么一吓唬,两位连长知道这贼船是下不去了,只好捏着鼻子跟着往前走了。
四面都是人家的机枪,中间又有八枝盒子炮,知道不跑是不行了,高岩礼领着十多名亲信钻了地道。莲花见对方不抵抗了,便和两位首领来到了营地,见六门小钢炮摆在那里,两个连长负荆请罪。莲花问道:“你们抓来的人哪?被关在哪了?”
白相道:“我们俩领您去。”他们来到了圈马欢的那个空房子,白相打开了门锁,用手一指里边,又说道,“都在这栋房子里哪。”
马欢见莲花来了,上前说道:“大嫂,你可来了,谢天谢地,我们得救了!”屋里一片欢呼。接着,马欢又把二掌柜的闫盼介绍给了莲花。
莲花问道:“二掌柜的好?”
闫盼道:“好,好,谢谢大嫂!”
莲花道:“二掌柜的,你们大掌柜的在我处养伤,你先临时领导整个营地吧,等大掌柜的伤养好了,我们再把他送回来。”
范帮的兄弟听说二掌柜的暂代大掌柜的行施权力,都举手赞成,他们知道二掌柜的为人谦和,办事稳重,是位好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