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钟,英南飞一声令下,三首领杨官召集了二百来名兄弟,用六匹马驮着六门小钢炮和炸藥..包向事先踩好的铁路伏击点走去。在路上,杨官看着队伍人强马壮,对英南飞说道:“大哥,咱们的武器装备已经不错了,可就是人没啥大的发展。”
英南飞长叹了口气,说道:“老百姓虽然也知道咱们是支抗日的队伍,可就是不愿意参加,为啥哪?因为咱们头上始终顶着个匪字儿!”
杨官道:“怎样才能把这匪字去掉呐?我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英南飞道:“那你就多想想吧,看怎样才能把这匪字去掉,起个响亮的名字,到那时老百姓就愿意参加咱们的队伍了。”
杨官道:“广口头上说是没用的,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会说的不如会看的,老百姓看明白了,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两人的马并銮而行,他们边走边唠,九点时到达了指定的地点。英南飞命令道:“大家分头去把炸药包埋在路基里,然后用电线把它们连接起来,把两根长线拉出去五十米,和启爆器接到一起,启爆器由三当家的控制。六门小钢炮架在路基旁二百米的地方,一个人瞄准,一个人装弹。大家听明白了吧,照我说的去做吧!”
众人分成了许多伙,埋炸药的埋炸药,拉电线的拉电线,没用半个小时的功夫便完成了。英南飞和杨官捡查了一番,见没啥问题了,便各就个位,专等老鬼子山下的专列开过来了。
晚上十点二十分,老鬼子山下的专列开过来了,一个火车头挂着三节车厢,第一节和第三节车厢里坐着上百名鬼子和侦缉处的便衣。中间那节车厢里坐着老鬼子山下,他的前面是张办公桌,桌子上铺着一块玻璃砖,下面压着满洲国地图,上面摆着办公用器,身后边是一排沙发,副官站在旁边。横路中佐守住车门,另一军官守住另一方向的车门,车厢内挂着窗帘,里面灯火通明。
三首领杨官手握启爆器,紧张的等待列车开过来,他的手心都出汗了。等那列车压在了埋有炸yao的那段铁路上之后,三首领杨官手一拧动启爆器,只听“轰”的一声,十只炸yao.包一齐响了,车头被掀进了沟里,三节车厢被炸的歪歪扭扭,躺在了路基上。没被炸死的小鬼子爬出了车厢,还想作殊死的抵抗,结果被六发炮弹送上了天。老鬼子山下是完犊子了,脑袋和身子分了家。横路被炸的满身是血,他挣扎着钻出了车厢,躲在了车厢的后边。
小钢炮又打了几炮,见车厢方向全没静了,英南飞领着弟兄上来捡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这时横路已经滚到了路基下边的苞米地里了,他见一帮弟兄在向英南飞汇报,便认识了英南飞。
英南飞见老鬼子山下尸体和头颅分了家,他踢了一脚那颗脑袋,轻蔑的骂道:“该死的老傢伙,东洋你不好好呆,跑这来送死,活该!”接着,他又命令道,“把那些能用的武器都收拾好,等将来咱们队伍扩大了好给新来的弟兄们用。”说着,大家拿起那些三八大盖和几挺机枪撤退了。
齐齐哈尔车站调度室里,调度见专列从铁道线上消失了,知道出事了,马上向日本站长汇报,日本站长命令装甲巡逻车去出事的地点查看一下。巡逻装甲车来到了出事的地点,渡边中佐从装甲车里探出了脑袋向外张望,这一看,他立刻瞢圈了,火车头倒在路基下边,三节车厢横卧在路基上,车厢也变形了,车窗上被炸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
这时,从苞米地里传出了呼叫声,渡边上前一看是横路中佐,他问道:“处长,山下长官哪?他好吗?”
横路喃喃的说道:“为天皇尽忠了!”
渡边又问道:“那遗体哪?”
横路忍着疼痛说道:“在车厢里哪。”
渡边命人扶横路站了起来,横路道:“放下我,快放下我!我腿断了,站不起来了。”
渡边对身旁的一名小鬼子说道:“把横路处长背上装甲车。”他又带领两名铁路巡警去车厢里找山下老鬼子的尸体去了。
在回营地的路上,二首领朱铭高兴的唱起了小曲,唱完小曲之后说道:“今天我可高兴了,炸死了山下这个老鬼子真是大快人心哪。”
三首领杨官说道:“二哥,你别广顾高兴了,炸死了老鬼子,小鬼子们能善罢甘休吗?你就准备新的战斗吧!”
英南飞沉思了一会说道:“咱们即然敢炸死那老鬼子,就不怕他们来报复,大不了我们去联合范麻子共同抗日!”
杨官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哪。”
第二天,伪满洲国的龙江日报上头版头条发布了一条悼辞,悼文中说日军山下师团长山下将军在列车事故中为国殉难,为天皇尽忠,为大东ya共荣贡献了毕生的精力。
悼辞中并没有说山下是被抗日武装力量给炸死的,辞中把老鬼子美化了一番,介绍了他的生平。
杨官手里拿着报纸,看完了笑了,他对英南飞说道:“大哥,你看这小鬼子多能整景,不说是被咱们给炸死的,而是说列车出了事故,连真正的死因都不敢说,你说这老鬼子死的冤不冤?真让人好笑!”
英南飞笑了笑说道:“他们不敢说真话,小鬼子就靠撒谎来骗人的。你想想,他们要是说了真话,人们会说,一个日本鬼子的中将被一群土匪给炸死了,那该多丢人哪?”
在日本鬼子的陆军医院里,一群日本医生正在把山下的头缝合在尸体上。缝完了之后,日本院长过来对佐藤说道:“大佐阁下,将军的遗体缝合好了,愿将军魂归故里!”
佐藤对日本院长说道:“请你的人给将军整整容吧,别让将军呲牙咧嘴的,怪吓人的。整完容再把他的新将军服换上,还得请军政要员来向遗体告别哪。”
日本院长说道:“整容?那得请整容师来为将军整容,我们是医生,没学过整容。”
佐藤对身边的副官说道:“这事交给你去办吧!”那副官走了,去找整容师去了。在灵堂里,老鬼子山下的遗体被放在了苍松翠柏之中,身上盖着膏药旗。
两天之后,齐齐哈尔日军司今部里来了个新的将军,这是日军总部从海拉尔调过来的驻龙江省的新任司令官,是个旅团长,姓竹下,级别比山下低一级,两只耗子般的小眼睛,配上一撮仁丹胡,真象一只偷油的老鼠。
佐藤大佐站在竹下司令官的面前,说道:“报告司令官阁下,佐藤奉命召见!”
竹下笑着说道:“佐藤君,请坐,请坐!”
佐藤来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说道:“谢谢将军厚爱!”
等佐藤坐下后,竹下问了些有关齐齐哈尔的情况,并且追问道:“山下君是怎么殉难的?佐藤君可要实话实说吆。”
佐藤就把英南飞他们如何埋炸药炸专列的经过说了一遍。竹下问道:“这里的土匪这么厉害?竟敢炸专列,也太猖狂了!”
佐藤道:“这里的土匪可嚣张了,尤其是英南飞和范麻子帮更是可恶,他们端炮楼,扒铁路,炸军火库,伏击专列,好事不干,坏事干绝!”
竹下问道:“那为什么不消灭他们哪?”
佐藤道:“兵力有限哪。”
竹下道:“兵力再有限也不能养虎为患哪,必须要拔掉这两棵眼中钉肉中刺!”
佐藤心想:你是新来的,说说大话而已,说大话谁不会,常了你就知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了,现在你也不过是痛快痛快嘴!
竹下看出了佐藤心中有些不服,问道:“你现在城里还有多少兵力?”
佐藤道:“有两千皇军,外加两千皇协军。”佐藤越看这位司令官越不是滋味。最早时,关dueg军驻齐司令是川崎大将,后来是山下中将,现在是个少将,这官越来越小,说不定那天轮到自己头上呐。
竹下把两只小眼睛瞪的溜圆,吃惊的问道:“还有四千人哪?那怎么就消灭不了两个土匪帮哪?”
佐藤问道:“请问将军阁下,齐齐哈尔还守不守了?如果我们出兵去攻打英南飞那股土匪,范麻子再来攻打齐齐哈尔怎么办?”
竹下不耐烦地说道:“留下一半兵力守城,另一半去攻打其中的一个匪帮嘛!”
佐藤见竹下不耐烦了,不吱声了,他两眼只盯着墙上的那幅黑龙江地图。他心想:齐齐哈尔大小也是个省会城市,你留下一千人守城要是敌人来攻,你是顾东顾不了西。四千人守城都拙襟见肘,你只剩下一千皇军和一千皇协军守城,那怎么能行哪?
竹下见佐藤不理他了,马上意思到这是一位不服天朝管的军官,不马上给他一个眼罩戴,以后就管不住他了。他说道:“等为山下将军开完追悼会,你就领着一千名皇军和一千名皇协军去攻打英南飞那帮土匪吧。”
佐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了个立正:“哈唉!”
两人来到了追悼会场,会场中央摆着老鬼子山下的遗体,挽联高悬,上联写的是:追随天皇一生无悔;下联是:魂归故里飘回东宇;横批是:将军永垂。过了一会,哀乐奏起,首先是省里的军政头脑人物鱼贯而行,接着是关dueg军的将佐级的军官,再后是齐齐哈尔的头面人物,大家吊唁之后,己经是中午了,最后,哀乐停止,四名少佐级军官把山下的遗体装殓完毕,送上灵车拉走火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