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画看着自己手中有些微凉的茶水,心中悲凉,也想用内力将这茶水催热,想起自己那一丁点儿的内力还是不要在云侍天面前献丑了。
她将茶杯放到小几上,将半杯茶添满,厚颜无耻的道:“侯爷既然感激,那也帮我热热这杯茶吧。”
云侍天脸上隐隐带笑,手掌一翻,在茶杯上停顿了几秒,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浓浓白雾。
马车回城,刚走入集市,赶车的齐洛忽然一勒马缰绳,车撵停了下来。
马车停得太突然,凤如画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滴落在她的裙裾上,裙面上的缠枝海棠颜色加深,她下意识的轻“呀”了一声。
云侍天蹙了眉,正准备询问齐洛发生了何事,齐洛的声音已从车外传来:“侯爷,有人拦车。”
呵,居然有人敢拦北定侯的车撵,凤如画觉得拦车之人勇气可嘉,她撩起侧帘想看看那英勇之人长什么样子,无奈只能看到车辕上坐着的齐洛的半个肩膀。
云侍天的眸底划过一抹凌厉的深沉:“谁?”
拦车的是三十如许的男子,面容白净,齐洛看着那人道:“你是何些人也,拦北定侯的车做甚?”
“我家主子请侯爷太白楼相见。”拦车的男子说话声音略微有些尖细,带着几分娘娘腔。
凤如画诧异,将车门微推开一条缝,透过珠帘看向拦车之人,那人拱手朝着马车,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微翘,隐隐像兰花指。
她小声音咕哝:“怎么像太监。”
云侍天刚才听到拦车之人的声音,脸色微变了几分,微提声音:“可是常公公?”
“侯爷,正是奴才。”拦车之人笑道,“爷在太白楼等你。”
拦车的人是宫里的公公,那他口中的“爷”想必是皇室贵胄了,她莞尔笑道:“既然侯爷有事,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说完,伸手就要去推车门,云侍天捉住她的手腕,她回头茫然的看着他。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映着一身白狐轻裘的她,白色的身影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球甚是清晰。
“已接近午时,该用午膳了,太白楼新增了几道菜式,要不要去尝尝?”
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去过太白楼了,新增了几道菜她自然是不知,不过太白楼的菜肴素来是精品,今日随他去可以免费的大吃大喝,她自是乐的逍遥自在。
可又不想那么顺利的答应,她假意的有些为难:“我去会不会不太方便?”
云侍天不甚在意:“太白楼新出的菜名好像叫露水烹鹿脯,三鲜笋肉,龙舌涎香……”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凤如画就觉得腹中开始饥饿反抗了,她咽了一口口水:“我会安静的只吃不说话。”
云侍天敛去眼底似有若无的笑意,对齐洛吩咐道:“去太白楼。”
常公公和齐洛坐在车辕上,马车朝太白楼驶去,一柱香的功夫,马车在太白楼外停下。
齐洛替他们打开车门,一股冷风灌进,凤如画裹紧了身上的轻裘。
云侍天先行下了车撵,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没有丝毫迟疑的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有练武时留下的茧子,略有些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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