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乾王府刚刚被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乾王府的人全部被抓了,还有昭凰公主呢。”
“是啊,还有乾王妃,她们可都是好人啊。”
大街上,一路行人不断地议论着,百姓们纷纷感叹世事无常,他们的语中带着些许的不忿,还有一点点无可奈何。
街道两旁,百姓们让出一条路,让衙门的人先行。
南宫紫汐和陈芝莞坐在马车里,因念及她们的身份,在一切没有定性之前,她们依然是身份尊贵的皇亲。
陈芝莞看着南宫紫汐,急问道:“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那盒子里有……龙袍啊?”
陈芝莞将两个字说得很轻,在她看来,连说都要大不敬了,更莫要提什么私造和穿上身了。
南宫紫汐苦笑一下,“娘,那是粤王派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
“他好端端的为何要送这个给你啊?”
南宫紫汐道:“或许这是他人的圈套吧。娘,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私造龙袍那样的罪,我怎么承担得起?”
陈芝莞轻叹口气,“娘相信你有什么用啊,陛下相信才行啊。”
南宫紫汐又是漠然一笑,脑海里想着这次事件的始末。
佑闵霍出现得不早不晚,偏偏是墨翊不在府中的时候,或许墨翊的有事,未必是巧合,而是被人牵绊住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整件事便是一个陷阱,这个设陷阱之人,自然就是百里粤。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乾王府中发现龙袍,即便是证据确凿,他这个私造并且赠送之人,难道还能逃脱罪责不成?
想到墨翊不在府中,南宫紫汐又不禁舒下一口气。还好没有全部落网,至少他是安全的。
人群中,立着那个她所庆幸没有在府中的人。
墨翊冷冷看着一队官兵经过,就连连谦和晓寒这次也被抓了起来,那辆马车里,不用说,一定是她和乾王妃。
他不过就是晚回来了一点,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虽然具体被抓的原因他还不知道,不过眼前的阵仗告诉他,此事必定很大。
目光一扫所有人,在被抓的人之中,并没有无影,看来他是离开了,或许找到他便能清楚地知道一切。
墨翊小心地跟着队伍一直到了京兆府,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两人之后,既松了口气却又不禁担心。
放松是因为看到她们此时还好是一切平安,而担忧便是接下来的处境。
黎诚这次既然敢明目张胆去乾王府拿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并且指使,难保不会为了得到供词而逼问于她,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越是如此想,墨翊便越是害怕,脚下甚至不听使唤地朝着府衙那边走去,然后被一个人拉到了墙角,一个隐蔽的巷子拐角处。
“你干什么?想死吗?”东方晓天冷着脸,一副急切的样子。
墨翊这才找回了一些神志,“她被抓了。”
“我知道,但是你想干什么?进去陪她?”
墨翊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并不应该冲动,说起来陷害的是乾王府,恐怕真正想要对付的,是他。
“先跟我去茗伶仙阁。”东方晓天说着便往回走,发现墨翊的目光依然看着衙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无影也在那……”
四进京兆府,俗话说事不过三,为什么她是第四次来京兆府衙这个破地方。
黎诚并没有直接开堂审理,而是将她和陈芝莞关了起来。
又、又是一次牢狱之灾,话说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进牢房了,而且是同一间牢房呢。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专一呢?连住的牢房都一样,不会是专门给她留的吧?
南宫紫汐看着眼前的环境,她像是回到了老地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习惯和挑剔,只是无感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发现了,虽然是同一间牢房,但环境却是变了。
不再是阴暗潮湿,也不再是冰冷刺骨。
暖炉,烛火,棉被,椅榻,甚至还有茶盏,熏香,几乎是一应俱全。
南宫紫汐不禁纳闷,一段时间不见,这牢房也进行了翻新改造不成?还是说这间房自她住过以后,升级成了会员专用牢房?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其实只有她住的这一间才有如此待遇,其他的,与普通无异。
南宫紫汐和晓寒被关在一起,而陈芝莞却被关在了隔壁。
黎诚亲自将她送进了牢里,然后道:“公主,您就在此好好歇着,有什么需要喊一声便好。”
“等等。”南宫紫汐喊住他,看了眼隔壁,“让我娘也住这边。”
黎诚瞥眼一笑,不屑的意味闪现,“这可不是公主说了算的,恕下官难以从命。”
“黎大人的脸真是变得快啊,前两天还托人来我府上提亲,今儿个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黎诚的脸更黑了,他冷冷瞪着南宫紫汐,却是说不出话来。
南宫紫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公主也真是佩服黎大人,竟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妾。你说若是我同意了,是不是今天她也得跟着进这个牢房呢?”
“那又如何?谁知道公主竟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是下官没有察觉,差点断送了女儿的幸福。”
“本公主有没有野心并不是你一个京兆府尹说了算的!”南宫紫汐的声音霎时冷了下来,也提高了些语调,“如今天气寒冷,若是让乾王妃的身体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么?”
黎诚也是被气得不轻,可是人家到底是公主,更何况还有封号在身,在没有定罪之前,他一个小小的京官,哪里能顶嘴啊。更何况上面还交代了,不可伤她一根头发。
他虽然不知道上面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这个昭凰公主的本事他可算是领教了。前两次进死牢依然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这次……他真的不好确定。
黎诚想了想,干瞪了两眼,最终还是让陈芝莞也住在了里面。
“好自为之!”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