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紫汐顺着他的话去想,欧阳萧辉知道南宫宁代表着什么秘密,没有说破。
南宫宁失踪,对谁有好处?
南宫宁的身上,牵扯着北玄的宝藏秘密,而想要得到这个宝藏,需要找齐整幅画,而上半幅已经找到,至于下半幅却一直没有消息。
她知道另外半幅在南宫宁的后背上,只是南宫宁为了毁掉这个秘密,不惜那样毁自己,而这件事,她也如实告诉了南宫熙。
不过她可不相信,南宫宁没有备份,相信南宫熙也不会单纯到相信。
突然想到南宫锐扬的那句话,如果南宫宁在他手上,他一定可以逼问出另外半幅画的下落,也就不会指望南宫紫汐来充盈国库了。
如果不是国库空虚,他早就登上了皇位,更不会有她与之谈判的机会了,难道……
怪不得在南宫熙临终前,还那么自信地认为南宫逸琛会当上皇帝,他一定是早就料定并且安排好了一切。
南宫宁失踪的时候,南宫锐扬尚未入玄城,而国库空虚却是早就这样了。
其实南宫熙想得很远,他并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带回解药,也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知道一旦自己一死,皇位之争必然激烈,而国库的空虚也是棘手的事情,想要抢夺那个位置,必须同时接下这已然出现危机的北玄。
南宫熙弥留之际,让她辅佐南宫逸琛,这是不是说明了他已经为她的后路也想好了?也就是说他知道南宫锐扬会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所以将南宫逸琛托付给了她。
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只有南宫熙自己的人,才能将南宫宁无声无息地带出皇宫,并且将真相一直隐藏到南宫锐扬进宫的时候。
明明是一切又有了新的突破,可南宫紫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结果竟然是欧阳萧辉提醒她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欧阳萧辉笑看着她,“公主怎么了?想通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这个人可是比欧阳凌风聪明多了,更擅于伪装和收敛锋芒,看来南楚的权利竞争并没有太大的悬念。
欧阳萧辉见目的达到,缓缓一笑,起身,“本王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随便说说。如果公主有宁安的下落,还请告知,如此本王也好向父皇交代,告辞。”
命人送欧阳萧辉离府,南宫紫汐也开始思考目前在脑子里飞来飞去的信息……
踏出乾王府的欧阳萧辉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慢步朝着宫中走去,雪花翻飞,流年为他撑起一把伞。
流年是他的贴身近卫,悄然瞥了眼身后,恭敬地道:“主子,有人一直跟踪我们。”
欧阳萧辉不动神色,唇角略勾,“无防。”
自从出了皇宫,便一直有人在跟踪着,无非是想看看他冒雪出宫是为何事,既然那些人想知道,他自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来乾王府,目的也很纯粹,就是想让南宫紫汐知道南宫宁的失踪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至于会引起什么后果,他倒是也有着自己的猜测,只是结果会不会如他所料呢?自然会见分晓……
欧阳萧辉前往乾王府,找的人自然是南宫紫汐。
这点基本的消息,有点眼线的人都会轻而易举的知道。
而宫里的这位,自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南宫逸琛坐在书桌前,一边翻看着书,一边道:“如今我已经成功夺回了皇位,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御书房内,除了南宫逸琛便只有一个宫人了,很显然他不是在和空气说话。
那个宫人长相寻常,但那双眼睛里却是无法掩住阴谋的意味,“陛下莫急,之前我家主子与您约定过,会助您回宫,如今不是也成功了么?”
说话的哪里是什么宫人,分明是一个温润的男声,他正是易容后的。
南宫逸琛放下了书本,看向,“我知道,可是我太小了,说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听。”
南宫逸琛被雪楼带走,时间也不算短了,而且还特意让人教他一些为人君王的道理和处事方法。最重要的,他让人给这个小小的孩子灌输了一种思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八个字,原本在南宫逸琛的印象里只是一个词汇,可自从和雪楼的相处后,他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落到有宫不能回,有家不能归的地步。
再加上一些事实,南宫锐扬的谋反,墨翊的自私,尤其是最后南宫紫汐和墨翊把持朝政的结果,都让他深深地觉得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其实给一个小孩子洗脑,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对雪楼来说。
的声音忽然变得寒冷,凌厉,笑容诡异,“陛下,锐王还没有处置呢。”
“十七皇叔?”南宫逸琛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称呼之后,又立即改口,“你是让我处置南宫锐扬?可是没有人会听我的。”
“陛下,您莫要忘了,您现在才是北玄的君主。”
“可是我说的话在朝堂里没有份量,他们都只听墨翊的。”南宫逸琛的眼神也变得恨恨的,他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也是,要是陛下的先生在就好了,他一定为陛下出谋划策的。”
“对啊!现在年也过了,快些让雪先生回来!”
“这个只需要陛下的一纸诏书便好,雪先生自然会提前回来。”慢悠悠地说着,然后想到什么,又道:“当务之急是树立君威,陛下不如借助墨翊之手,处死锐王?”
南宫逸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我应该怎么做?”
“不是说墨翊才是把控朝政的人吗?如果能让他杀了锐王,或许能间接的挑拨他和昭凰公主的关系。”
“真是个好办法,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反正我一定要那些害过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小小的孩子,童稚的面庞,却在他的眼睛里发出了那种恨意的怒火,仿佛只要稍有触碰,便要被其灼伤,甚至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