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往御书房,南宫紫汐都没有向月浓打听一个字,从种种迹象来看,那百般阻饶她进佳宁宫,并非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就在经过乾翊宫的时候,顾德匆匆跑过来,行礼道:“公主,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自从南宫熙驾崩以后,顾德便一直跟着南宫逸琛了,作为南宫熙的心腹,对待南宫逸琛自然也会竭尽心力。
看着顾德匆匆的模样,难道是南宫逸琛出了什么事?
“陛下怎么了?”
顾德看了眼南宫紫汐身后的月浓,道:“陛下有事想要与公主相商。”
南宫逸琛虽然对她恭敬有礼,却也不依赖她,与她之间说话始终保持着那份该有的距离,还有身份之间该有的规矩。此时突然要见她,会是什么事呢?
南宫紫汐犹豫了一下,看向月浓,“还请与监政王说一下,我等一下过去。”
月浓点头,并无为难她的意思,转身回去复命了。南宫紫汐看向顾德,边走边问:“陛下怎么突然想要见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德摇头,“公主去了便知。”
南宫紫汐不再多问,跟着顾德去了乾翊宫。
刚踏进乾翊宫,便见南宫逸琛端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书,当看到南宫紫汐的时候,立马放下了书本,跑了过来。
“紫汐姑姑,你来了,快坐!”
南宫紫汐有些错愕,被他拉着坐下以后,笑道:“陛下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南宫逸琛笑着的脸忽然愁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南宫逸琛忽然跪了下来,“紫汐姑姑,求求您帮我好不好?”
南宫紫汐吃吓,连忙起身扶起他,“陛下使不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便是。”究竟是什么事,让南宫逸琛行如此大礼?
南宫紫汐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定定地看着他。
“明日便是父皇母后的入陵之日了,我想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原来是这件事。南宫紫汐不禁心生悲戚,摸了摸南宫逸琛的头,叹口气道:“你十七皇叔担心你的安危,已经安排你留在宫里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啊,我知道自己没用,不能达到父皇母后的期许,但琛儿会努力的!”
南宫逸琛一脸的沮丧与失落,一双有神单纯的大眼睛早已盈满了泪花。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能有这样一份孝心,是多么难得啊。
南宫紫汐看着他一滴滴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掉下来,拿出一块手绢替他擦拭,安慰道:“琛儿怎么会没用,琛儿是最棒的,若是皇兄皇嫂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去皇陵送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这件事便交给姑姑吧,不要哭了。”
得到南宫紫汐的这句话,南宫逸琛立刻破涕为笑,“谢谢紫汐姑姑!我一定会好好做这个皇帝的!”
南宫紫汐点头,“那我这便去御书房,琛儿放心吧。”
南宫逸琛连连点头,目送着南宫紫汐离开,当她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他走进内殿,对里面的人道:“紫汐姑姑答应我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监政王。”
“陛下放心,公主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御书房中,南宫锐扬早已在等候,月浓已经向他禀报了南宫紫汐被南宫逸琛请去了的消息,至于有什么事,他多少也能猜测几分。
在他的心里,南宫逸琛只是一个经历还算不少的小孩子罢了,单凭他一人自然是翻不出大浪,只是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便不一定了,毕竟他如今是皇帝。
南宫紫汐进殿,南宫锐扬便立即屏退了所有人,又是剩下同室宗亲的他们,气氛不简单。
“锐王找我何事?”她还是习惯叫他锐王,监政王这个称呼她很不喜欢。
南宫锐扬爽朗一笑,“汐姐姐快坐,这几日实在是有些忙,都没有时间去看汐姐姐。”
南宫紫汐在椅子上坐下,“锐王日理万机,无暇也是应当的。”
客气的话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南宫紫汐便无心再跟他多说了,道:“言归正传吧,宁儿在哪里?”
南宫锐扬笑了笑,道:“果然是瞒不住汐姐姐,阿宁姐姐她确实不在皇宫,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锐扬将南宫宁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她,几乎毫无隐瞒。
南宫紫汐听后也是惊讶不已,这段时间,她竟然都不知道南宫宁根本不在皇宫,是南宫锐扬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还是她的心思太浅,完全没有想到那一层?
“你的意思是早在你入宫之前,便有人无声无息带走了南宫宁?”
南宫锐扬慢慢点头,“正是,我也很奇怪,究竟会是什么人,能在皇宫里带走一个人,况且未惊动任何人。”
“你问了先皇陛下?”
“南宫宁失踪,唯一有可能知情的便是三皇兄了,我自然是去问了。”南宫锐扬淡淡一笑,神色漠然,“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那段时间,是南宫熙在位,想要带走南宫宁,最有可能知道的自然是南宫熙了。她也曾在南宫熙病重时多次探望,他竟然也是只字未提,难道他真的不知情?
“阿宁姐姐若是在皇宫的话,我又怎么会只有求汐姐姐这一条路呢?说不定让我得了另外的半幅画,一切的结果便会不一样了。”
南宫紫汐明白了他的意思,若非国库空虚,南宫锐扬无计可施,也不会答应她的条件。那个时候,说不定北玄的君王便是他了。
南宫紫汐看着他,他的眼睛里丝毫不掩饰那种权欲之意,“你怀疑先帝?”
南宫锐扬哈哈一笑,目光盯着她的眼,挑眉道:“汐姐姐与我想的果然一样,试问,除了他还有谁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悄然带走一个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控制北玄的江山,国库空虚,他早已想到此步。或许他早已有了防备,知我会回来,为以防万一,带走了南宫宁,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罢了夺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