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瑶被翠儿等人带到了冷宫。
“求求你们,行行好吧,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别把我关在这里。”小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翠儿瞥了她一眼,“你也活该,谁叫你不知好歹,要与我们良娣作对。”说着,她挥挥手,示意几个宫女和她一起离开。
“哎!”小瑶喊她们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
小瑶无奈的环顾四周,黑黢黢的,格外荒凉,她心中愈加害怕。
小瑶忍不住放声痛哭。
“你鬼哭狼嚎做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荒凉的殿里响起。
“谁?”小瑶看了看四周。
一少年捂着心口,一边咳嗽,一边走了出来。
只见他眉眼冷如万年寒雪,面色苍白,容颜却绝美出尘的不像话。
那人不是若离又是谁?
若离目光停留在小瑶身上,咳嗽一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宫女?谁把你放在这里的?”
小瑶语无伦次道:“是,是胡良娣打发我来的。”
若离上下打量她一阵子,轻描淡写道:“惹了她,你也算倒霉,被发落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来。”顿了顿,又道,“你叫什么?”
小瑶道:“我叫小瑶。”
若离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名字不好,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
小瑶一愣,“这是掌事姑姑赐的名字。”
若离支起手肘,想了想,道:“你叫小瑶。瑶,美玉也,形容美,可你不配这个名字,你长得不美,也没有玉的光洁。你被发落到冷宫,大概就是名不符其实吧。”
“那你说我应该叫什么?”小瑶一脸疑惑。
“就叫小雪吧。雨雪霏霏,杨柳依依。真是个好名字。”若离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子,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好吧,愿你吉言吧。”小雪点点头。
若离拂起衣袖,坐到案前,道:“小雪,去,给我沏壶茶来。”
小雪一愣,道,“你这是使唤我吗?”
若离捂住心口咳了几声,不耐烦道,“不是你还有谁?”
“可是……”小雪道。
“别可是了。我要是病发身亡,你也逃不了。”若离捂住心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吧。”小雪只好这样说道,说着,起身去烧水泡茶。
若离静静的看着她麻利的烧水的样子,身子纹丝未动。
半晌过去了,小雪泡好茶,将茶盅递给了若离。
若离低头看了看茶,茶汤澄色透明,上面漂浮着几片茶叶。
若离执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眉头一皱,“太烫了?”
“好吧。”
小雪无奈,只好拿起一把扇子朝茶盅扇了起来。
若离手别在身后,静静的瞧着小雪一本正经的朝茶杯扇风。
只见她低着眉,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若离的心顿时有些飘飘然。
“喂。”小雪抬起头,看了一眼若离,道。
若离见她大大方方的样子,眉头紧锁,“怎么?”
小雪一本正经的道:“你是不是得了痨病啊。我娘说,得了痨病的人,都是面黄肌瘦,咳嗽咳个不停的样子。”
她同情的看了看若离,道:“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命不久矣。”
若离一口气没接上来,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小雪身上。
“哎呀!”小雪跳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水迹,“这下成落汤鸡了。”
若离眼里噙了一丝柔冷,戏谑的光,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小雪气呼呼的看着若离,说不出话来。
“你是成心诅咒我早点死吗?不过,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胡言乱语的话,小心我割了你的嘴。”若离冷冷瞥了她一眼,道。
小雪一惊,然后道,“好吧。再也不敢了。”
若离低下头,咳嗽起来。
小雪见他一脸苍白羸弱,于是,道:“我说,你这样也不行呀。不如去找个太医来诊治一下?”
若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娘胎里带来的病,治不好的。”
小雪眼眸黯然,低眉,扯弄着衣角,一声不吭。
若离抬眼,见她浑身湿透,不住的打喷嚏。
若离心里一软,道:“看你这幅样子,真晦气。去里面换件衣服罢。”
小雪点点头,走进内殿去换衣服。
小雪发现内殿里也有些荒凉颓败,灰色的布置,灰色的氛围。
她从一衣橱里翻出一件衣服,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新的衣服套了上去。
小雪从内殿兴冲冲的走了出来,见若离正低头不知道做些什么。
小雪拍了拍若离的肩,道,“喂!”
若离一看她,立刻转过头,道,“你穿的什么,不伦不类的。”
小雪道:“我穿的衣橱里的衣服啊。”
若离眼神浮起震惊之色,道:“那是死去的冷宫嫔妃生前穿的衣服。你穿死人的衣服做什么?真晦气。”
“啊!”小雪一阵抓狂。
“罢了。”若离淡淡道,“你也是倒霉,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把霉运带给别人。”
小雪垂头丧气,在一旁坐下。
若离余光瞥见她年轻的脸庞上,仍带着一丝稚嫩,她的侧脸如婴孩般,带着些许细小的绒毛。
“你这么沮丧做什么?”若离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出这冷宫呢?”小雪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道。
若离把手搭在小雪身上,道:
“你不要消极,要积极,冷宫不是不能出去,关键要看自己。”
小雪脸一红,拍掉若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你离我远点,别被人误会了,败坏了我的名声,那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离收回手,枕在脑后。
“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啊?再说,那些爱慕我的宫女们从这里可以排队到午门了。又何差你一个?你么,我也不感兴趣。”
“你……”小雪回头看若离,却见若离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他的眉眼宛如泼墨,冷冷的,极为清淡,却又好看到极点。
小雪仔细瞧了他一阵子,道,“你长得果然很好看。”
若离垂下眼,没看她一眼,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