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看上去让我很是不舒服,我忙拽大伯衣袖,给他指了指,大伯一脸的疑问地看着我,而当我再去看的时候,那个女孩早已没了身影,而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她刚才盯着马福云尸体发笑的阴险劲,不由地让我阵阵哆嗦。
马福云的死,让我开始担心自己,琢磨着六婆说的那些话问了大伯一句:“我身上……”?
我随口一提,大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六婆临走时留了话,我身上的那个东西得我自己破,阴人附体,多半都是冲着活人的阳气来的,既然它想吸取阳气,那就尽量让自己身体的阴气重些,压一压阳气,那样一来,邪祟也许就会慢慢散去。
说到这儿,大伯一拍大腿又说:“这个好办,以后跟着我做死人的生意就好了”。
没几天,警察来了电话,说是照片上的最后一个人找到了,是他自己来来警察局自首的,他以为待在牢房里或许会安全一些,不料没多久就出事了,警察晚上巡房,那人竟死在了牢房,和之前老金牙不差一二。
当勤的警卫调出了近日两天的监控录像,怎么回放都没有看出端倪,几遍过后,这才发现录像中间有过两秒的卡带,短短两秒后,牢房的那个男子就平躺在了地面,巡警连忙赶过去,他却早已没了生息,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短短的一个月,村里就相继死去三人,加上自首的那个离奇死去,我想这死亡名单也该告一段落了,而之前的那个梦也好久没有再出现过,还有那个女孩,以及那个森冷的笑。
好日子没几天,母亲的病就越来越重,正规医院说是只能待家修养,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而我,因前阵的那些少怪事儿,竟渐渐开始迷信起来,请巫婆跳大神儿、请江湖郎中求偏方……最后依旧于事无补。
大伯找了我好多次,说是远方有个表亲,女儿正是出嫁年纪,问我愿不愿意处处看,合适的话今早就把家给成了,或许这样一来,还能为母亲冲冲喜。
我也没有在意,旁边的胖子倒是关心的很,一口就替我答应了,说是先见见,又不会勉强,我也没有拒绝。没过几天,大伯就稍信让那个女孩过来了,一大早就催我个没完,说是让我坐着村里的顺车去车站接她去。
到了地儿,见了第一眼就让我很不自在,原因就是这个女孩穿了一件红色上衣。以前我是没有这个毛病的,但自打村子里发生过怪事儿,我对红色的东西就特别的不待见,要是晚上看见了什么红颜色的东西,都能让我一颤。
个子和我差不多,不算矮了,身材也不错,虽然说是村里的,但绝对可以和城里的女孩相媲美,前凸后翘,有骨有肉。最让我喜欢的还是她那两条粗辫子,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
见她提的东西不少,我连忙上去帮忙,她也算知书达理,死活不愿意让我拿,总是一个劲地说没有多重,她自己可以。
“你叫梁美丽”?
我问了一下,她连连点头,随后我又顺口夸了她一句,人如其名,美丽,大方。好在赶上了最后一趟车,日落前就到了大伯家,一大桌子菜早早就准备好了,我也把我痴呆的母亲推了过来一起吃饭,并介绍给了梁美丽。
至始至终她都穿着那件红色外套没脱,我可是各种膈应,忙说要不把外套挂起来吧,屋子里热。虽说“白可心”那事情过去了好久,但我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一来二往,认识不到一个月,大伯就替我把事给主了,请六婆看了个日子,就准备结。一大早起来各种忙碌,却到了迎亲的时候天色骤变,回来的路上竟下起了倾盆大雨。
山路本来就不是很好行车,现如今再加上大雨,更是泥泞的很,大伯叫住了领头的那辆车,说是去前面不远处的破房子了避避雨,等小点再走。
而当我们十多个人都跑进那所破房子里,才发现避雨的不止我们,还有一伙人,仔细一瞧,他大爷得,竟是一伙抬棺下葬的队伍。
大伯忙说这红白事儿顶一起犯大忌,大凶之兆。得赶快离开,我们刚说要走,那伙的领事儿却说他们的地儿不远了,这就离开,让我们留着等雨停。
我也没当回事儿,既然别人要先走,那就让他们先去,咱们过一会再走也不迟,。而大伯却一把拦住了抬棺人,忙说:“既然你们是先客,那就是我们多有打扰了,我们走便是,你们不急”!
我不懂这大伯为什么要冲上去和那伙人挣着谁先跨出门槛,刚要上去劝说,却被旁边娘家那边过来的一长者拦住,轻声说:“别过去,红白两事儿顶到了一起,就得挣个谁先出去,先出去的自然就出去了,而垫后的则就积了阴阳之气,这种气对活人和死人都不好”!
再看门口,大伯早已和那伙人理论成了一片,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先出去,而抬棺的人却用力往门外挤,突然脚底一个不留意,四个人滑倒了三个。
“嘭”!
一声巨响,肩上的棺材砸在了地上,还来了个侧翻,这盖子还没来得及有阴阳钉封固牢靠,这一摔,盖子就飞了出去,接着“轰隆”的一声,尸体竟从棺材里掉了出来。
梁美丽一声尖叫死死地把我抱住。
我也被她的尖叫一惊,忙看地上的尸体,是具女尸,看上去年龄也不大,顶多二十来岁,再仔细一看,这尸体所穿着的衣服竟和我怀里梁美丽的衣服一模一样,都是一件龙凤刺绣的红色长袍。
“快点装进去”!
领事的忙喊,这才上来几人把那尸体重新装进了棺材。身后的老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是自己苦命的孙女,爹娘走的早,出嫁那天竟上吊自杀了,所以才穿了出嫁的衣服入土,也算是给她举办的阴婚吧,下去了也不会那么孤单。说完,老婆婆也再没有抢夺,放了我们先走。
我们再没有多过问,眼看雨也小了些,就匆匆上了车往回赶。
回到村里,在我母亲面前举行了我和梁美丽的婚礼,敬茶改口,请客当地村民,我也陪着王胖子他们少喝了点家里自酿的烧酒,平日里是不怎么喝酒的,再加上自酿的度数颇高,几杯下肚,就眼冒金星了。
“喂,我说哥几个,别让清扬喝大了,一会还得办事儿呢”,王胖子嬉皮笑脸的对我说着,这时大伯走了过来,一把拉起我往里屋走。
还没到婚房,就听见一阵阵的女人哭泣声!
大伯说这新娘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避雨赶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好,不吃不喝,也不出去见客,这会又哭个没完。我慢慢趴在窗子边,偷偷看了看里面的梁美丽,她被对窗子坐在桌子前,身子一颤一颤的哭泣个没完。
我连忙摆手让大伯去忙,不要担心,然后推门进去。
“美丽,美丽?”
我叫了她,也没有回复我,感觉被我这么一问哭的更加伤心了。
由于喝了几杯,走起路来也是晃晃悠悠,我慢慢挪着碎步走到梁美丽身后,拍了拍她的的水蛇腰说:“怎么了亲爱的,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伤心起来了呢”?我试图去安慰她,问她干嘛哭,这么一问,她的哭声倒是停了,却不愿转过身来看我。
我陪她坐在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转。
这一转,差点没把我吓尿,这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之前的梁美丽,而是在迎亲途中棺材里掉出了的那具女尸,面色苍白无血,两眼深红发黑,再看嘴角,竟有鲜血流出,两只手上的指甲也“吱吱”变长。
此时的我,脑袋一懵,后背凉到了骨头,身子一颤竟从凳子上掉了下去!
“我不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