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其他类型 > 外室重生记 > 50 何如薄幸

50 何如薄幸(1 / 1)

她却是一声没吭的偏着头躲他,手从他背上滑下来,又攀上去,到最后紧紧的蜷缩起来,咬着牙忍耐着想将那黏在胸颈之间的唇舌推出去的*。

难捱的像是在受刑,那感受于他也是直观的,总算没办法再继续,匆匆结束了这场欢愉,扬声唤人掌灯。

从熄灯到掌灯,满打满算没有两刻钟,陆满福擎着灯进来,只猜又出了差错,却连扫一眼也不敢了,将灯台放到了进门的地方就停了脚,等着听里头是不是还有吩咐。

灯光昏昏的映进来,皇帝支起身来,抚了下她的头发,方向后挪了挪身子,将她埋在怀里的一张脸露了出来。

她压着被衾抬眼,目光对上他的,柔淡中带了一丝躲闪,只一瞬就挪开了。

他却望着她唇上隐淡的血迹微瞬,抬手轻轻摩挲了下,想说什么却抿了唇,抚着她的脸颊一顿,即吩咐备水,而后起身披了外衫,裹着薄被将她抱了起来,却没说话,只等着人将一应用具备好,方将她抱下榻,搁在了热气氤氲的浴桶里。

一径的乖巧听话,扯那被单的时候却被她死死攥住了,压在胸前死活没脱手。

他笑了笑,在她鼻尖轻轻一捏,转身扫了一圈,但将丢在床前的衣裳捡过来搁在她身边,抬脚出了门。

穿好衣裳上了榻以后没料到他还会回来,她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撩开了帐幔。

业已沐浴过了,一身香色的提花软绸中衣,浑身都透着柔和恬淡。

她心里是不愿再见他的,而他来了,却也要打叠起精神来应对。可那里开口别有意味的一句“好受些了不曾”,只叫她嘴巴一抿,几番忍耐,还是扭脸儿背过了身。

他是真正未起戏弄她的心思,只瞧着热水泡个澡会松泛一些,关心她的身子,适才有此一问,兴许脸上的神情不大对,惹着了这个脸皮薄的。

上榻来攀她的肩头,她是忍着没继续使性子的,顺着他转了过来,面对面躺在一个枕头上。

她垂着眼,但望着丝被上往复纠缠的卷草纹,从头到尾的来回勾勒。他却看着她,顺着眉眼轮廓慢慢的描摹。

直到外面的红烛爆出一声轻响,一晃寂灭了,方将她抱到怀里,阖了眼睛。

天大亮的时候屋里还没有动静,往常是没有过的。换值的时候都静悄悄的,蒙立按着佩剑,从喆生手上接了花名册点人。

那里却一面解了腰刀松泛着臂膀,一面道,“昨儿后半夜才歇下的,才刚满福公公已经去了前头一回,说是早起不适,推了叫起,叫告诉大人一声,出行的驾撵,也晚一个时辰再备。”

且不说听闻是个绝色美人儿,只说这一行个把月,随从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一个,尔然有这么一次,倒也可理解,不过搁在那主子爷身上,着实也是件罕事儿。喆生说着,禁不住就带了两分笑。

蒙立只冷着脸,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交待了一句管住嘴,便收了名册往上房下头去了。

四下都已经站好了人,才睡了一觉起来,个个都精神抖擞,眼神儿却也飘忽,一个个若有若无的往西次间窗上扫。

他一排排盯过去,立时挺胸直视,再不敢乱动了。

不想他自己回头时,亦鬼使神差的在那菱花窗上瞬了一下。

内里的情境却并不如想象中一般的春意盎然,两个都已起了身,皇帝由随行的小太监伺候着梳洗,李答应那里则是陆满福一大早就派人赶去福满楼接来的丫鬟朝云。

昨儿一时疏忽,说只接她一个就真个儿只接了一个,忘了晚上没人服侍,忐忑了一夜,好在万岁爷没计较,只她沐浴的时候他出来,不轻不重给了一个白眼儿,一早瞧见朝云,方才缓了脸色。

那一夜不甚顺遂,现下瞧着却是还好的,挨个儿偷偷瞥一瞥,皇上脸上寡淡,李答应脸上也寡淡,一个个没事儿人似的。

由不得叫人怀疑,昨儿那样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莫不是他看花了眼。

外头大阿哥二阿哥已经拾掇好了过来请安,他漫窗看了看,从他手里接过来棉布手巾的时候便禀了句:“大爷和二爷来了。”

皇帝已经收拾好了,自掸着袖口往外头扫了一眼,即转身往妆台前走,一面道:“叫他们去后头寻长公主用膳,过后去寻府台,先往驻兵营里去……”

这边话音还没落,屋子外头就听到脆生生一句应:“儿听得了,遵阿玛命,这就过去!”

一打眼儿,熊孩子正趁这炮架垫脚伸脖儿的往窗户里头看呢。

记吃不记打,陆满福忙朝他使眼色,叫他老实点儿。没及缩脖子的功夫皇帝就瞪了过来,虎着脸骂滚。

容钰被他逮到,见他没真恼,便又凑着往里头看了眼,才笑嘻嘻的闪了回去,显见得他老子那里没绷住笑。

宫里头有五个皇子,两个还小,剩下三个略大一点儿的,算小了好几岁的三阿哥,二阿哥是最不成材的一个。从上书房那一日皇帝揪人开始,他就日日里给提溜出来打骂,偏他皮实,打过骂过一面照样犯浑,一面就腆着脸跟你笑,皇帝性子里颇带两分放荡不羁,也不是真个儿严苛的,一时叫他气得要打,一时又忍俊不禁,一来二去的,反倒生出来些天家不常有的寻常父子情谊,别个儿便羡慕也羡慕不来。

这会子心情好,绷不住就笑了出来,转过身也还勾着嘴角,但望见那铜镜里的人看过来的一双眸子,眼里带着微微的探究,探究底下却有没藏好的一丝失神。

像是看错了似的,恍惚一瞬间即淡含了一点笑,将朝云手上的玉坠子接过来,自己微微偏了头往耳朵上戴。

“这个颜色不好。”他压住了她的手,慢寻慢捡的从首饰盒子里挑了一对水滴状的羊脂玉坠子,在她耳边比了比,即低了头亲自替她戴上。

末了却将她转向镜子,压在肩头问是不是好看些。

她伸手触了触,只是薄淡的一笑。

他便不由捏了下她的鼻尖,亦淡淡含笑。

这一厢浓情蜜意,瞧着门口杵了已久的蒙大人,陆满福还是悬着一颗心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的喊了句主子爷,替那没眼色的小子回禀:“蒙大人求见。”

皇帝面色敛了敛,却没起身,只一面翻检着首饰盒子给她挑发饰一面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何事。

“听闻主子龙体欠安……”蒙立慢吞吞的吐口,只被他扫过来一眼打断,道了句直说。

他一抿嘴,但道:“今日初一,东关街巳时初开集,去驻军营必经此路,晚一个时辰将将赶上人多,奴才思虑不周,此前未曾安排,恐多不便,万岁爷要是……”他瞥过来一眼,斟酌着道,“要是没有大碍,还是按原定的时辰出行为好……”

半晌没有回应,皇帝的手触到那支极小的点翠垂青玉珠的小凤钗上停下来,拈起来问她如何。

她只碰了碰,道:“这珠子累赘。”

那边便要了剪刀,陆满福递过去,眼见得他剪下来,捧着那珠子直肉痛,从得到她南下信儿的那天算起,样样儿是捡了各地最好的铺子里最贵的一样买的,说剪就剪,也不怕就给剪散咯。

珠子不好看,一个一百两的算,说说哪里不好看?

“眼力价儿!”皇帝嗤了一句,一刀剪下了两串八个,但把剪刀搁在了他手里,说了一句赏你了。

陆满福当即眉开眼笑,乐呵呵的叩头谢恩,爬起来那钗已经斜斜的簪在了李答应发髻上,不由就多嘴道了句:“小主带上这钗,愈发……”

话没说完就感受到自家主子丢过来的一个白眼儿,忙闭了嘴讪笑着退了下去。心里直抽自个儿嘴巴,抢话,叫你抢话,你把好听的说了,你家主子爷说什么?

瞧这么乖乖巧巧的,就被主子爷捧在手心里头疼着宠着,多好啊。

转头一瞧蒙立,还不尴不尬的杵着,不由眼里就带了两分同情,昨儿晚上才成的事儿,今儿正热乎着呢,你就来插一杠子,说你该不该晾?

蒙立敛眼站着,只听那面絮絮低语,嬉闹够了,皇帝才回头问了句还有多久。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问他,到陆满福叫了句蒙大人,才忙回过神来,道:“约莫还一刻钟。”

一刻钟,皇帝心里盘算了一下,但叫去唤容铮和容钰,准备出发,而后低头看她,“不及同你用膳了,长姊在后头,你过去找她,晚上……我大约晚些回来,要是累了就先睡。”

她应好,只叫他轻轻捏了下脸颊,道:“最好还是等着我。”

她便没答话了,只起身送他,“您快些走吧。”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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