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列的誉王,也是拥戴太子之人,见着林相等人被押走,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出言。
焰尘烁这明显是要清理太子朝堂上的人。
殿上,不少大臣悻悻低首,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生怕祸事降到自己身上,下一个被带走丢进天牢的人就是自己。
焰尘烁居高临下的扫眼众人,嘴角一扬,言道:“众位大人,本皇子也有一份大礼要给你们。”
众人一听,除了拥护焰尘烁的人以外,其余的全都心惊一颤,背脊发凉。
这大礼,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的大礼。
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向高座前的焰尘烁。
这个往日不怎么起眼的大皇子,今日特别耀眼,像寒星,耀眼得让人发冷。
“拿上来。”
众人即好奇,又畏怯的目光下,让焰尘烁满意的心情一悦,不容忽视一呼。
“大皇子。”
一个太监躬着身子,手持紫檀漆盘从侧旁麻利的来到焰尘烁身侧,俯低身子,高举漆盘。
众臣一见,竟然是一漆盘金银碧玉的珠钗首饰。
怎会是珠钗首饰,众臣疑惑不解。
焰尘烁随手拈起一只碧玉手镯,高举,迎光投射手镯,色泽透亮,极为欣赏。
欣赏一会,焰尘烁将手镯展示给朝臣,问道:“有谁觉得这支手镯眼熟吗?”
朝臣睁着眼睛细看,终有朝臣觉得手镯眼熟,好似自家夫人手腕上戴的手镯。
随后,焰尘烁相续拿着珠钗,耳环,手镯,玉佩……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有谁觉得这样东西眼熟吗?”
均有大臣认出,焰尘烁所展示的东西,为自家夫人或是女儿之物。
一番展示,众人已然明白,他们的夫人、女儿落入了焰尘烁之手。
展示一番之后,焰尘烁知道众位大臣已经心领神会了,散漫走动在龙椅前,悠悠的开口,“母妃今日请了众位大人府中的夫人小姐宫中赏花,与众位夫人相谈甚欢,对众位小姐喜爱有加,特留众位夫人小姐于宫中小住。”
话到这份上,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的夫人小姐将被留在宫中为人质,谁胆敢不听话,当心自己夫人与女儿的安危。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敢怒,也不敢言。
焰尘烁见这招对朝臣威压成效不错,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幅度,不容不顺从的问道:“关于本皇子临朝代为执政,众位大人可还有何疑义?”
这林相都进天牢了,夫人女儿又被扣押在宫中,谁还敢有疑义。
众臣沉默不言。
拥护焰尘烁的朝臣静观一场好戏,终于开始发话了。
兵部尚书柳博耘,为大皇子生母德妃柳氏母族的长兄。
柳博耘对于焰尘烁今日的表现非常满意,也不枉费他苦心帮着焰尘烁谋划,站出一步,引领着言道:“皇上病重卧床,不宜朝政,朝堂之事不可忽,太子远征不在朝,大皇子为皇上长子,临朝代为执政,为皇上分忧,为国事解难,理所应当,没何可非议,微臣没有疑义。”
“柳大人说得及是……微臣没有疑义。”
“柳大人言之有理……微臣没有疑义。”
“……微臣没有疑义。”
“……微臣没有疑义。”
“……”
那些被收拢拥护大皇子焰尘烁一派的大臣纷纷迎合。
“既然众位大人都无疑义,那本皇子临朝代为执政之事,就此议定。”焰尘烁敲响确定性一言,因获胜,脸上泛起愉悦的光,即对众臣问道:“你们可还有事奏?”
“臣无事可奏。”
一部分大臣闷着不说话,一部分大臣回答。
“即无事可奏,今日便退朝吧!”
散朝,朝臣有序的走出朝堂,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喜笑颜开。
当然,愁眉苦脸的是那些被威胁的大臣。喜笑颜开的是焰尘烁一派的朝臣。
随着林相进入天牢,他的长子林洛辞,本为皇宫前门守将,也被焰尘烁派人带兵前去换掉了,顾洛辞因为不服,反抗被拿,也被押进了天牢。
然后,大批官兵入林府,在府的林夫人与林千舞等人吓得六神无主,巍巍颤颤全被带走,林府满门下狱,一同关进天牢,并且封了林府大门。
天牢中,林家人被并排关在两间牢房中,男子同在一间,女眷同在一间。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林相沉稳不惊、不急、不乱,闭目盘腿坐于干草上,淡定得像是坐在自家后花园那般,气定神闲。林洛辞显然没有自己父亲那点沉稳之气,坐立不安的来回度步,没了着头,有些惊慌的问。
“慌什么?现在唯有等太子回来。”林相淡然一言。
他现在只能等。
“可太子在燕都,一时怕是很难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林洛辞说出他的担忧,担忧焰尘翼得不到消息。
“会有人告知他的。”林相铁定一言。
确实会有人告知焰尘翼。
誉王一下朝,急冲冲的赶回府,入府便迎面碰上预想出府逍遥的焰寻容。
他这个儿子,在外人看来,风流倜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还有点游手好闲。
但是,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儿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一无是处。
“快去飞鸽传信给太子,皇宫有变,皇上病重卧床,让他快速回朝。”
不等焰寻容出口,誉王焰文翰十万火急的吩咐。
焰寻容一听,不敢轻率,收起他那副不着调的风流倜傥,速去飞鸽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