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简席的精神明显比前些日子差了很多,人也削瘦了。
简言站在病房中央,看着杵在门口的男人,一时之间,尴尬了,站在原地,手忙脚乱,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最后,才强挤出一抹笑容,客气的说:“你来了啊”
男人看着简言眼中的那一抹慌张与尴尬,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走进病房,从徐姐手中接过简言的包包,继而牵起她的手,朝病房外走去。
徐姐见状,连忙跟在后面问:“三少爷,你要带小姐去哪里”
被简席牵着的简言听着徐姐的声音,立即停下步子,向徐姐交待:“徐姐,你回去吧我回三少爷家。”
对于自己后面的命运,简言心里比谁都清楚,除非简席把她玩腻了,不要她了,否则她这辈子也别想解脱。
徐姐看着满脸不开心的简席,连忙说:“这怎么行,你还是跟我回家吧等我把你养好了,再给三少爷送过去。”
徐姐很精明,早早就看出两人之间有矛盾,况且这一个星期简席都没来医院看简言,她怎么可能放心把简言给他带走。
“徐姐,三少爷家有人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想你了,就和三少爷一起回来。”简言一口一个三少爷,完全把自己的定位了。
从现在起,她不再和简席平起平坐,在他面前,她再无尊严,似乎就像他领回去的一只小宠物,供他玩耍。
徐姐见简言再三找借口,心里越发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简言执意要和他走,她也无能为力,只好以后去简席家中多看看她。
车内,简席开车,简言坐在副驾座上,他从刚才出现到现在,一个字没讲,气氛很尴尬,让简言很压抑。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简席,强挤一抹笑容,问:“这几天,你好像挺忙的。”
“嗯”简席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显然他不是很愿意和她讲话。
“你好像瘦了。”简言继续聊天,想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
简席知道,简言与他聊天,并不是发自内心关心他,而是刻意讨好,面对她带有目的性的巴结,他很厌恶,甚至希望她像以前一样,冷冷冰冰一语不发,直接将他无视,这样的简言,至少是真实的。
所以他没有搭理简言,紧蹙眉头,以示自己的嫌弃。
简言看着简席的反映,咬了咬唇瓣,轻轻深吸一口气,把手撑在车窗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面对简席,她已经完全没脾气,严格来讲,是不敢再有脾气。
她笑脸对他,希望能取得他的一份舒心,让他对自己所在乎的人高抬贵手,却不料他根本就不接受。
想着自己的委曲求全,想着简席对自己的冷漠,简言委屈了,眼泪“唰唰唰”从眼眶夺出,她吞了一口口水,甚至没敢发出半点声响。
当眼泪落在窗沿上的时候,便偷偷用手指擦眼泪,她不想被简席发现她在哭。
然而,简席还是发现了,但是他没有理她,更没有安慰,而是直视前方,继续开车。
两人到达公寓的时候,简席把简言的包扔在沙发上,就朝书房走去了。
一时之间,简言更尴尬了,愣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站着。
她感觉到自己被无视,很想摔门走人,但是如今她唯一的软助被简席捏在手中,她没有任何抬杠的资格。
她站在客厅中央,周围的气都在向她诉说压力,如果她往后的日子要一直这样,她一定会疯的。
其实,是因为简言的心发生了变化,所以她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因为她想讨好简席,想让简席不再为难顾倾,所以才会在乎他的态度,换作以前他不理她,她还开心呢
客厅里,她站了一会之后,感觉好空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点能让简席开心的事,让他别在对自己黑着脸。
于是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准备给他做午餐讨好他,却发现冰箱里只有矿泉水。
她琢磨了片刻,去了书房,朝简席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说:“三少爷,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简席听着女孩的咨询,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工作。
简言见他不搭理自己,当就他是默认了,开着车子,就前往了超市,进行食材大采购,顺随还买了几本食谱。
为了讨好简席,让他看见自己良好的态度,做饭是第一步,她必需先讨好他的胃。
因此,两个小时以后,她拎着重重的两个袋子,回到了公寓。
当她把东西放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手伤口被拉开了,她轻轻掀开纱布,看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她紧紧锁着眉头,看着那条深深的印子,她好委屈,看到伤口有血渗出,她好心疼自己。
她刚才本来是想打电话给简席,让他下来帮忙,可是想到他冷冰冰的模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厨柜前,简言看着自己的伤口,红着眼圈哽咽了,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简言走到这一步,没什么退路了,只要顾大哥好一切就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卑微,她对顾倾的爱,甚至比简单对季子洋的爱更卑微。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觉得任何不值,只见她紧紧缠上纱布,就开始按照食谱上的步骤开始行动。
书房里,简席听着厨房传来的嘈杂声音,心烦意乱,不是锅盖掉地上,就是砧板掉在地上。
当他的思绪被打断的时候,他猛然从书前站起来,怒气冲冲朝厨房走去。
他停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看见简言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他看见她把鱼扔进锅里以后,吓得往后面连跳了三步,手里的锅铲“砰”一声又落在地上。
紧接着,只见她从地上捡起锅铲,洗都没有洗又去锅里拨了拨那条鱼,看到这一幕,简席彻底没有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