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她在他的心中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玩物,怎么会生厌呢?
突然,轻轻滑过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顾安在细长的手指缠住了易未远暗暗用力的手,面部早已经涨红,眸间只看得见盈盈的水光。
没过多久,顾安在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闭上了眼,只感受到了有水珠落入了自己的耳朵。
凉凉的,快要窒息之际,易未远放松了自己的手,可还是牢牢的拷住了她。
他略带快意的在她的耳边轻轻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带着孩子跟何煜在国外见面么?”
猛地,他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看着她咳嗽的模样,道:“别痴心妄想了,安在。”
顾安在捂着肚子,跪了下来。
“请你,留下这个孩子。”
男人无动于衷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但低头的顾安在并未看到易未远眼底的无奈。
“请我?留下一个野种?”
易未远带着嗜血的微笑,回敬道:“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专门收留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可是,那是你的孩子呢?”
易未远闭上了眼,沉声道:“巧言令色yòu惑我?”
顾安在双手伏在了地毯上,眼中的泪水已经在波斯地毯上蔓延开来,打出了一个个水凼,顾安在的头重重的在地毯上磕了三个响头。
她抬起眸,眸间全是乞求之色。
“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普通人也应该动容了。
可易未远清楚,他向来就不是普通人。
从那一封信递给他的一刹那开始,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他不能随心所欲爱自己爱的人,不能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只能舍弃。
他狠狠的问:“头挨在了地毯上,痛么?”
听过此言后,顾安在起身换了一个地方,再次跪下,重重的磕着响头。
嘴里全是乞求之词。
“求你,包住这个孩子。”
易未远冷眼相待,皮鞋声里顾安在越来越远,他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处理事情。
而那边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却没有断过。
不知过了过久,顾安在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乌青的颜色,可易未远仿佛好像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的写着什么。
可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余光倒地落在了什么地方。
蓦地,易未远询问道:“看来易太太要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流产?”
那声音不紧不慢,循循渐进,像往日一样,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那磕头声停了下来,易未远循声望去,顾安在的脸色已经惨白,刚刚出院的她原本身子骨就虚弱,头上的冷汗出了过后,披着的长发粘在脸颊上面,眼睛仿佛已经快要闭上,微弱的望着他。
“既然如此,正合我意,继续吧。”
顾安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易未远捏紧了拳头,忍住了伸出去的手,闭上了眼,轻轻的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望着自己曾钳过顾安在的手,心中只感觉憎恶不已。
他恨这一双手不仅没有想小时那样给她带来幸福,反而变本加厉的给她施压,让她心碎。
他不清楚,顾安在要到何时才会对他彻底绝望。
到那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而她终于也不会再囿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