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提拔被封杀的事,康庄失魂落魄,一天没提起精神,虽然孙景明跟他谈了很多,让他一定要看的开些,但他又怎能看的开呢?以后在人事局,还有谁能看得起他?
高启明、刘凯现在简直是幸灾乐祸,而且落井下石,那边信息刚下,那边高启明就以要单独设立档案室为名,让康庄搬出了小办公室(当初提拔康庄的时候,高启明为了协调和康庄的关系,专门给康庄安排了一间小办公室),回到大办公室办公,大家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刘凯背后鼓动高启明的,因为高启明对他这拜把子兄弟的话深信不疑。
对于高启明的做法,大家都看不过去,但没有一个站出来给康庄主持公道的。现在社会就这样,谁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火没烧到他们的家,他们就任由大火疯狂。
方之乔实在看不下去,他没想到高、刘两人如此的卑鄙下流,他冲进高启明的办公室质问道:“你让康科长搬出去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显欺侮人吗?”
高启明没想到现在还有打抱不平的,当他看见打抱不平的人只是个弱不惊风的小女子的时候,他不屑的说道:“这是组织的决定。”在他的心目中,他高启明就可以代表组织。
方之乔针锋相对,道:“哪个组织?是分管局长决定的还是局长决定的?还是局党组集体研究决定的呢?”
高启明愣了一下,但马上强词夺理道:“这你不用管,我说是组织决定的就按组织决定的办?要不,你去找局长反映去。”高启明说的气话,他不相信方之乔能去找局长,但方之乔却真的找了局长。
方之乔从局长办公室回来不久,孔庆国就让秘书小黄把高启明给叫了过去,严厉的批评了他,而且郑重宣布,康庄的提拔报告虽然在组织部没通过,但在局党组通过的,组织部不予承认,但人事局承认,而且,当天下午就在全局干部职工大会上予以重申,而且孔庆国还一语双关的说了句:“我这个局长如果连用人的权利都没有,我这个局长还叫局长吗?因此,我在此郑重宣布,人事局的干部任用问题,我说了算,康庄现在就是副科长,就是政策法规科的常务副科长,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干涉的。”
孔庆国宣布的时候,高启明和刘凯都低着头,和霜打的茄子没两样。
与高启明和刘凯相反的是,方之乔却像凯旋归来的胜利之师,满脸洋溢着喜悦之情。看见方之乔高兴的样子,高、刘二人恨死了她,暗暗发狠有机会一定要给方之乔点颜色看看。
因为方之乔为自己出面做了这么大的事,康庄很过意不去,坚持要请方之乔吃顿饭。
对于康庄的邀请,方之乔很乐意,他们来到位于沂江边的海鲜饺子城。他们要了六个菜,一扎啤酒,他们边喝边聊,他们聊了很多,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还有彼此的理想、奋斗目标。
酒喝到一半,方之乔突然问康庄道:“你还喜欢舒菲吗?”
康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沂江,江上正有只轮渡通过,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当方之乔却紧追不放,道:“告诉我,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康庄把目光从江面收回来,扫了方之乔一眼,答非所问,道:“你呢?能说说你的情况吗?按理说,让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一定是成群结队的追求者,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没见到你的男朋友呢?”
方之乔的脸上忽然涌起一丝哀伤,也是答非所问道:“我们还是不聊这个无聊的话题,来,我们喝酒。”一仰脖子,一大杯啤酒倒进了嘴中。
康庄受到了感染,也是一仰脖子,一大杯啤酒倒进了嘴中。
他们再也没有说话,一人一杯,彼此好象较劲似的,一扎啤酒竟然喝完了,而且是非常公平合理的喝。
他们都喝醉了,相互搀扶着走出海鲜饺子城。他们边走边唱,唱著名歌唱家王端端的《爱了、恨了》,唱李碧华的《分手》,唱徐靖博的《分手那天》,唱张敬轩的《分手前的雨天》,他们一曲接着一曲,尽情的嚎,尽情的唱,歌声哀哀怜婉转,无视路人的存在。
他们谁也没发现,舒菲在他们的身后出现,泪水再一次浸湿了她的衣襟。
他们不知不觉地来到情人歌舞厅,相传来这里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人,之前康庄和舒菲来过这里,但现在却物是人非,情人歌舞厅还是以前的情人歌舞厅,不过,康庄却不能和舒菲一起再来,想到这,康庄停止了唱歌,开始伤感起来。
方之乔感觉到康庄的变化,道:“庄哥,我们也去跳舞去。”方之乔把称呼改成了庄哥,对于这个变化,康庄的心一颤。他没有拒绝,陪着方之乔一起走进了舞厅,情人歌舞厅里果然都是情人,也许只有康庄和方之乔不是情人,但他们的心里却都被对方当成了情人。
舞厅里响的是慢四,他们没有任何矜持,双双滑进了舞池,随着舞曲的节奏翩翩起舞。
这里名义是舞厅,但这里的人们并专心跳舞,他们更在意的是**。
特别在康庄他们的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但他们显然是一对情人,因为他们的举止就是情人的举止,中年人一手环抱着女生,而另一只手伸在女生的衣服里肆意的侵略着,女生也旁若无人,放荡的呻吟着。
也许是酒壮人胆,人借酒威,也许是受到周围人群的感染,也许是情感的煎熬太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空间,也许是受到方之乔美色的诱惑,康庄的身体竟然起了反映,而且方之乔也感受到他的反映,她柔软的身子,像海绵一样,忽然趴到康庄的身上,把嘴贴在康庄的耳朵,吹气如兰,道:“庄哥,我们走,去我那,好吗?”
康庄没想到方之乔会如此的直白,他很感动,放慢了舞步,把方之乔搂在怀里,用额角不断的去蹭方之乔的鬓角。
方之乔突然抬起头,盯着康庄的眼,问道“你不会轻视我?说我下贱吧?”
康庄使劲摇摇头,很坚决的说:“不会的,我很感谢你能如此的信任我。”他嘴里说,他心里其实也在揣摩方之乔,他没想到一向端庄秀丽,和女神没有两样的方之乔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变得如此放荡,尽情的显现出女人的那种柔媚与性感。理由只有一个,方之乔在情感上也一定受到致命的打击,她现在需要男人的呵护,需要男人的爱,进一步说,她需要性。对于女人,康庄不陌生,他了解女人,他也了解性,性不仅男人需要,女人同样需要,不过,男人比女人直白吧了,男人的直白是坦荡,但女人直白却成了淫(当)荡。但方之乔的直白,让他感动,他也需要爱,确切的说是性,对于一个有过性经历的人,性和吃饭一样,饭一顿不吃,饿的慌,性经常不做,谁都渴望,他康庄渴望,他相信方之乔也渴望,要不,方之乔不会主动直白的提出,当然,方之乔的渴望也让康庄更坚信方之乔一定在情感上受过伤害。
方之乔忽然娇羞地把头埋在康庄的怀中,低声道:“走吧?”声音非常低,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但康庄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到了她语气中饱含着渴望。
听了方之乔的话,康庄心里禁不住一颤,情不自禁搂着她和她一起走出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