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天，潘美凤和刘刚吃过早饭后，
就赶回了牧业点。现在这个季节正是
收毛车到处转悠的时间。家里没人，
谁知道那些小贩子会干些什么。
晚上的时候，武永回来了。他从车上
取下俩瓶酒和几瓶饮料。吆喝着潘美
凤：
“把饮料拿回家”
望着那几瓶饮料，潘美凤怀疑自己是
不是看错了。她使劲地眨眨眼，没错。
潘美凤不知道武永的骨子里卖的什么
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举动，好奇怪。
武永进屋后开始自斟自饮，潘美凤看
着电视。
“别看了，咱俩说说话吧，”武永大
着舌头开口了。
已经习惯了不说话的俩个人，突然要
说说话，潘美凤确觉得无话可说，可
她还是关掉了电视的声音。
武永端着酒杯，来回的在嘴边晃荡着：
“你和刘刚怎么回事？”
潘美凤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说道：
“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了？”
武永“吱”地把酒喝掉半杯，摇慌着
脑袋，转过脸看着潘美凤说：
“我的人生是完美的：我有俩个老婆，
一个老婆助我事业成功；一个老婆满
足了我的情感。这俩个老婆，一个是
法律上的，一个是事实上的。可现在
你要走了，我的人生还完美吗？”
潘美凤知道他醉了，说出了他的心里
话，可自己算他的老婆吗？他给自
己带了个空头帽子，确把爱和关心全
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潘美凤走下炕给武永倒了杯水说道：
“你为了你的完美，毁了我十年的幸
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
和和气气的离婚吧！”
武永听到潘美凤的话，一下子激动起
来。他在地上来回地走动着，像热锅
上的蚂蚁：
“你不能走，从今后我给你事实婚姻
，你别走，你是我的。”
听到武永的话，潘美凤感到万分厌恶
，以前对他的一点尊敬荡然无存。他
把自己当成了动物吗？他把自己当成
了他的私有财产吗？可她还是想和他
平心静气的解决问题。
“武永，我们早就没有情感了，离婚
是迟早的事。况且我不是你的什么东
西。”
“不，你是我的”武永声嘶力竭地吼
着，走过来抓住了潘美凤的双肩。摇
晃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继而把潘
美凤搂在了怀里。低吼着：
“我给你事实婚姻。”
“滚”潘美凤被武永的行为彻底的激
怒了。愤怒让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武永被她推得松开了手，向后退着坐
到了地上。
潘美凤气愤的说话开始走调：
“我们说好的离婚，你为什么变挂？”
武永从地上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拿起
酒杯把一杯酒喝个底朝天，哆嗦着手
笔划着：
“我后悔了，俩老婆多好，你守家，
我可以随时跟她在外面。我错了，我
应该从一开始对你好一点，你原谅我
好不好？”
“你的一句原谅就可以把我这十年的
伤痛都抹去吗？你以为你是皇上吗？
施舍给我***，我就为你守后下半
生？”潘美凤想起了过去，越说越气
，此时她越发不想见到武永。可是自
己又无处可去。外面的天黑了，阴得
伸手不见五指。
武永到处遛达着，撞得家具乱响。大
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不离婚，你就得守”
武永的话，让潘美凤看到了人性的毒
辣，惨忍。武永的恐吓，让她越发的
想离开。
“你离婚，我做他的妻子；你不离，
我做他的情人，只要他爱我。那张紙
不重要。”
“你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
武永再次扑过来，抓住了潘美凤，紧
紧地抱住。无法挣脱的潘美凤在武永
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武永松手了，潘美凤奔了出去。“怎
么办？”她问自己。车灯被武永弄坏
了，黑夜中她不敢再开。可是步行该
去哪里。在茫然中她顺着熟悉的路走
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