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毅接着说道:“是不是温疫我也是只猜测,但如果确是温疫的话那可是片刻都耽误不得的,这场灾病来势凶凶,如今我们荒郊野外并未有大夫诊治,所以不能妄下定论,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震鲁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于是命人把灾民分成两片隔离开来,又派了两个侍兵去通报朝廷。
一队人马去城中把所有的大夫及城中所有的药材全都运到了郊外。
天渐渐亮了,经过一众医史及大夫们的确诊,温疫已是确定疑了。
现下郊外人人都戴着面纱,大夫们诊病,熬药的忙碌了一夜,只是仍没有找到治这疫症的有效方法。
有人不停的在呻吟中死去。
疫症仍在扩散,一众太夫们一筹莫展,就连朝诞派来的太医史也都束手无策。
疫症爆发的第三日,朝廷派出了五百精兵封了城门,城外的人不论是谁一律不准再入上都城,直到疫症完全消除。
说好听点是为了防止疫症扩散入城,说难听点就是这数以万计的灾民,包括在郊外的一众士兵、医史、大夫等一干人等都已被朝廷抛弃了。
他们不会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
震鲁是气的直骂娘,把皇帝慕史和他们家十八代祖宗的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现如今只能是自生自灭了。
齐末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执意要出城的幼稚举动了。
几个哥哥们都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自然要比她不知好上多少倍。
话说如今他们混在这疫症的灾民堆里,也不知会不会被传染。
虽说齐末已经被沉毅安排在了绝对安全的方位。
齐末看着彩袖在她面前不下一百八十次的来回踱步,再加上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她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我说彩袖,你能不能停下来,你家小姐我现在头晕的紧。”
彩袖听到齐末说头晕,大惊之下忙扶着她问:“小姐你、你该不会是也染了疫症吧,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眼一红作势便要哭。
齐末连忙制止了她,她这人从小到大不爱哭,是最见不得动不动便梨花带雨。
“你家小姐我可是最怕死的了,怎会那么容易就染了疫症,只是以目前这形势来看,估摸着也快了,你若是非要哭的话我只当你是在为我提前哭丧了……”
彩袖一瞬间收回了眼泪,朝着地上呸呸呸连吐了三口唾沫嘴里叨叨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个屁。
果然说好的不灵坏的灵,齐末被自个儿这张乌鸦嘴给咒了。
她得了疫症。
她只记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喝水却张不开嘴。
大黄风呼呼的在她脑子里刮过,睁眼便是沧茫茫一片,好多张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就是看不清是谁。
她仿佛站在了黄泉路上,风沙满天,昏暗无比,四周一片荒芜。
大黄风呼呼的在她脑子里刮过,睁眼便是沧茫茫一片,好多张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就是看不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