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我的宝儿,可吓死为娘了”一名妇女从人群中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齐末身边的孩子呜咽地哭着。
哭过一阵后便拉着孩子连连向齐末道谢,一双眼睛却偷偷地打量着齐末。
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少女,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齐末看她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身边的孩子虽然瘦小,但精神尚好。
一身衣服虽说破旧,也不至于破烂不堪,想来平日里有些吃食,也是先紧着小的了。
宝儿娘说,她本来领着宝儿在排队领粥,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官兵突然涌了过来,见人就打,宝儿就这样被挤散了。
齐末与流云面面相视,流云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有几个灾民想多要几碗粥,后面的人唯恐不够,这才吵闹了起来,我本以为是四哥下的令镇压的,这样看来倒像是另有隐情了。”
“人们饿极了,莫说两碗稀汤,五碗都不够喝啊姑娘。”宝儿娘显得有气无力、面容悲戚,眼中满满的绝望与无奈。
他们那里饿死的人很多,有的村子死了人都没人抬出去掩埋,因为都饿的走不动了。
在进城路上,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栽倒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放眼望去,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有浮肿病,脸色黄,浑身肿,不拄棍子都站不稳走不动。
他们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希望一步步挪到了这上都城,为的只是能够活下去。
一个个饥民面无表情,在夕阳下拖着瘦长的身影。
另一边的震鲁找到了率先带头起哄的官兵。
审问之下,那小兵交待是左羽林卫将领王坤用两个银元宝买通了他,让他趁机制造混乱。
震鲁一怒之下抽出佩剑便要去找那王坤算帐,被沉毅眼急手快地拦了下来。
“四哥莫要冲动,你与那王坤可还有过节?”
虽说因上次鲍竹的事王坤曾带兵闯齐府抓人,但若是为了鲍家那事便鼓动灾民制造混乱,好像也不大可能。
震鲁老脸一红,平日里甚为豪爽的一个人,现在却吱吱唔唔了起来。
流云凑过去瞅着震鲁微红的脸,嘻笑道:“哎呦喂,怎么这么红,跟那猴子屁股似的,四哥莫不是思春了?”
齐末与九哥沉毅一哄而笑。
震鲁一把推开流云凑在自个儿脸下的头,貌似有些恼羞成怒:“去,去,去,成天没个正形,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油头粉面的东西到处留情。”
流云一听不高兴了,朝着震鲁嚷嚷道:“谁油头粉面了!你说我油头粉面!我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身体健壮,孔武有力,哪里油头粉面了!”说罢指着自己气呼呼的问向沉毅:“我油头粉面吗?”
沉毅弯着眼角想笑又不敢笑,弊的很是辛苦。
一旁的齐末早已笑的直不起腰来,流云满脸委屈的瞪着她,好看的桃花眼水波盈盈:“你还笑,他说我油头粉面!他居然说我油头粉面!”
沉毅再弊不住,噗的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