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珞水朝顾锋睨了一眼,“确实变态!”
顾锋亲手榨了杯红通通的西瓜汁过来,他递给苗珞水。
她接过,却立即转送给季星。
顾锋眼冒戾光,“凭什么给她喝?她毁了我一套价值700万的厨具。”
季星一口气将西瓜汁喝了个精光。
然后舔了舔粉色的唇瓣,澈眸一眯,“你让我在这里做牛做马,工钱才算一块钱一天。那700万,你算算我得还多少辈子?”
“你的水平最多值一块!还是我善良才给的,遇见狠心的,你早被大卸八块。”
顾锋在人后总有些天真未泯。
他跟季星拌嘴,非要分出个胜负来的样子。
苗珞水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不得不佩服顾锋会享受。
他将整个富贵猫上千平米的顶层划成他一个人的居室。
整套都采用欧式装修风格。
以白色和灰色为主。
看上去很是奢华恢弘。
眼见他们俩个吵得不可开交。
苗珞水插嘴道:“颖儿被人抓了。”
瞬间安静。
“谁抓的?”季星问。
“什么时候的事?”顾锋问。
苗珞水就将她知道的讲了一遍。
“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她对顾锋说。
季星也望着顾锋,“是不是你做的?”
顾锋黑眸无辜地闪烁着,他双手横旦在沙发背上。
“我没事抓那个小丫头干嘛?又瘦又小,根本还没有发育,睡起来没滋没味的。”
说得好像他睡过多少个女人似的,苗珞水鄙夷他一眼。
“我想也不是你抓的。”她说。
“当然不是!”顾锋点头,“我曾经想过要抓她,刚子和闵十月还在警方手里。”
竹蜻蜓的人想抓苗珞水或者洪颖儿,甚至季星,任意一个都行,只要能起到威胁作用,让季武扬放人。
“后来为什么没抓?”苗珞水一脸气定神闲。
她双腿交叠,坐姿优雅,羽睫扑闪,很有些绰约风姿。
顾锋觉得如果给苗珞水指缝间塞上一支香烟,她分明就是个大姐大。
闵十月自小在帮派混到大,派头气质也不及苗珞水十分之一。
总之,他喜欢她,就觉得她浑身上下一切都是最好的。
“我担心抓了她,你会不高兴!”顾锋实话实说,“珞水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无比在乎你!”
“好恶心!”季星捂着小肚子,她看顾锋,看左边连右边都觉得难受。
苗珞水拉过季星的手,替她把脉。
片刻后,她轻轻开口,“星星,你还是个处*女,哪来的身孕?”
“他那晚……”
季星刚想说,顾锋冲上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他不准她说,那晚他喝醉,将她当成苗珞水给轻度冒犯了一番。
苗珞水能猜到季星后面的话。
她瞬间就懂了,顾锋大概就是怕季星回家嚷嚷着她被他给QJ了。
而他并不清楚季星的底细,也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防止到时跳进黄河洗不清,他就使诈将她软禁在这里。
苗珞水坐在顾锋家沙发上,似乎没有立即起身走人的意思。
顾锋起来打了一个电话,让人送吃的喝的上来。
然后,他见苗珞水直直盯着他看,于是很自觉地又打了第二个电话。
苗珞水这才收回视线。
“那天在花圃的事,我原谅你了!”她说。
顾锋反问,“难道不是我原谅你?”
“对不起!”苗珞水立即想到刚子和闵十月。
他们两就是因为她才被季武扬设计抓住的,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她一直想求季武扬放人,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担心会适得其反,引起季武扬加重处罚他们。
顾锋拍拍心窝,“珞水,你这里欠了我!”
他指的是感情。
苗珞水拉过季星,“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及时告诉我!”
刚好电梯铃响,顾锋就留她们俩吃点东西再走。
他走到门口接了一辆餐车进来。
上下五层,堆满食物。
苗珞水拿了一片海鲜披萨,季星则捂着肚子半倒在沙发上,她今晚被顾锋逼得吃掉半锅饭,这会儿看到食物反胃得厉害。
顾锋没有过来吃东西,他站在窗边摁手机,像是在跟人聊天,大概是不方便让两个女孩子听到所以没用语音。
苗珞水这厢刚吃完一片披萨,拿了纸巾擦手,顾锋就抱着手机跑过来她。
“洪颖儿是被来自中东的一个叫“沙尤”的恐怖组织掳走的。”
“恐怖组织?”苗珞水定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他们为什么要抓颖儿?”
顾锋身上的那股闲散戏谑即刻消失无踪。
他沉脸思索的时候,墨色深眸就像两股漩涡。
引人入胜,却充满危险。
他说:“这事,我猜测跟她父母的职业有关系。”
“跟季武扬有关系吗?”苗珞水突然想起之前她陪他们去烈士陵园去扫墓的事。
当时他们还为人肉汤起了争执。
那个董司令当时不也说一帮什么人找了过来,可能是奔着季武扬。
思及此,苗珞水顿觉画风恐怖,不寒而栗。
洪颖儿从未涉及军界,人家为什么要抓她?
难道不是要用她作诱饵,引出季武扬或者其他大头吗?
顾锋亲自护送两个女生回季家。
一向在苗珞水面前健谈的他,难得沉默了一路。
季星这些天见多顾锋傲娇的一面,突然看到他像她大哥那样深不可测,寒气逼人,她顿觉自己果真太嫩,还没练成钛合金眼。
苗珞水和季星在季家大门口下车。
阿南早就候在门口等她们。
顾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掉转车头加速离去。
“珞水,大少爷他今晚不回家!”阿南说。
苗珞水心头一窒。
那帮恐怖分子,当初活煮了洪颖儿的母亲。
这次他们既然来了,必定目标明确早有准备。
洪颖儿生死难卜,季武扬必定也是危险重重。
季星挽着苗珞水臂膀,她比较会一腔热血全往好处想,“大嫂,军人就是这样啊!不管对手多牛叉,我大哥一定会胜出!你别怕!”
苗珞水舒出口气,她是很怕。
害怕世事无常。
害怕身边的人不说再见就再也不见。
季家庄园里亮着许多盏暖色的橙灯。
昏黄的光,将夜色宣染得朦胧暧昧。
苗珞水与季星的房间在两个方向。
一起走到楼梯蜿蜒处,她们相背而行。
远远的,苗珞水就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倚在她房门上,腕部金表上的一个零件在暗色中闪着金芒。
“季藏锋!”苗珞水快走几步。
今晚不知为什么,走廊的小灯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