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史氏和王夫人也曾上荣国府找贾赦和贾琏,希望得到帮助,只是两人都没有见他们,贾赦是懒得见他们,贾琏是怕他自己控制不住上去踢她们。婆媳两个骂骂咧咧的走了。好在是北静王负责这件事儿,贾宝玉自告奋勇去求情,自然被水溶弄到床上好一阵疼爱。
等到事情结束,小史氏和王夫人亲自将贾政接了回来,小史氏看着消瘦萎靡的贾政心疼的快要晕了过去。王夫人确是彻底放了心,因为王子腾告诉她,贾政的事情肯定对元春有影响,单看贾政是怎么被处理的吧,要是贾政被斩了,元春以后的路就难走了。要是贾政只是被免了职,那非但不用担心,你们还要庆幸娘娘受宠,存周用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会被启用的。
外人都觉得贾政果然好命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还能罢官了事,这贾嫔果然受宠!一时间巴结贾家的人倒是多了。小史氏甚至还特意上贾赦跟前说了一些酸话,大意就是,不是亲生的果然不行,还有贾赦不顾念骨肉亲情,没有人情味,但是老天开眼,让贾政得以逢凶化吉。又说宫里娘娘如何受宠什么的。
很多人家看到贾元春如此受宠,也让家里的孩子和贾宝玉打好关系,一时间贾宝玉倒是成为香饽饽了,只是水溶毕竟还是有些人脉的,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逐渐开始疏远贾家了,只是小史氏觉得水溶没帮着贾政将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有些稍稍不满,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很少给北静郡王府下帖子了,所以对于水溶的疏远并不太清楚。
贾宝玉倒是有些清楚,因为贾宝玉去找水溶的时候,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随时能见到了,只有偶尔水溶实在喜欢贾宝玉那张脸,又是主动送上门的,就会玩儿一下,只是再没有以前的温存,有的只是**。所以,渐渐地贾宝玉也不太去找水溶了。
贾宝玉是个没心没肺的,伤心了两天之后,就转身和其他世家子弟玩儿到一起去了,薛蟠请他吃饭的时候叫来了冯子英,冯子英故作神秘的诓贾宝玉四月二十六生日的时候到他那去庆生,贾宝玉不知道原因,只当冯子英真的有事儿,赶紧答应了。
酒席上认识了蒋玉菡,冯紫英站起来介绍:“这是忠顺亲王最宠爱的蒋玉菡。”之前贾宝玉在北静王府是见过他的,那时候只知道他叫琪官,旦角唱的非常好,后来几次去找北静王的时候,发现他和北静王之间很是暧昧,因为蒋玉菡长得和秦钟不相上下,气质更加出众,早就想结交,只是因为北静王对他越加冷淡,难过之余也就顾不上这些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又找不到机会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有缘相识。
贾宝玉很是热情的和蒋玉菡说着话,一时间倒是把冯紫英和薛蟠忘到脑后去了,二人也知道贾宝玉好颜色的毛病,也不介意。只见贾宝玉对蒋玉菡道:“早就想和你认识多时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终于得了缘分,心里欢喜的不知怎样才好。”
贾宝玉想了一下,将袖中的扇子拿出来,将玉珏扇坠解下来递给蒋玉菡道:“我见了你心生欢喜,就拿这小东西做为你我二人情谊的见证吧。”蒋玉菡接过来一看,这乃是一块儿上等宝玉,但东西已经接过来了,是不能退回去了。
蒋玉菡想了想道:“无功不受禄,正好我这里有一奇物,今个早上才系上的,正好可以证明你我亲热之意。”说完就撩起衣服,将系小衣儿的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下来递给贾宝玉,然后说:“这可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可以肌肤生香不出汗。昨个北静王给我的,正好今个就送给二爷了,二爷把自己的给我系上吧。这也就是二爷,要是别人我才不会互换呢。”
贾宝玉一听,二人互换如此私密的东西,历时高兴地没法没法的,赶紧解下自己的松花汗巾解下来递给蒋玉菡,两人系好,就听到薛蟠和冯紫英打趣暧昧的笑声,二人也不在意,贾宝玉是没长那个脑筋,蒋玉菡却是本就是吃的这碗饭,见惯风月,自是不在意的。
等晚上贾宝玉回了怡红院,跟贾宝玉早就有了首尾的大丫鬟袭人,伺候着他梳洗的时候,见贾宝玉扇坠不见了,就问他,贾宝玉说是丢了。等到睡觉的时候,袭人看到贾宝玉腰间的血点似的大红汗巾,也就猜到了原因,于是嘴里含酸的说:“你有了新的汗巾子系裤子,就把我的还我吧。”原来那条松花的汗巾子是袭人做的,贾宝玉也知道袭人这是吃醋了,赶紧哄着,一夜被翻红浪之后,袭人就不再提了。
早上贾宝玉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就问是怎么回事,袭人道:“刚刚太太房里的玉钏,来说昨个太嫔娘娘打发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让去清虚观从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贡。还把端午的节礼赏了。”
说完就把玉钏端来的所赐之物给拿了过来,贾宝玉看了一眼道:“这两串红麝香珠帮我装好,我给林妹妹送去。”袭人道:“正好宝姑娘也得了两串那。”贾宝玉生气的皱皱眉:“怎么还有相同的,那林妹妹是肯定不会要的了。”
却说在小史氏院子里,王子腾夫人和薛宝钗母女也都在,大家都得到了赏赐,所以决定跟着贾家一起去打平安醮,小史氏还命人去把史鼐的大女儿史湘云接过来,要一起去热闹一下,这些年,贾政搬出来以后,小史氏又和史鼐家联系到了一起,只是这些年史鼐一枝和史家史鼒史鼎几乎不怎么联系,本身也没什么大的本事,还微有残疾,所以生活很是艰苦。
史湘云就曾经跟薛宝钗抱怨过,自己每天做针线活要做到半夜,很是辛苦,好在这回史湘云是史鼐的亲生女儿,小史氏倒是不会认为史鼐夫妻虐待她,只是心疼自己的侄孙女,所以经常将史湘云接到府上轻松一下,直到这两年,借着贾元春的势,史鼐一家的生活才好了一些。
小史氏还想在修建大观园,采买尼姑的时候将秦姨娘接回来,只可惜秦姨娘到底是没有福气的,心心念念要离开的魔窟,马上就要实现的时候,却在小史氏兄妹赶到的时候,得知已经在一年前就过世了。兄妹俩伤心之余自然是免不了大骂贾赦狠毒。
小史氏正和王子腾夫人说着什么,王夫人刚刚处理好府中事务,带着李纨走了进来,给小史氏请了安在下面挨着薛姨妈坐了下来,拉住给自己请安的薛宝钗的手,看到薛宝钗戴在手腕上的红麝香珠的手串,笑着说:“昨日娘娘赏赐的,果然适合我儿。正好娘娘也有意,宝钗就过门给宝玉做个贵妾吧,咱们亲上加亲,我这做姑妈的自然不会亏了我儿。”
薛宝钗脸色黑了白,白了青的,薛姨妈笑着道:“哎呀,这可不巧了,我这刚给宝钗订好了亲事,更贴都换过了,还是太子保的媒,刚刚升的二等侍卫柳湘莲,就等宝钗嫁过去了。刚还想着要把这事儿说给大伙儿那。”这回换成王夫人脸色难看了,阴沉着脸。
这些年,王夫人也看出来薛家还是很有钱的,只是再也弄不出来一点儿银子了,有心想治治薛家,却一点儿把柄都抓不住,前段时间听说薛蟠从平安州回来,转手挣了十几万两银子,可是自己说要用用,结果他们怎么说的?话里话外都是自家借的三十来万两银子还没还呢。
这点儿银子到现在还记得,他们怎么不说这些年他薛家借了娘娘多少势?拿点银子孝敬不是应该的吗?回回都说家里打不开点了,自己可是问过宝玉,他们出去都是薛蟠付的账,哪次不得个千八百两的?这要是给了娘娘,那得起到多大作用?就是帮着宝玉铺下路也好啊。
前两年王夫人就跟贾元春说过让薛宝钗做贾宝玉贵妾的事儿,想让她写份儿懿旨,可是贾元春却告诉王夫人她是没有这份权利的,只能是两家将亲事谈妥,她写下祝福的话赏赐下去。再说,贾元春也劝着王夫人这事儿先不急,好人家姑娘要是看到没结婚就先有姨娘都是不愿意嫁过来的,更何况还是贵妾呢。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暗示两个孩子可以凑成一对儿。
贾元春现在一句话也传不出去,被幽禁以后,她就知道完了,只希望能给宝玉留条后路,薛宝钗家里有钱,嫁妆必然丰厚,只要嫁给宝玉,以后无论贾家被抄家也好,被流放也罢,这都是极可能发生的,但是首先妻子的嫁妆是个人财产,除非被诛九族,否则嫁妆就能保留下来,以后也够他们两个吃喝了。
而且,薛宝钗的哥哥和荣国府贾琏关系亲近,为了他自己妹子能幸福,他也得帮忙求贾琏将贾宝玉抽出来。所以她给贾宝玉和薛宝钗赐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希望王夫人因为自己被囚禁,看到这些东西能明白她的苦衷,也好早点儿做准备,最好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做聘礼给了薛宝钗,这样留下的东西就会更多一些。
王夫人看到礼单的时候,也知道贾元春想将贾宝玉和薛宝钗凑做夫妻的意思,只是觉得薛宝钗家里虽然还有不少银子,但谁让这些年不知道孝敬自己这的,莫不如就借着娘娘压下薛家,让薛宝钗做宝玉的贵妾,他薛家还敢拨了娘娘的意吗?到时候薛宝钗过了门,还不得看自己这当婆婆的脸色吗?自己再缺银子的时候,薛家敢不乖乖的送过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怎知薛家竟然背着宝玉给薛宝钗订了亲,这不是生生的打贾家的脸吗?一时间就脸色难看的撂了下来。薛姨妈和薛宝钗完全不在意。王子腾夫人只是在心里嗤笑王夫人,这是惦记人家钱财,还舍不得正八景的妻位,什么都是你家的了。面上倒是一副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小史氏虽然对薛宝钗选择那样一个没落人家子弟,连个亲族都没有的人,却不选择宝玉有些不悦,但是,她更喜欢看越来越猖狂的王夫人吃瘪,谁叫王夫人仗着她是家里唯一身有诰命,又是娘娘的生母,对自己越来越是面子情了,很多事儿都直接越过自己拿主意了。再说,小史氏觉得如果可以,宝玉娶湘云也是可以的,正好亲上加亲。
小史氏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贾宝玉的声音:“宝姐姐要嫁给柳湘莲了吗?那真是极好的选择,柳大哥的人品可是极难得的,性子更是洒脱爽朗!弟弟可是要恭喜宝姐姐啦~”赶着说赶着就和史湘云拉着手进来了。
小史氏看着一副男儿打扮,就和宝玉好像是兄弟的史湘云,两人都行的男儿礼,小史氏笑骂道:“这是那个促狭的作弄人,把我的云儿给打扮成这个样子?”史湘云道:“老祖宗好看不?都怪爱哥哥,人家刚到就被爱哥哥给迎面撞倒了,衣服都弄脏了。还是袭人给我找的爱哥哥小时候的衣服那。”说着还原地转了一圈。
众人都忍着笑连夸她好俊的儿郎,薛姨妈还打趣的说:“这是哪家的俏郎君,快点给我抢回去做女婿!”除了王夫人,剩下的众人大笑,宝玉道:“那可不行,这要是把宝姐姐许给了她,柳大哥不得和她拼命啊?”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羞得两个女孩子满脸通红,史湘云一跺脚,扔下一句:“再也不理你们了~”,拉着薛宝钗就跑了出去。
屋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贾宝玉一看屋里都是大人,怪没意思的,就也对小史氏说:“老祖宗,我也要和姐妹们一起玩去~”小史氏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剩下的三家人研究到时候打平安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