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飞天山后,程舞潜入山腹中河流夹层缝隙空间。没看到王军人影,程舞知道王军还在外面打探消息,毕竟王军的人脉比他宽广太多了。
程舞想到自己还没有办法纯熟运用体内惊人的潜能,于是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练习起来。只是狭窄的环境中,气劲无法全力施为,程舞只能小心翼翼地转体旋身练习功夫。
但就算是这样,练习初起时,还是因为用力过猛,破坏了四周的山壁。
练了有会时间,他才稍稍掌握体内气劲的运用方法。
人体潜能开发在第一、二阶段有所不同,其间差异不只以道里计算,就好像骑着时速一百公里和一百四十公里的摩托车,时速只差四十公里,驾驭起来的感觉有如天差地远。
又练了大半天时间,程舞觉得有点困乏无趣,停了下来,估量时间,和王军分手应该超过有十二个小时。
「这个王军说要帮自己打听家人消息,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以王军现在的身手,除非有十名一级战力以上的黑客合围,否则不可能困得住他,也就释怀。
随之他想起自己无意中藉由离心力造成运气成盾的现象,忍不住再一次陷入武技开发的沉思。
「一般武技,有强调大开大阖刚劲之势,亦有小巧腾挪之阴柔;**华的那一招『星火燎原』,就是阴柔之技,而当初游能宾打伤自己的那一掌,就是纯粹聚会气劲后激发出来的刚劲之力。然而,自己不久前,那种藉由离心力造成的气盾现像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生化人大举攻击作战部训练总署,高周波炮融入超顶级生化战士的防御气圈中,可以理解这是气劲相互消蚀的结果,以力化力,自然要耗费气劲;但是,刚刚**华的气劲,被自己的气盾反弹而出,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气劲损失的感觉!为何会如此?」
思而不得其解,程舞只好放下比较两种防御方式的想法。
话说程舞现在除了速度比别人快,力量比别人大外,未有任何武学招式。武学之路,他还有一段时间要去揣摩学习。但要是他有日能够达到人体潜能开发第三阶段,那些功夫招式就用不上了。
来到人体潜能第三阶段,便能摆脱世间物事的羁绊影响,这样的境界,便是所谓的『忘我』;在这样的人体潜能开发境界中,他的功力,便足以跟世界十大高手的超绝体能功夫相抗,也就是晋入超绝境界──在超绝的功夫境界里,战斗纯粹只是气劲的变化相抗,招式已然无用。
这时,水底传来有人潜沉而至的声音,程舞暂避一旁,及待看到是王军的身影回来,他才现身迎上,同时立问:「有我家人的消息吗?」问过这话,才发现他的身上,有打斗的伤口痕迹,但是气色还好,应该没有大伤害,只不过,他的表情模样显得有点落寞的感慨。
王军走到水边一颗大石坐下,道:「你放心吧,你的家人一切都好……只是这一趟出门,让人寒心,没想到,人心竟是如此冷漠,以前我最好的朋友,竟然出卖我,害我遭到黑客警察围捕。」
程舞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有不安。
王军接续说道:「对了,我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你的亲人并没有因为你的事情受到影响,你的父亲还是在联邦部门担任交涉官的工作;因为工作关系,现在他们都搬到西洋大陆居住。」语顿之间,狐疑神色看着程舞又道:「但是,联邦智库的讯息显示,程冲先生一家,就只有三个人,完全没有你的资料。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联邦公民。」
程舞闻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想到原因,解释道:「可能是我妹妹程凤帮我消掉我在联邦智库里的身分资料,家里才没有受到联邦的调查。」
王军以前驻守飞天山,当然知道程凤的事,恍然大悟道:「这种事也只有那个十六岁就拿到联邦科技人首奖的程凤才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微笑。
程舞看着王军身上伤痕,露出不忍神色。王军随他目光看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怒道:「我这一趟出门,一共被『好朋友们』卖了三次,那三个人通知内政部我的下落,还陪着一群黑客警察想来捉我,腿上的伤,是我不小心被高周波炮击中的……还好,总算还有人愿意帮我,才打听到你家人的消息,也才知道昔日我的属下,现在都因案被关在绿洲山庄。」
他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不难想象其中险恶,但是奇怪,按理说以王军现在的超顶级功力,不该被高周波炮所伤,程舞咋舌不解地说道:「高周波炮是怎样伤到你的?」
王军叹道:「说来是自己不小心,没想到,三年没看过高周波炮,这东西的威力胜于昔日一倍有余。」顿了一下续道:「那位愿意帮我的朋友,劝我干脆到黑暗王国去;反正我现在的身分已经是个叛国贼,在那里,说不定可以受到生化人的重用。」
程舞狐疑地看着王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王军知道他的想法,微愠又道:「你别以为我真要去卖国,他是建议我委身在黑暗王国中,将来有机会可以反间立功,反而比留在联邦内更容易平反冤屈。」
程舞对这样的建议实在不以为然,道:「要是你没有机会反间立功,平反冤屈,岂不是真成了卖国贼。」
王军脸色一变,但随即戚然道:「我也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那朋友说了,关于我的卖国证据,资料齐全,根本没有机会平反,我不冒险而为,不那样做的话,不可能平反,永远是个卖国贼。」语气一顿,叹声续道:「他说得没错,就算我被全联邦的人误会,只要能在黑暗王国帮联邦百姓做点事,被冤枉了,也无妨。」
程舞想说这样也对,王军这般胸怀更是让人佩服,于是不再多说。他又想到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而传闻中黑暗大陆的种种一切,实在令人有点动心,于是说道:「你若真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王军道:「这样最好,不过,在我们去黑暗王国之前,我得先把我那些被关的弟兄,从绿洲山庄救出来。」
程舞早知道他会有此一说,笑道:「救人的事,算我一份。」
必须有程舞帮忙,才有机会救出昔日伙伴,王军独自前往,与送死无疑。他激动地握着程舞手,道:「好兄弟,谢谢你,谢谢你了。」
程舞诚挚说道:「您别这样说,他们受屈,部份原因因我而起,我责无旁贷。反正,我们现在都是天涯沦落的无名孤客,如果你不嫌弃,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大哥好了。」随即真心诚挚地说道:「大哥,你说这样好吗?」
王军自幼失怙,加以未婚,仍是孑然一身,听到程舞一声大哥,激动得掉下泪来说道:「好,很好,这样很好……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随之程舞和王军商议,决定一个月后再去「绿洲山庄」上救人。
话说他们有着史来未见的神奇力量,不仅是联邦急于追捕的要犯,也是现今世界里最大的谜题。不光是治安部的黑客警察要抓他们归案,就连作战部的作战黑客也一定想抓他们回去研究这种力量的来源。
在这样的情形下,经验丰富的王军和聪明心细的程舞,当然不会贸然前去救人。他们出现的消息才刚被人知晓,必须耐心等候一段时间,等追捕的风头过去,才方便办事。
再说王军行藏已露,现在「绿洲山庄」必然加强戒备。正是所谓的「猛虎不敌猴群」,就算他们拥有惊人的气劲力量,在众黑客高手加上高周波炮的围攻之下,也没有办法强行救人,没有计划,便贸然前去,不可能成功。若是想要救人,除了计划周详,还要等待最好的时机配合才行。
滴水可以穿石,时间可以瓦解一切坚强的事物,救人的时机,便是「绿洲山庄」因为时间久后,戒备松弛的时候。
在等待救人时机的日子里,两个人也没有闲着,王军继续运用昔日的关系打听现今局势,而程舞则专心练习运用体内气劲。
有关武技一事,王军对程舞帮助不少,教他很多武功招式,二十天下来,程舞已经能够纯熟拿捏自己的气劲力量。
程舞现就练习着王军教他的一招「长虹贯日」。只见他起手上下纵横,手画十字后,猛然举起双手掌力朝天击出气劲。
轰的一声,从上方击下一道惊人的气劲。
原来先前他双手上下纵横时,半空之中已经隐留有存续的气劲待发,在程舞朝天击出气劲时,隐留存空的气劲这才被引导击下。
程舞看着这招「长红贯日」的威力变化,口中背诵王军教他的口诀,道:「上下纵横为『引』,双手十字为『聚』,朝天击出为『攻』……」
身后响起王军鼓掌喊好的声音。程舞转过身来,半笑道:「你认为这样就够好了吗。」
王军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难道你还可以将这一招的威力发挥得更好吗?那股蓄在空中的气劲击下时,配合以另一招『横扫千军』发出,以你现在的气劲威力,当今世界罕有人挡。」
说话之间,两人已分别坐在两个突起的石头上。
王军继续又说:「这两招可是我当初在担任飞天山指挥官时,立下大功,才从内政部高层手中得来。不过,当时我的气劲力量不足,只学会这两招心法,要不是得你之助,完成第一阶段的人体潜能开发,现在还是无法使用这两招。看你能将这招『长虹贯日』发出如此威力,实在让人佩服。」他心中暗忖,同样一招,自己使来大概只有程舞八成威力。
程舞玩心一起说道:「大哥,你也用那招『横扫千军』来看看。」
王军道:「好,看我露两手给你瞧瞧。」
但见王军双手成刀状聚力,然后反掌向下交叉斜置于腰际。转腰扭力之际,双臂已经坚硬有如钢石。再见他左右双脚快速腾挪,手刀在快速的猛烈摩擦中向前劈出。
王军摩擦劈出的方向,发出风雷隐声,上下两边的空气更是急速地向这摩擦划出的气劲集中,强化了这招的威力。
程舞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