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朋义在封州城的影响力,只简单一句话已经安抚了所有贵族惊魂未定的心,见刚才还凶猛无比的恶鬼此时如狗一样瘫软在自己的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心中也不觉得意起来。
更有人一时兴起,将脚踩在鬼奴的脑袋上,洋洋得意的说道。
“这鬼,也不足为惧吗!”
“哈哈哈哈!”
附和的哄笑声四起,而另一边冲向树林的鬼奴速度飞快,敏捷的冲锋中伴随着鬼奴的咆哮,与奴隶的哀嚎,惨叫交杂在一起,只听的人头皮发麻,心头猛跳。
薛灵芸拉着小楼一路在树林中疲于奔命,无奈狂暴的鬼奴,鬼力也被激发到了顶点,就连老天似乎也在配合着申朋义的这一恶行。
越发阴沉的天气,暗如黑昼,无疑是方便了这些鬼奴肆意的行动。
眼看着身后狰狞的鬼影离人群越来越近,人们哀嚎着慌不择路的四下逃散,有许多人选择了一旁茂密的树丛借以躲藏。
然而当他们的身影还未靠近,树丛一阵震动中,无数的箭矢从树丛内射出,硬生生的将企图躲避的贫民全都驱赶回了树林中央的这条大道之中。
她们的逃亡之路,只能向前,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很多人被利箭射伤,无奈身后还有更为凶恶的鬼奴追逐,不得不拖着受伤的躯体,满脸绝望的任由潺潺的鲜血流淌在地上,给大地画上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鬼奴被遍地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眼中狂暴更胜,浑身迸起的肌肉更加彪悍凶猛,凌空一个跃起,直接将十米开外的一个奴隶扑到在脚下。
奴隶还来不及惊呼,被鬼奴握住的手臂向外一扯,一道血线霎时间在半空中喷射而出,枯槁瘦弱的断臂已然被鬼奴嘎吱嘎吱的嚼在口中。
暴睁的双眼,奴隶看着左臂上只剩下半截粘连着血肉和断裂青筋的白骨,还在随着他的意识慢慢的扭动时,身体却又突然悬空倒立,自己的两条脚腕已然被另一只鬼奴握在了手中。
血盆大口上锋利的鬼牙上还残留着丝丝的白骨碎屑,鬼奴对这名奴隶面露狞笑,双手用力将他的两条腿大大的扯开。
巨大的力道让奴隶根本无从反抗,本以为自己会被鬼奴直接撕扯成两半,然而伴随着大腿根部被压迫的剧痛,只见鬼奴突然用利爪轻轻一勾。
血粼粼的肠子已经被恶鬼从奴隶体内扯拽了出来,越拉越长,奴隶脸上从忡愣,到恐惧,最后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声,绝望的被自己的肠子慢慢勒紧了脖子。
“恐惧,对恐惧,越恐惧,越美味!”
看着奴隶直到死都瞪大惊恐的双眼,鬼奴阴戾的笑声,一口将折磨许久的美味丢入到了口中。
哭声,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混沌的天地间渐渐被鲜血所覆盖,在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两种颜色,夺目的鲜红和绝望的黑暗。
恶鬼越来越残忍的弑杀,反而让逃亡的奴隶觉得树丛中的利箭成为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最起码自己可以干脆的被射杀而死,而不是一点点被恶鬼折磨而亡。
越来越多的人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像视死如归的战士一样,奋勇的冲向了树丛,伴随着又一阵密集的箭雨,越来越多的人被射杀在原地。
奴隶这一决然的举动,在后方的城主已有察觉,下令守卫不可直接射死,而是更多的用箭矢射穿他们的四肢。
受伤的身体再也无力逃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奴快速的逼近,最后发出不甘的怒吼,鬼奴也已经张开了大嘴,咬下了奴隶的半边脑袋。
喷溅而出的白色脑浆混夹在鲜红的血液之中,最后被鬼奴巨大的力道践踏成为一堆肉泥。
遍地都是被撕裂的尸体和残碎的断肢,满地的鲜血渐渐汇聚成过了一条绵延十里的小溪。
薛灵芸拼命的想要忽略掉身边这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哀嚎,不断抽痛的心,强忍着眼眶中的水渍,只希望能保住小楼的一条性命。
“让我去救他们,她还没死,来得及,赶过去还来得及!”
刚刚还和她们一起逃命的女子,此时被树丛中的流箭射穿了小腿,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求,希望自己身边的小楼和薛灵芸不要就这样丢下自己。
然而眼看着逼近的鬼奴,薛灵芸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如此狠心,竟是生生的丢下了那名女子,拉着小楼逃开了!
“不,他们都是我同村的乡亲,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你放开我!”
被薛灵芸扯拽的小楼,不甘的连连回头,直到看着那名女子被鬼奴吞入口中,伤心的双眼渐渐涣散,如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机械的跟在了薛灵芸的身后。
直到远远看到路中间突然多出的一个巨石,薛灵芸心中一动,拉着小楼就躲到了巨石的阴影之中,凭借着脑海中曾经看过的一个术法,只希望自己能完整的施展出来。
这一术法并不需要灵力,但却需要施术者诡异多变的走位才能实现让周围的鬼怪看不见术法阵中的身影。
紧绷的心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箭,薛灵芸也不得不让自己镇定下来,顶着一额头的冷汗,硬是凭借记忆将术法完成了!
薛灵芸紧紧抱着小楼缩在术法阵中,如石化了一样,瞪大双眼看着不断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人群和凶恶的鬼奴。
扑到的奴隶,撕咬,啃食的残肢,耳边全是鬼奴嚼肉吸血的声音,不时还会有滚烫的血液喷溅到两人的脸上,灼烧着她们的眼球。
薛灵芸现在无比感谢夜摩阎最后封住了她的声音,以至于到现在,她不会惊叫的暴露了两人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