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水下晕了过去,但当她醒过来时,两人已经在岸上了。看样子是个休息用的小亭子。而陈方就在他身旁,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
迷糊间她有些困惑地问道:“怎么又到地上了?那些坏人呢?”
“坏人还没走,但如果我不赶紧上来的话,你说不定就在水下冻死了。”陈方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你怎么就能在水底下晕过去呢?你不知道睡着的时候会呛水,也会着凉吗?虽然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呛到,而且现在是夏天,但...总之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你胆子真有些大。”
萌儿瞪了瞪眼,说谁胆子大呢?想起之前在水下发生的事情,她顿时红透了脸,说不出话来。
陈方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脸红了?着凉了发烧了?你看,我就说吧,在水底下睡觉就是这坏处。”
“才没有!”萌儿气得反抗道。
“难不成,还是我亲你一下让你害羞了?”陈方皱着眉分析道:“没那么重要吧,当时只是一时情急,看你都快呼吸不了了。你也不会希望我暂时捂住你口鼻强行让你憋气啊。”
“闭嘴!”萌儿一听就又羞又气,扭过头不去看他。
“还有。”陈方试探地说道。
“什么?”萌儿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
“你能放开手和脚吗?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着我,根本分都分不开。”陈方忍不住吐槽道。
“啊!”萌儿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很自然地黏在了陈方身上,连自己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被他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的确有些不雅。慌忙地朝旁一跃,结果差点站不稳,身形一晃,就要摔倒。
幸好陈方早有防备,伸手一拉,将她又拉到自己怀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点。”
萌儿气得跺跺脚:“我知道,不要你关心!”
“你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陈方觉得很莫名其妙:“没关系的,虽然你抓着我让我也觉得很困扰,不过你很轻的,所以没什么关系。”
萌儿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才轻!你全家都轻!”
陈方又愣了。蒋惜节不是说女人都不喜欢被人说重吗?那应该很喜欢听别人说自己轻啊。哪里又错了?
萌儿突然察觉到一丝怪异:“你的嘴唇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咬的!”说起这个,陈方根本没有一丝掩盖的意思:“我说你要不要那么恐怖,不就是亲你一下吗,用得着咬的这么用力?”
“去死啦!去死啦!讨厌鬼!讨厌鬼!”萌儿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天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只要陈方一提到这个,她就觉得好委屈。
于是陈方又一次明白了一句蒋惜节的名言:碰什么都不要碰怀春少女,那些刚刚对社会人生产生兴趣的小家伙最是让人头疼欲裂。
不过就让萌儿这么哭也不是事儿。陈方只能在一边笨拙地安慰,萌儿却是一点没好转,他一安慰她就哭得更厉害了。搞得最后陈方都放弃了,只是看她哭得这么厉害,也不好意思就干看着,于是在她身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其实有的时候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然后在她身边表示自己一直都在。陈方从某种方面上无师自通了这个技能,蒋惜节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竖大拇指了。噫?为什么是又啊?
萌儿哭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些冷,这才发现自己夏天穿在身上的一件淡黄色连衣裙早就湿透了,根本藏不住她身躯的线条。虽然萌儿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但是如果不看脸和身高的话,这个身材,还是很诱人的。
那不就是已经被他看光了?这么一想,本来已经静下来的哭声,一下又大了起来。
一件衣服已经批了上来,陈方的声音响起:“你看,着凉了吧。”
萌儿拉着衣服将自己围了起来。虽然同样也有些湿,但也许是错觉,总感觉来自陈方身上的这件衣服更温暖一些。
半响,少女的哭声越来越小,终于没音了。陈方则一直在她身边,试着安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突然,萌儿抬起头看着陈方问道:“那个,刚刚你在那几个人面前说,如果真的把你逼急了,你就连我一起杀掉,和他们同归于尽。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陈方愣了愣,突然笑着眨眨眼睛:“是啊,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呃,不是,怎么可能啊,我开玩笑呢。”一看萌儿小嘴一瘪,他就满头大汗,这年头玩笑都不能乱开:“我哪儿舍得真伤了你?反正他们是要活捉你,横竖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将你交给他们,也未必有事。”
他以为这句话回答得十分完美,哪知萌儿还是小嘴一嘟:“交给他们,交给他们。你怎么不把我直接交给他们啊,省得你现在还这么累死累活。”
“呃,这不是没到最后一刻吗。”陈方汗颜。
萌儿气得又站了起来,跺了跺脚:“你,你去死吧!”
陈方彻底无语了,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多话了,小女孩的思维永远不能以常理度量的。
萌儿见他不说话了,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吭声了。”
陈方做了个嘘的声音:“有人到了。”
萌儿一惊,吓得立刻又扑到了陈方怀里。也就是同一刻,成竹那阴森森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特么的,让我们一顿好找,原来你家伙在这儿!”
成竹和他那两个同伴同时出现在小亭子外,持枪男同样也是脸色不善,如果是在白天的话,陈方打赌他现在的脸肯定泛铁青色。唯一一个看上去还正常的就是那个假“牧秋笛”。不过陈方想了想,估计是因为对方脸上都是妆吧。
成竹刚想踏步进亭好好教训一下陈方,那假“牧秋笛”却拉住了他:“小心这家伙有诈。”
陈方哼了一声:“我没你们那么卑鄙,有本事就进来试试。”
成竹看了看他,呸了一声:“我等君子之人不屑进你这狗窝。”
陈方哼了一声,萌儿则抬头就做了个鬼脸:“不想进来就走啊,呆在门口等着吃屎吗?”
陈方吓得一下捂住她的嘴:“怎么说话呢?小女孩子的别说脏话!”
“他们先骂人的!”萌儿气呼呼地说道。
“胡说,他们哪儿骂人了?”陈方生气地训道:“最近正好是发情期,他们只是在汪汪叫而已。”
这句玩笑话顿时让萌儿笑了出来,反之的成竹三人则是脸色铁青。
“这次别给他机会犯贱,直接将他做了。”成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最后终于决定道。
陈方哼了一声,指刀再次出手架在萌儿脖子上。萌儿却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反而更加靠近了些,一脸愿意的样子似乎只要陈方一句话,她就自己撞在刀上。
看着这样子,成竹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说,不如找个折中的办法。”陈方突然笑道:“我也不想就这么送命,你们也想完成任务,对不对?”
成竹沉默了一会儿:“你说。”
“我们来个公平正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一个近身战定胜负,你们不用枪。如何?”陈方笑了笑,大咧咧地说道。
成竹明显不是很想答应:“那岂不是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陈方冷哼一声:“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因为我们随时都能翻脸。”
成竹想了想,终于回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