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下令,全军放弃缴获的所有的物资,俘虏全部放掉,每人只带三天干粮,向北追击王薄。诸将虽然心中有万分不满,但是也不敢违抗主将的命令,只得收拾一下往北而去。
话说王薄被击败以后率人往北逃窜,一路上跑跑停停,本来以为摆脱了追兵,停下来没休息多久,追兵已经来了,没办法,只得又往前跑,这样过了一天,身边士卒不到一千,而且每个人又累又饿。而追兵却像狗一样追着不放,搞得王薄很是郁闷。这个时候孟让出了条计策,说我们现在行军,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不如化整为零,分批逃脱,隋军找不到王公您,自然就会退兵而去,等到隋军退兵以后,您在登高一呼,离散的士卒必然蜂拥而至。王薄一听言之有理,便依计而行。
很快张须陀便失去了王薄军的踪迹,探马到处都寻不到敌军的影子。偶尔遇到一些零散的士兵,大概也就几十人的样子,张须陀也不去管他们,在里面搜寻不到王薄孟让以后,便放他们离开,很快张须陀便明白了王薄的意图,怕是化整为零了,这种情况下想要追到王薄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下令就地扎营,全军修整数日。
营寨扎好之后,张须陀在帅帐之中召集众将,商讨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诸位将领,如今王薄舍弃大军逃脱,要寻他根本不可能,诸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几仗下来,众人可算是疲惫不堪,而之前丢弃的物资更是让众军心生不满,此刻皆沉默以对。秦琼此刻心忧历城安危,便进言道,“如今王薄败退,正是我军回师救援历城的大好时机。”
张须陀点点头,他此刻也是担心历城的安危。虽然沈光据城而守,但是毕竟是寡不敌众,而如今搜寻不到王薄,他心中的确是想回师历城。众人看到张须陀点头,心中已然明白张须陀采纳秦琼之策了,心中也是大为高兴。纷纷进言,“末将等赞同秦将军之言,请大帅回师历城。”
张须陀看着这群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将官,心中连连叹息,他们真的是为了历城安危吗?张须陀心里很清楚不是,他们不过是受不了这长途行军之苦,想要早日回军好好享受一番罢了。唉……说起来是八风营,其实说到底都是百姓而已啊。大隋的府兵制在太平盛世应当无事,可是一旦遇上战乱年代,民心向背的话……张须陀不敢往下想了。皇上啊,您是否该出些安民的政策了,一旦民心丧失,这大隋江山恐怕……
眼看张须陀就要下令撤军回师历城了,士信急忙劝到,“大帅,万万不可。”此言一出,众将皆愕然,张须陀也是非常好奇,都看着罗士信,这小子怎么了,平常不是不喜欢打仗的吗,今天怎么变了个人,此时不撤军更待何时,难道待着吃草吗?
士信见众人疑惑,便开口解释道,“我们在泰山一战虽说大败王薄军,但是他们的有生力量并未受到多大伤害,不过是见大军溃败,隐入民间而已,而一旦有人振臂一呼,立时便有人会云集响应。而那个号召力最大的人——王薄却没有被抓获。依照现在的战况来看,王薄很显然是化整为零,他的意图恐怕就是逃脱追兵,等待时机再次召集部众相机造反。所以末将认为,此刻决不能撤兵,应当静待王薄自己跳出来,到时候我们再携得胜之势,便可一举荡平贼寇。”
“噢?不知你以为我们应该等待多久。”张须陀见罗士信说的有理,便询问他道
“三日之内,王薄必有动作!”士信此刻也是豁出去了,至于这个三天,是他瞎说的,至于为什么,是他觉得三这个数字吉利,很多人都用这个数字,便脱口而出。
“若是此刻按兵不动,历城安危怎么办?难道把它送于敌手?”见主将动摇,帐下有人便开始责难士信,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回师历城
“这个……”士信哑然,他到没想到历城的安危,忘了历城也是危在旦夕。可他却也没什么主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士信说的有道理。”秦琼此时也出来力挺罗士信,“至于历城,我看我们可以大肆散播流言,说王薄军已经惨败,官军不日即可回师历城,给裴长才施加压力,让他不敢全力进攻。”
张须陀看到两位爱将能有如此见识谋略,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没白下功夫。他们终于有长进了,凭他们今天的这一番话足够单独领一支兵马了。“嗯,叔宝和士信言之有理啊。想那裴长才不过是癣疥之疾,王薄才是心腹大患!本帅决定了,不灭王薄,誓不回师!”
众将看到张须陀已然决定了,便不再多言。张须陀看到众人口服心不服,知道有些人确实是担心历城,便决定采取秦琼之策,“虽说裴长才不足为虑,但是历城却也不能不救。传我命令,命人在百姓之中散播我军即将回师历城,如今按兵不动只是等待裴长才精疲力尽,到那时候,再回军与历城两面夹击,准备一举击杀王薄。”
“遵命!”秦琼看自己的主意得到主将的认可,异常兴奋
“剩下的人就地修整,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张须陀下了这道命令以后便令众人退下。
“将军,你怎么肯定王薄三日内定有动作。”陈凡下来以后问士信
士信故作高深道,“哼哼,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切,装神弄鬼。”陈凡讥讽道
“你还别不信,我跟你打赌,三日之内,王薄要是没有动作,我认你当大哥,我的位子让给大哥。”士信见陈凡竟然怀疑自己了,心里那股劲也上了,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敢怀疑我!
“好!一言为定!”陈凡爽快的应到。在他看来,王薄已经他们打怕了,哪里还敢再反朝廷,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一言为定!”士信也和陈凡犟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士信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祷告,老天啊,快让王薄起兵吧,这可关乎我大哥的位子啊。就这样,日子过了两天,到第二天的时候晚上还没有王薄的消息,士信基本上已经放弃了,而陈凡每天都在士信面前得瑟,“哎呀,你说这右统领的帅帐住着舒不舒服啊?”而士信看到陈凡这个样子恨不得立马宰了他。
晚上,士信正睡着,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将军!王薄起兵了!”
士信正睡的香,突然被人叫醒,而听到王薄的名字,立时醒了过来,“什么?!王薄起兵了?!”士信心中大喜,王薄啊,你可算是来了。说完立马穿上衣服,前去找张须陀。
等士信来到张须陀帅帐的时候,却看见张须陀衣服穿的工工整整的,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又穿戴好了。“士信啊,你来了,是因为王薄的事吧。”
士信惊奇道,“大帅如何得知啊?”
张须陀呵呵一笑,“你看”,说着将一份信件交给士信,士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王薄已然举起反旗,召集旧部,部队已达万人。士信心中暗道,发展这么快,要是再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帅,我看我们应当立即出发!”士信向张须陀请示道
“嗯,与我所想一致。”张须陀称赞道
“那末将这就立即前去调兵!”士信大喜道
“嗯,兵贵神速,赶紧去吧!”张须陀挥手道,继而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这一次,我一定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