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故事还在继续……
崔煜似是看出了温雅的窘迫,他对其目不妄视,两人也一直分榻而睡。
崔府并没有太多的人,仆人们大多也是从崔父那辈过来的,而在崔府的长辈只有崔母一人。
崔煜陪着温雅去拜见崔母,崔母将温雅独留了下来。崔母和祥的看着坐立不安的温雅,缓缓道:“孩子,你也是个苦命的人,既然嫁到了崔家,我就认你这个媳妇,今后就跟崔煜好好过日子吧!”
温雅顿时明白了崔母话中隐藏的意思,看着崔母慈爱的眼神,不禁想起奶奶生前和自己相处的日子,眼睛一酸,抱着崔母放声大哭,似是要将这些个日子所受的种种委屈,不安,悲伤全部都宣泄出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崔母将温雅当做亲生闺女还疼爱,温雅和崔煜也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渐渐的,温雅也发现崔府的一些不合理地方。按照明面上的来说,崔府现在的尽收应该只有崔父生前置办的几块地,府中的生活应该会拮据些,可现在不管吃的用的,都是极其精致的东西。
难道当初那起贪污案崔伯伯真得有插手?还是,崔煜有涉商?温雅暗中观察,发现崔煜的行迹真得有些可疑,每天早出晚归的。温雅委婉询问崔母,崔母也是不知。
“崔煜,你……”温雅迟疑了,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问他呢?
崔煜看着自己的新婚小妻子,和煦问道:“怎么了?”
见温雅还不说话,崔煜挑了挑眉,柔声道:“你是不是察觉到府中的开销不对了?我确实如你所猜的那般。不过,请你不要告诉母亲。”
崔煜看着温雅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禁疑惑的问道:“世人都道‘士农工商’,商排最底,我看你怎么没有一个突然得知自己做了商妻的恼怒?”
温雅伶牙反问道:“如果没了商,士吃什么穿什么,天下人又该怎样生活?”
崔煜听言一愣,看向温雅的眼神中多添了几分亮光。
温雅反而有些不自在,躲闪着他的目光,说道:“那个,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整理账本,也不用你大晚上的辛苦了。”说完,指了指灯油。
崔煜笑着冲她作揖,“那就辛苦娘子了。”
温雅瞪大了双眸,面上布满了红霞。
温雅揽下了这码事,却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些古文字,无奈放下毛笔,灰溜溜的找崔煜。
崔煜知道后,面上不动声色,也没听温雅的把账目收回,只是要求温雅每天跟自己学习两个时辰的字。
温雅疑惑了,“你已经知道我不识字了,怎么还会相信我而不把账本收回呢?”
崔煜暧昧的笑道:“因为你本来就是咱们家主事的夫人呀。”
温雅脸上的红晕堪比木棉花。
与此同时,这部电影也开始了它的虐狗之旅。
身着青衣,风姿飒爽的崔煜半拥着温雅,二人共持一只毛笔认真练字。不经意间两人眼神相对,崔煜双眸温柔含情,温雅含羞轻咬朱唇,屋外的喜鹊叫的正欢,再回眸,两只手已经十指相扣。
天气渐渐转冷,崔母的身体也愈加病弱,不管崔煜怎么收罗珍贵药材,温雅怎么细心照料,崔母还是在大年初三那天去了。抬棺的那一天,崔煜一脸疲惫抱着温雅,脆弱的说:“雅儿,我只有你了。”温雅也闭着眼睛,紧紧的回抱他。
政历五年,全国大旱,边境来犯。
温雅知道崔煜最近在默默准备着什么,看着他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温雅也使着坏心眼不出声,看他纠结到什么时候才张嘴。
“雅儿,我……”崔煜的神情难得的踌躇。
“有什么话今天晚上在说,好吗?”温雅内心憋笑,面上淡淡的。
崔煜虽然困惑,但还是尊重温雅,点了点头。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崔煜看着一身嫁衣的温雅坐在满是红绸的屋子里,不由心跳加速。
“雅儿……”
“阿煜,你先听我讲完。”得到崔煜的同意,温雅继续柔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你想通过上战场杀敌来赚取功勋,从而入朝为咱爹平反,你也不甘只做一世富商,但又怕拖累我,所以……我知道你存着让我改嫁的念头,想把我认作妹妹来出嫁,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温雅潸然泪下,“阿煜,你可知,我一生认定了你一人,我会等你,等你回家。所以,把今晚当做我们的洞房之夜,好吗?”
看着温雅哀求的泪眼,崔煜长叹一声,抱起温雅,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邪笑,“娘子都这般表白,为夫又怎能辜负娘子的好意?”
春宵夜短。
温雅找出自己出嫁时戴的银镯让崔煜带上。据说有位前朝皇帝为了自己联姻的公主不被小人陷害,而给她戴上银镯悄悄验毒,后来传到民间,不知怎么成了每位出嫁女儿婚姻美满,平安幸福的象征。
崔煜收起它,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温雅小声嘟囔着:“没良心的。”,却不想看漏崔煜一点背影。她不知道她转身的那一刻,崔煜悄悄跟上,暗中护送她回家,才挥鞭离开。
直驱塞北的崔煜投靠了冀王,展示了自己的智慧才华后,成了冀王智囊团中的一名。
很明显,冀王只是自豪于自己贤名在外,有人千里赶来投奔他,冀王才将崔煜收在麾下,崔煜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没得冀王看中前,一直低调做人。终于在一场战役中,让他找到出头的机会。
冀王在战场上被包围,在其他人束手无策时,是崔煜挺身而出,发布了三条命令,斩了动乱军心的副将,带着三十亲兵,亲自救出冀王。从此以后,冀王对崔煜多加看重,逐渐,崔煜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了冀王身边的第一谋士。
一边崔煜过得风生水起,另一边的温雅却有些不如意。
最近她觉得自己身体老是重重的,每天精神不振,恍恍惚惚,有时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来到这儿,却没有映象。
温雅吩咐丫鬟寻了大夫过来,大夫给她查了脉后连道恭喜。原来,温雅已经怀了孩子有三个多月了。
温雅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小东西。这是温府传来消息,温父病重。
虽然知道了温父的本性凉薄,但自己毕竟占了人家儿女的身子,因代替人家去尽孝道。温雅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去温府伺疾。
在温府,温雅看到了只闻其身不见其人的妹妹,温瑶。果然,这个和自己原先妹妹同名的女子和自己妹妹相貌相同,只不过这位眉中饱含怨气。
温瑶也看到了温雅,不由一愣。此时的温雅身着福衣坊新出的百褶裙,整个人气质淡雅脱俗,要比原先的木头相好许多,可见她生活得极好。
温瑶心中嫉妒不忿,不由刺了她几句,“姐姐现在可潇洒了,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家产随便花,可惜呀,却只能过着寡妇般的生活。”崔母离世后,崔煜便没有再隐藏自己从商的事情,反而将生意越做越大。
温雅本来想让她说几句就说几句,就当给宝宝积德,可听她说到崔煜,且有咒他的意思。温雅心中火大,捂着肚子快步上前,给了温瑶一个耳光,且还慢悠悠的说道:“妹妹呀,姐姐老远就闻你嘴臭,特意好心给你洗洗。否则小心妹夫嫌弃你,再给你添十个八个姐妹。看来今天黄历不对吗,容易出门遇小人,妹妹,告诉母亲父亲一声,改日我再来看望他们。”
温雅说完,留下捂着脸发愣的温瑶,便径直离开。
笑话,难道还要她反应过来伤我不成?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我还要带着宝宝跟她傻傻的讲道理?温雅坐在轿子里,摸着肚子,小声道:“宝宝,你想爸爸吗?”
回过神的温瑶彻底癫狂,温雅,她怎么敢?
温瑶想想自己嫁在州府家,结果因婚前失德,所托非人,三公子待自己与青楼女子别无二般,自己空占个嫡妻的名声,却遭小妾的欺负。公公婆婆也不待见自己,而温雅却过得如此安逸。她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自己的。
温瑶越想越气,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温雅刚才捂肚子的那个动作,招人打听了崔府最近的状况,找到给温雅看病的大夫巧言利诱,得知了温雅怀孕的消息后,心里生了一条毒计。
在塞外的崔煜演绎了试镜时的一幕,他流连用手指腹摩挲着银镯的每一处,接着他拿出了匕首,专心致志的在镯子内侧刻些什么。
“报,崔军师,王爷叫您过去。”
“知道了。”崔煜将手镯塞在怀里,快步走出帐营。
另一头温瑶向温父编造了,温雅偷汉子且怀了孩子。温父大怒,撑着重病的身子带着家奴和温瑶,准备闯进了崔府,要温雅将孩子打掉来保全她自己。
谁知,温瑶还通知了温家家族的长老们,众人一致认为像温雅这种不守妇道的家族败类应该浸猪笼沉塘。温父拦不住,再次病倒。
众人气势汹汹的闯进崔府,只见一名大夫正在给温雅号脉。
温雅莫名的看着大家,温瑶幸灾乐祸,询问大夫道:“大夫,你知道家姐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大?”
“……两,两个月大。”大夫眼神闪躲的回答。
温雅瞪大了眼睛,没等她辩解,族长一声令下,众人涌上前把温雅死死捆绑,温瑶又用帕子将她的嘴堵上。
这时镜头切换,崔煜因为意外,上了战场,可他毕竟只算是身体好些的书生,在战场上险象生还。突然,银镯因为崔煜闪躲的动作太大而掉了出来,崔煜下身去捡,后面一个敌兵向他举了刀……
在观众为崔煜捏把汗时,镜头又切到温雅这边。温雅被众人抛在了河中,视线渐渐模糊,直到昏迷……
不知是庄生晓梦,还是蝶梦庄生。
温雅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房间里,旁边还摆着奶奶的照片。温雅顿时不知所措,她疯狂的摸着自己的头发衣饰,直到发现了在自己腕上的镯子。
温雅复杂的看着镯子,似是想起什么,赶紧找到放大镜放在镯子内侧刻痕的上方。霎时,放大镜掉在地上,温雅捧着镯子潸然泪下。
雅儿,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