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正轩看着水月然，如同看着捕兽器中的猎物一般。
饵是他撒下，网也是他收的，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暗中监视的人已经明确告知灾银根本没有出过水府。他到想看看，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在这既定的事实面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手轻轻一抬，士兵立即退下，等候命令。
“水姑娘这架势倒是比本王还要蛮横，本王倒想听听，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死到临头？明摆着已经板上钉钉一样，还不是肯定与他有关。
水月然松开水昊天的手臂，上前一步，双手叠加与腰间，优雅的站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龙正轩的指责而变脸。
“肃王殿下。”微微一个欠身，水月然表现的落落大方，优雅的气质看的一众士兵自惭形秽。哪怕是皇亲贵胄也不见得有她这般的气度。
在龙正轩眼中只不过是故作冷静罢了。冷哼一声，算是应答。
“天下莫非黄土，水府自然也不例外。肃王要捉拿贼赃，水府自然支持。但是……”水月然一顿，双眸看向龙正轩，语调已经开始变了，变得有些强硬。
龙正轩挑眉，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水府乃是生意人，此番肃王带兵前来收缴贼赃，谁家都不去，偏偏先来水府，若是一旦传扬开来，水家的声誉何在。
哪怕不是不曾搜出，对水府的生意也必定是大受影响。试想一下，被官府怀疑的过的商家，哪里还有信誉可言。信誉是商家做生意的根本，一旦受损很难修复。”
龙正轩说道：“水姑娘想怎么样？”搬出这么多道理，他想知道，水月然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也不想怎么样，只想让肃王殿下以水家三年的盈利为保证。若是搜出贼赃，自然全数奉还，还有水家整个家当。若是没有，则做为补偿水家信誉受损的经费。三年的时间恢复商家信誉，怕也是说的不多。殿下，对吧！”
龙正轩心中暗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能搅出什么风浪，也不过如此。就算不是贼赃不在，一个绣庄的三年盈利能有多少。想要阻止他，也不看看他身后的势力。
大手一挥，笑道：“无妨，姑娘说个数便是。”
水月然再次欠身，笑道：“肃王殿下果然英明神武。轻稍等。”语毕，从怀中竟然拿出一个银制的算盘。神情专注的当着众人的面噼里啪啦的开始算了起来。
大约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水月然拨下最后一颗算盘珠，抬头笑道：“殿下，已经算出来了。扣除官府的税银，自身的损耗，还有水府自身的开支，一共一百五十二万三千六百三十三两白银。收个整数，一百五十万两就可。”
“什么！不可能！”这次换龙正轩大吃一惊。一个小小的绣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盈利，比他肃王府的收入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