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秋天的夜晚静悄悄地,除了风吹落叶发出的沙沙声,就是汽车在不远处开过,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除此以外,并有其他异常情况发生。
一黑一白两只狗被捆的结结实实,丢在铁栅栏角落了。虽然这两只狗的嘴巴被胶带封上了,但是,还是能从它们的嘴角,发出不服气的呜呜声。
邱元化现在是困得不行了,哈气一个接着一个,他现在十分羡慕戚文远,戚文远盘腿坐在长椅上打坐,似乎进入了冥思的境界。要说这打坐,看着十分简单,可是要做起来,就不太容易了。这一个姿势,一般人做上十几分钟,腿脚就开始发麻了。
李洋洋坐在戚文远的身边,不时用温柔的眼睛看上戚文远两眼。戚文远只顾着打坐,对于美女的眷顾竟然置若罔闻,让邱元化看了,又是嫉妒,又是恼怒,恨不得站起来踹戚文远两脚。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个隐蔽角落,放置着他们来的时候骑得那辆电动三轮车。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黑狗白狗大概有一百多米,中间还隔着一个弯道。倘若降头师被狗吸引过来之后,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们的。
大概到了快三点多钟了,还没有看到降头师的影子,邱元化心中开始怀疑,降头师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转过头,看到戚文远还是保持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他心里羡慕极了。好在李洋洋在旁边,不时能陪他小声说上两句话。不然的话,邱元化恐怕在就困得躺椅子上睡着了。
“洋洋,你说降头师今天还会不会出现呢?”
邱元化小声问了李洋洋一句,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李洋洋心里也没底。邱元化之所以还这样问,纯属是没话找话了。
果不其然,李洋洋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文远大哥说降头师会出来,我想,应该就会出来吧!”
邱元化没好气地瞥了戚文远一眼,刚想不冷不热地讽刺他两句。戚文远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他看着黑狗白狗的方向,眼睛里面泛着寒星一般的异彩。
他们坐的这个地方,看黑狗白狗是看不到的。戚文远显然是听到什么声音了,他的手竖在嘴边,口中发出微笑的声音:“嘘……”
看到戚文远警惕的样子,邱元化和李洋洋登时瞪大了双眼。他们两个全身关注,似乎是想把耳朵也竖起来,想知道戚文远听到什么声音了。
戚文远放开盘着的双腿,蹑手蹑脚地向黑狗白狗的方向走去,努力使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邱元化和李洋洋看到戚文远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心里也紧张起来,像悬着十五个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他们两个人也站起来,跟在戚文远身后,放轻脚步,向那个拐弯小路走去。
戚文远高抬腿,轻落脚,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个拐角花丛旁,说起花丛,其实里面种的全是四季青之类的常绿植物。旁边再栽上几棵小树,正好遮住了两边的视线。
戚文远侧着半边脸,向黑狗白狗的地方望了一眼,脸色稍变,迅速收回了脑袋。邱元化在看看到戚文远这个异常的举动,他也好奇地俯在戚文远身后,向外张望了一眼。他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降头师飞舞的脑袋,带着他身体里面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围着黑狗白狗转圈。降头师看到这黑头白狗被人捆绑着扔在这里,他心里也怀疑这是陷阱。可是,现在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放过这两只狗了。因为现在附近大街上的流浪狗流浪猫已经被他吸血吸的不多了,想要找一只动物可不容易。
降头师也想过,想要进入别人家中吸人血或动物学。但是,城市人门户封的都比较严,他飞不到三米高,入室的念头只好放弃。如果一天吸不到血,他就麻烦大了。所以,纵然他明知道眼前的这两只狗可能是别人设的陷阱,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降头师四下打量着环境,想要看出一些什么端倪。邱元化赶紧回过头来,幸好他回的比较快,差点就被那降头师发现。
不知道是因为头颅飞离了身躯的缘故,还是这个降头师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他围着黑狗白狗飞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就落下来,伸出花花绿绿的肠子,紧紧把两只狗一起缠上了。降头师贪得无厌,想要一次性吸取两只狗的血。
听着两只狗被缠住嘴巴,发出呜呜的惨叫声,邱元化心中一紧。他紧握着手中的板斧,悄悄地向戚文远问了一句:“文远,怎么办?”
戚文远又向外张望了一眼,发现降头师正在全神贯注地吸食着两只狗的血,从他那陶醉的神情,戚文远仿佛看到台湾明星柯冬冬吸食白粉时候的样子。
戚文远缩回头,看了一眼邱元化,又看了一眼李洋洋,他小声说道:“我数一二三,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冲出去,把没有铁栅栏的两边堵住,拼命冲他挥舞着斧子。能不能砍中不要紧,关键就是要驱赶他往铁栅栏那边跑,明白了吗?”
邱元化看了看降头师,又看了看铁栅栏上的铁丝网,他现在总算明白戚文远所布的整个计划了。他设的这个陷阱,就跟农村秋天下网捕野兔差不多。
邱元化点了点头,李洋洋也点了点头。他们把手中的板斧握的紧紧的,因为紧张,手有些颤抖。
“一……”
戚文远小声数了一句,邱元化望了李洋洋一眼,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二……”
邱元化又数了一句,邱元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似乎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三……”
戚文远话音刚落,他一马当先跑了出去。邱元化和李洋洋紧随其后,挥舞这手中的板斧,一起向降头师冲了过去。
新买的板斧有着锋利的斧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道道寒光。偶尔映入他们自己的眼中斧光,差点亮瞎他们自己的眼睛。
“啊……”
戚文远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的用意在于吓唬降头师。果然,降头师被戚文远的吼声吓了一跳,在看到三个人拿着三班银光闪闪的大板斧,降头师头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这要是被他们看中,非得砍断一截肠子不可。要是真那样的话,他整个人到天亮都得化成血水。
降头师也顾不上吸食狗血了,他慌里慌张地甩开肠子上缠绕的两只半死不活的狗,眼角瞥见那三个人已经从两个地方围堵过来了。降头师拉起肠子,就向铁栅栏飞去。他想要飞过铁栅栏,从那没有人的地方逃窜。
“啊……”
降头师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他在逃走的时候,虽然头已经飞过去了。可是,头颅下面带着肠子太多了。一不小心,一段肠子被铁丝网上的铁蒺藜勾住了。
降头师看着渐渐逼近的这三个人,心中很是着急,拼命想要挣脱铁蒺藜。铁蒺藜上面的倒勾太多了,他越是挣扎,被铁蒺藜勾住的部位越多。刚才之是一段小肠被勾住。现在可好,心肝脾肺肾,或多或少,都被铁蒺藜勾住了。
降头师疼得鼻涕眼泪一块儿流出来了,他看到那三个人就在跟前三四米远的地方站定,都紧紧握着斧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降头师急的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于是,他作出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厉声喝道:“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的话,等我过一下挣开,把你们三个人的血全部吸光!”
听到降头师的恐吓,邱元化脸色稍变。他抬头看到戚文远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顿时心里沉住气了。邱元化壮了壮胆,冲着降头师冷哼一声。
戚文远微笑着,嘴角高高地翘起,就像是一艘飘荡在海山的小床。戚文远眼睛看着降头师,丝毫不为他张牙舞爪的表情所动,说道:“我好怕怕,你千万别过来吸我的血,我都快吓死了!”
戚文远一脸的戏谑,丝毫看不出他有害怕的样子。他的滑稽表情,把李洋洋逗得咯咯之笑。戚文远眼角瞥到李洋洋笑得花枝乱颤的娇躯,看到她那波涛胸痛的凸起之处,看到两座大山之间,那道深深的沟壑,戚文远无耻地硬了。
为了不让李洋洋和邱叔看到自己的窘态,戚文远深吸了一口气,暗骂小弟弟太不争气了,心里把他训斥了几遍。在戚文远的训斥之下,小弟弟总算低下了高昂的头。
降头师看到自己的恐吓不顶事,顿时蔫了。他哭丧着脸,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往下流。他一边哭一边哀求道:“大哥、大姐,你们就绕过我这一次吧!我上有八十年迈老母瘫痪在床,下有三岁嗷嗷待哺孩子。我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活啊?”
戚文远知道降头师的话不可信,冷笑着没有说话。邱元化看着降头师说哭眼泪就流下来了,心中佩服的不行。暗道,这厮当初若不修炼降头术,进了演艺圈的话,指不定还能拿一个奥斯卡金像奖呢!
邱元化正在为这个降头师选错路遗憾的时候,忽然,两道强烈的灯光照射在他们身上。随之,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不许动!全都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