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神一致。
林希暂时按下心中的悲苦,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我是实体,为什么也可以成为从者?”
“你还活着?”两名教授转过来异口同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诧异,就像这件事比有人提前发起战斗还要让人惊讶似的。
林希顿觉失语,再一看周天心,见她面色如常,便放下心来。
这时帕克教授说道:“活人可以作为从者是没错,不过恕我直言,没有哪个活人能够与传说中的英灵相提并论,”说着转向周天心:“周,你确定要用他去参加比赛吗?”
周天心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此肯定,林希心道这次说什么也要帮她赢得比赛。
帕克教授和斯塔克教授见周天心如此坚定,便不再多言,并且斯塔克教授受伤很重,刚才林希与黑人大汉打架之时,他们也只是做了应急处理罢了,现在身体状况仍然很差,而林希见周天心没有动用源晶为其恢复,便也罢了相同的念头。
四人商议一阵,帕克教授决定先送斯塔克教授去精灵之森寻求治疗,她相信周天心只是一时被魔气所惑,才做出破坏公物的行为,所以答应让周天心带着从者林希回到法器七说明情况,有斯塔克教授装着魔气的玻璃瓶为证,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当然,林希和周天心都看出来了,这位帕克教授实在是很担心斯塔克教授的伤势啊,以至于连正事都不办了。
回去的时候,林希问周天心:“这个魔法世界也有精灵吗?”
周天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应该有吗?不过,这个世界的精灵跟人类相处并不融洽,估计他们两要吃苦头了。”
林希继续问道:“我记得你有一只召唤兽是精灵,也是从这个世界抓的?”
周天心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不是。”
林希想了想,又问:“那刚才为啥不用源力治疗他们呢?”
周天心沉默了一阵,忍不住说道:“别告诉我你随便遇到一个人都会说自己是持晶者。”
哦,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林希歪了歪头,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去的那个修真世界大佬太多了,根本藏不住好吧,然后就养成习惯了……”
“果然去了很久……”周天心碎碎念地道。
林希举着手掌说道:“对天发誓,我在里面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坐下来研究修真功法了……好吧,不提这个。”
“那就别说话了。”周天心有些冷漠地道。
其实林希的想法是还是不提自己在修真道路上的失败为好,毕竟刚才周天心生气也是由此而起,林希觉得这些失败回想起来其实挺轻松好笑的,但她可不认为这是笑话,不仅生气还带着失望,林希便明白了,失败的经历不能当玩笑说与她听,得换个态度。
不过,显然现在让周天心不快是另一个原因,林希想了想,没啥头绪啊,女生的思想真的难以捉摸到可怕的地步。
两人沉默一阵,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法器七建筑群了。
林希忽然又问道:“你有没有成为源者的兴趣?”
周天心断然道:“没有。”
没想到她答得那么干脆,林希又问:“修真者呢?”
“你……”周天心捏紧了拳头,指头都被捏得咯咯响,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问题这么多。”
林希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修真和魔法的不同之处,最主要体现在寿命上,修真可以极限延长一个人的寿命,那样你就……”
周天心忽然打断他说道:“你不是不能练吗?我一……”不过后面并没有说出来。
林希一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周天心在修真方面肯定有绝对的天赋,这就意味着她的寿命会延长到一个夸张的程度,甚至有可能永生,但林希不同,他此生都无法结成内丹,仅凭体内那丝微薄的修为,寿命能增加个五六十年算不错的了,到时候周天心注定会眼睁睁看着他老死。
死的人撒手归西,还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难过。
这时,林希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面露痛色,决然道:“不,你一定要练。”
周天心还是头一次听到林希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忍不住沉声道:“皮痒了是不是?”
林希忽然飞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认真地道:“答应我,你一定要练。”
即便力量被从者锁封住,周天心还是被他抓得生疼,秀眉一竖怒道:“放开我!”
林希也发现自己太用力了,连忙放开,而且他这么强硬肯定会引起周天心的反感,但,他低着头说道:“只求你答应我这件事。”
却听周天心说道:“往后你肯定还会再求我一次。”
林希没听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说道:“但是,我只会答应其中一个,你可不要后悔。”
林希抬头看去,此刻的她已经不生气了,反而露出了气质满满的微笑。
林希竟一时看得呆了,忘了刚才在说什么话题……
时间稍稍提前,某个阴暗的房间内。
地面上忽然闪起六道绿阴阴的火焰,而在这六道火焰之间,一个画着各种符文的魔法阵渐渐散发出白色的荧光,接着,魔法阵中心出现一道一米来宽的光束,照亮了黑暗之中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十分年轻,长着一头金发,此刻却是神色慌张,与俊俏至极的面目十分不搭,正战战兢兢地看向另外一个同样留着金发的面无表情的中年人。
光束渐收,露出一个半蹲着的人来,浑身肌肉虬扎,正是之前与林希对敌的黑人大汉。
金发青年忍不住问道:“爸爸,这个碳渣真的打得过那个有色麻瓜吗?”
金发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厉,冷哼一声说道:“不学无术!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难道连七强赛会均衡从者实力都不知道?平时读书的时候你都干嘛去了?”
金发青年被他喝得阵阵哆嗦,但只敢低着头,半个字都不敢回,哪还有半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