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哈利难堪的推开卧室门，绿色的眼睛在魔药大师和希梅内斯身上打了个转。
这是很亲密的样子啊……我打断他们了，而且希梅内斯先生……在生气？
“对不起，先生……您还好吗？”哈利因为羞愧双颊通红，他嗫喏着说出自己的目的，然后低下头等待后面的责备。
“谁给你自由进出教职员工办公室的权力？”魔药大师皱着眉，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小子从面前尽可能快的消失，以便于冷静一下自己的头脑，“波特先生，你现在应该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不合适的事件和不合适的地点，格兰芬多扣三分。”
半巫妖觉得自己手中的脚腕动了一下，看起来魔药大师想要改变这个姿态，即使是不自觉的反应。
半巫妖愉悦的弯了下嘴角，扣紧了手中的温暖。
“哈利，”半巫妖低沉而温柔的说，“你到这里来可真不是个好时机，告诉我谁允许了你？”
“邓布利多校长说……”哈利稍微的摇晃了一下，语音有点模糊，“他很高兴我这么做……”
“希梅内斯！”魔药大师忽然出声打断了这场温柔的诱导，他的眼睛里隐藏着看不见的波涛汹涌，不是愤怒，而是更多的一些什么。
半巫妖停了下来，不带感情的视线扫过黑发学徒的脸，随后斯内普觉得小腿上面出现了火烧一样的疼痛。
疼痛感消失得很快，半巫妖松开了手，然后在袍袖飞舞间消失了。
——我有无数的时间可以耗费，但必须让我能看到等待的价值。
魔药大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但这个念头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个单词都像雕刻一样清晰。
然后他看向自己受伤的地方，已经完全痊愈。
从迷糊中醒来搞不清楚状况的哈利迷惑的眨着眼睛，想知道前一秒还在的人到哪里去了。
半巫妖回到了他的骨塔，大门自动打开，里面的火焰光芒冰冷明亮，无数看不见的手帮助他更换衣服，传递文件，交给他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
有些虚无冰冷的声音咯咯的笑着，想要取悦他一般的绕在他身旁。
——您对这个人类太严格了……
——您可以不用这么催促他……
我想要的是一个纯粹的学徒，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心怀杂念生物，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所以我必须要给他点真正面对的机会。
半巫妖摇晃着手里的杯子，闲适的和他的仆从们心灵交谈着。
人类的寿命是一百多年，巅峰期就在三十岁左右——成为巫妖的身体越有力量，就越方便于他之后的进阶，不用那么快地面对身体腐化的事实会让大多数新生者好受些。
刚刚成为不死生物的生物们总为了自己身体的衰败而痛苦，似乎从那些缺水萎缩长出尸斑的身体上能看见矛盾静止着的时间，新生的巫妖为此崩溃狂乱的不在少数。
如果是我的学徒，那么自然应该走更优越安全的路，他也必须做到这一点。
死灵们继续轻声的笑着，有几个开始用一种苍远的调子吟唱曲子。
——当难以决断的时候，就交给时间裁决，它会帮助你筛选最好的……
第二天早晨半巫妖没有出现在大厅里，这让想知道自己计划后果如何的校长很为难，他绝不希望这发展成一种恶性循环。
老校长试着询问哈利，可是哈利什么也不愿意说，看起来非常愧疚自责，难以想象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最后老校长在看到魔药大师脸上熟悉的冰冷神色时放弃了——紧紧的抿着嘴唇，黑色的眼睛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一切都像是黑魔王刚倒台的样子，假如说有什么好事的话，那就是他没有狂乱和绝望之类的表现。
很明显黑魔王也注意到了这点。
他只是在紫色头巾下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出对方的状态，被抛弃了？
他冰冷的微笑。
我亲爱的，出色的魔药制作者，你可是连一点退路都没了。
当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想象的无比严重时半巫妖正和塞德里克在大湖边的草地上喝茶——尽管天气已经变冷了，但是阳光很不错。
“希梅内斯，我最近觉得很幸福，”塞德里克看起来总是很愉快，蜂蜜色的头发上闪烁着细碎的光，“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半巫妖微笑着鼓励他。
“一个拉文克劳，她给我的感觉非常与众不同，但是我还不确定，”男孩有些羞涩的笑着，“我希望再花一段时间来确定这点，然后，如果是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表达出自己的决心：“我会和她一直在一起，如果她愿意的话。”
“谨慎是对的，塞德里克，别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半巫妖点了下头，“特别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没有意义的时候。”
略有指代的语意让偷听者觉得有些不妙。
于是校长和他同伴之间的赌约延期了，或者说，他们很默契的当这个不存在。
圣诞节到了，银白色的细碎冰凌从天上降下来，铺满所有的地面。
大部分的人选择回到家里度过这个美好的节日，当然例外是一定会有的，比如说今年留在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
半巫妖没有提起过回到隐士城堡的事情，他只是单纯的消失了，就像之前一段时间一样，魔药大师询问过马尔福庄园，但铂金贵族微皱着眉告诉他否定的答案。
“西弗勒斯，好好照顾小龙。”最终铂金贵族只是匆匆说完这一句就断开了壁炉。
没错，小贵族今年并不回家过圣诞节，虽然十二万分的遗憾但他接受了这个安排。也许这和一位神秘的客人有关，小贵族回忆起假期中那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后微微不满。
但既然这是父亲做出的决定，那么留在学校一定是最好的。
魔药大师在冷清的圣诞节里依然忠于职守的巡夜。
今年的圣诞礼物已经收到了，来自于希梅内斯毫不意外的是一张记载着简单法术的羊皮纸，下端留着像是小学生作业一样的填空题，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这短短几行字的价值。
这是我给你的简单规则，试着理解，然后补充。
魔药大师看着这份小礼物，好一会儿才将它收起来，谨慎的加上一打保护咒语，随后倒在椅子上松口气。
自从那天打断希梅内斯对哈利使用的类似于摄神取念一类的法术后，他就处于一种隐秘的不确定中。
黑魔王重新出现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作为一个曾经的得力助手，他很明白对方对于叛徒那种病态的憎恨，他开始回忆许多事情，包括每次面对他时的摄神取念。
我明白我自己的实力，且相信。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低声的说着，但是曾经笼罩过许久的阴影必须要由自己亲自去验证才能打破，在此之前，他一直跃跃欲试也一直焦躁不安。
他是我曾经的主人，而我要为了波特家的小崽子和他战斗？
莉莉是那么希望这孩子活下去，是啊，每个人都希望活下去。
他曾经给过我机会……
魔药大师发现自己简直病态的无可救药，居然在这种时刻怀念黑魔王的善良？
但不能否认是黑魔王在他最渴望力量的日子里递给他一只手。
卢修斯，我想我可以去嘲笑你了，因为你一定和我一样苦恼。
魔药大师扭曲着笑起来，主人，我可真希望我们之间有些深仇大恨，这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向你宣战。
可惜现在只有一个遗愿而已。
喔喔，加上卢修斯的意愿——意、愿。
两个一样迷茫的傻瓜。
希梅内斯——他又能帮我什么？天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精神妄想，就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那样满脑子荒谬念头，你不能总是依靠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好了，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他对自己一遍一遍的灌输这种意识，尽管做到有些困难，但总会成功的。
当他经过一间空教室的时候，里面轻微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看见了什么？邓布利多和他的黄金男孩，这不需要我插手，完全不。
魔药大师自嘲地想着，随即离开这间废弃屋子的门口，站在拐角注意四周的动静。
直到校长带着救世主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那间屋子，随即为面前的东西赞叹了一下。
厄里斯魔镜，闻名遐迩却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当然，令人发疯的好东西。
魔药大师扫视了一眼高达天花板的华丽镜子，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但是突然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
魔药大师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放松。
“你不想看看吗？”半巫妖站在他身后甜蜜的低语。
“不。”魔药大师拒绝了这个充满诱惑性的提议。
“认清自己有助于走更远的路，”半巫妖的声音很低沉，声线柔和华丽的不可思议，似乎能在四周的空气里带起一片涟漪，“这是一个挑战，偶尔人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魔药大师克制着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这样的希梅内斯很少出现，至少在他们相处的这么久里只出现过两次，这种时刻的他很危险。
“走到镜子前，然后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魔药大师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指挥的向前走去，但令他满意的是自己至少还可以闭上眼睛。
“我已经研究过这面镜子上的法术，”半巫妖并不急于让他的黑发学徒睁开眼睛，只是在对方耳边慢慢的陈述着，“我想你对于我看见了什么会有些兴趣？”
斯内普屏住了呼吸。
“一片漆黑。”半巫妖轻轻的笑着，“非常准确，这是一件珍贵的法器，特别是当它的侦测对象是我的时候。”
“现在睁开眼睛，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斯内普明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违背对方的意思——不论是本能还是经验都这么告诉他，几年前城堡里的一批仆人给魔药大师上过生动的一课。
还能看见什么？不过是那该死的马尔福一家，一群金色头发闪闪发光……啊，加上现在这个安分了点但还是四处乱窜的哈利活着长大的样子，或许自己会很变态的加入进去就像一个背景画？
恶意的想象着各种可能的魔药大师给自己做了最差的心理准备。
就算是看见我自己回到二十年前刚刚可以进入霍格沃兹这种小鬼头才有的幻想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可能就是黑魔王复活了和哈利手拉手好朋友……
闭着眼把自己最近一直思考的各种不着边际的念头全部过了一遍之后，魔药大师惊奇的发现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虽然你找不到太多对抗他的理由，但是有一个不为他效忠的理由就足够了。
卢修斯，你的人格魅力终于超越主人了，感谢我吧。
绿眼睛的小鬼？那是附带的！附·带·的！
随后魔药大师睁开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眼前的一片金光闪烁。
出乎意料，镜子里只有他自己，肩膀上搭着一双镶嵌宝石的手骨。
他眨了眨眼，这是谁的恶趣味？
不过瞬间这个场景就消失了，镜子里出现了如他所想的画面，金光闪烁的马尔福一家以及当背景的绿眼睛小鬼四肢完整长大的样子——大脑不敢保证。
只不过没有自己。
没有任何一个黑色的小点或者自己存在的暗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明天要接受检查，我要下去恶补一下，咳咳，还是非常m的状态中……
感谢may_lamina大人提出来的剧情疑问~飞扑抱大腿~
请继续毫不留情的刺激我！
还有官卿大人和玉浮尘大人对于哈利的看法~
热泪盈眶：大人们都是好人！
这章的评论我明天中午来回复~不要b我~打滚~来刺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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