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的“媚功”,有意无意的欲拒还迎,加上丁管家的帮忙,只有了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让辛老爷整个人对她迷恋到了昏头转向。
在一次确定了孟白云的心意后,他决定,月底,他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孟白云。
孟白云也从客房搬到了辛老爷的院子,因为女儿家的“矜持”问题,虽然同院而住,不过他始终没有机会真的亲近她。
她告诉他,她还是处子之身,想把最好的留到新婚之夜,辛老爷也吃了这碗**汤,对她极为尊重,从来不做出什么让她不舒服的举动。
这个女人,已经收了婚书,板上钉钉是他的人了,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孟白云和辛每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辛每很多话自然也不再对她有所隐瞒。
她甚至和他提起了他儿子的死因。
那个雨后的傍晚,她隔着窗户看到他对着房间里亡子的画像长吁短叹,截下了丫鬟要送进去的茶水,亲自送了进去。
放下茶水,她体贴的上前:“怎么了,又想边儿了。”
“是啊。”
“我来这里也有一阵了,出街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边儿的事情,说他是被天降巨石砸死的,可是为什么那天无风无雨,好端端山上会砸下一块巨石啊,会不会是谋杀,你有没有查过?”
他摇摇头:“我查过了,是山顶一块岩石风华松动,当时送命的,还有边儿的几个朋友,哎,只能怪我,只能怪我。”
“你怪自己做什么,也不是你让那岩石风化的,还是你相信街上那些人的话,说什么报应?要报应,你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会有报应一说啊?”
语气深处,俨然有了试探之意。
辛每武将出生,是个莽夫,心思没那么细腻,自然查看不出她的试探之意。
只觉得有个可以嘘寒问暖,真心相待的人,心里多年来憋着的事情,像是有了一个可以纾解的出口一样。
“其实,你可能不大了解我。”
“呵呵,难道你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看到府上的人是很怕你,不过我来了也有一阵了,也不见你对谁怎么过。你别听外面胡说八道,你还年轻,如果还想要孩子,还能有。”
她的眼里,他俨然是被外界所误会了的可怜人,他很是动容,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却被红着脸躲开。
“别,我害羞。”
她的羞涩和她的泼辣不同,总让人品出不同滋味,欲罢不能。
而他对她也足够尊重,知道她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光是她身上那股神似他发妻的味道,她就足够与众不同。
“好好好。”
因为他年幼,他本能的宠溺:“你饿了吗,我让人送饭菜进来。”
“我不饿,早饭才刚吃过不久。”她一脸天真无邪,笑容烂漫的能融化人心底最深处的阴霾,“我就是无聊的很。”
“那我陪你出去逛逛。”
“不了,腻歪,再说你也知道我的腿不大好的,我想听听你的事情,你说我不太了解你,我想也是,不过我愿意听你的故事,他们说你曾经是当兵的,我对当兵的一直有着别样的好感,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好吗?”
她眸光中透出来的无邪和单纯,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可是,有些事……
“怎么了?不能说?”
“也不是,只是都是陈年往事了,没什么可提的。”
“好吧,其实我也就想知道战场是个什么样子的,是否真有说书人说的那样悲壮。”
“那可比说书人书里的悲壮太多。”
“你为什么后来不当兵了,是怕死?还是?”
“呵,死,我从来就不怕死,只是知道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觉得失望,所以不当兵了。”
可怕的事情,失望。
什么意思?
孟白云还没呷味透,丁管家就进来了:“老爷,外面有人找。”
“知道了,香香觉得无聊,你带她出去玩玩。”
“是,老爷。”
辛每走后,丁管家就准备了马车,要带孟白云出去玩。
出去的路上,孟白云一路皱着眉头,丁管家不觉问道:“怎么了?你已经如愿以偿了,难道是觉得这样的日子非你所愿,又想去流浪了?你走可以,我内心里不愿意你嫁给老爷,但是把小少爷的解药留下。”
“我哪里让你看出来我想走了?”
“不然你为什么会无聊,为什么皱着眉头。”
“我只是觉得觉得难过。”
丁管家停下脚步:“难过什么?”
“老爷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听了觉得很难过。”
丁管家的模样都变了,变得极为紧张:“老爷和你说什么了?”
“他原来是龙老将军麾下的大将,怪不得上次对龙将军那么的客气恭敬。”
“老爷告诉你这个了?”
“恩,他还说了一些当年战场上的事情,我才知道,哎……”
不动声色的查看丁管家的声色,他那一脸的不敢置信,让孟白云心里得意,成功了一半了。
于是,又沉沉叹息一口:“老爷本来可以留在长安城,和其他几位在虎牢湾活下来的将军一样加官进爵,享受荣华富贵吗,却因为太失望,觉得那样的事情太可怕,所以离开了长安城,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我也终于知道少爷为什么叫边儿了,原来老爷曾经姓卞啊。”
“老爷,老爷连着都和你说了。”
孟白云露出几分不悦:“很奇怪吗?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我的以前我毫无保留都告诉了他,虽然我是用了点手段才留在了他身边,但是我也不想守着一个心思太沉的人过一辈子,我希望和他交心,他也因为心里压的太沉重,想告诉我他的事情,我既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因此疏远他,难道这样的我很奇怪?”
丁管家只是震惊,另加有些惶恐,不过听到孟白云这番话,却觉得自己兴许是过分了一些。
是他太过小心,所以草木皆兵,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上去狡黠又有些小心机,不过敢坦诚的告诉他老爷说过的话,可见也不是什么坏人,或许真的能为老爷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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