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个田音还真没想过。两个人的脸离得特别特别近,就这样近,还是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诚然谜团还是那些谜团,她和从前也没有任何区别,一无所知,即便他知道所有过去,不想告诉她,强行去问,自然也有一百个不同的故事。
算了!
顺势往后倒,不成想离的远了些,没靠到人,准备撑起来往后退点,便刚好能靠在他身上。手掌刚撑在床上,身后便是一声闷哼,田音转头见他觉得新奇,手上摸到个物什软软的,便又摸了摸,这回比刚才貌似要大些。怎么跟幕霜儿的扇子似的,还能长个儿呢?打算再摸时,南心觅立刻拉开她的手,脸还红的很。
“这……这是什么……”
某人白她一眼,她愈发觉得好奇,难得见他如此窘态,可遇不可求,便道:“之前怎么一直没发现,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南心觅立时跳下床,田音眼疾手快的抓着他的腿道:“你……我哪里又惹你了?好端端的跑什么?不愿告诉我又不会逼你说!”
“放手田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做了太久的正人君人,你是不是快忘记我是个男人了?”
他严肃的吓人,田音赶紧松开了手,某人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诶!外套……”他只穿了中衣,本想提醒他至少批件外套的,兀自嘀咕了句“我也没说什么,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一夜无眠,断断续续的梦,太过真实,犹如切身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心痛的呼吸不过来的感受太糟糕了,她不想再体会。快天亮时才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将将醒来梁善便跑进来问道:“昨晚上大半夜的你又跟少君闹了?”
田音在心里想那到底算不算闹?
她又说问:“今儿听言风说,少君只穿了中衣从你这屋跑出去,三更半夜跑氏清山泡冷池子去了!诶,你到底干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他……他……他……真那么生气?”
“诶,到底怎么回事?”
田音看她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下意识的防备,“你这么关心干嘛?”
“哎呀,大伙儿都在下注呢!一波赌少君骂你,一波赌你骂少君,到底是那样啊?”
“谁那么无聊?”
“诶呀,银蚀大人开的局,好多人都下注了,我也砸进去不少,银蚀大人这回可是下了大血本,赌了半个响语楼进去。大伙托我来问问,你要不肯说银蚀大人就亲自去问少君揭底~”
田音甚是无语,想起银蚀此前吓她,一拍桌子道:“银蚀押得那一注?”
“等等……我看看啊……”梁善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半响道:“少君被你训!”
“哼!错了!是他训我!我这就找他道歉去!”
“我的好音儿,你该不会刻意让我赢钱的吧?我下的是少君训你~”
真是她的好姐妹啊,田音看着梁善欲哭无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出关啦?怎么样?没……没……喂你吃什么东西吧?”
梁善哈哈哈大笑,一拍田音脑门,珠翠晃得当当响,“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别瞎操心,我好得很!”
即刻站到院里头,显摆她的那柄剑,耍了许久剑法,一身的汗,嚷嚷着拉她出去散步。田音失笑,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说起散步又想起另外一个人。自从地下挪上来以后,成日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见阳光,也不见人。
心有千千结,能解开的唯有自己。
梁善带着田音岱屿殿上下跑找南心觅,身后跟着呼呼啦啦啦的一大群人,到处找了个遍不见人。只是剩下是非堂一处,那个地方她不想去,想起那些人皮灯笼,全身都是拒绝的。
“诶~小金雀!你等等!”银蚀一头白发在头上颠一颠的,极不稳重。“那小魔头在书房,你去将他叫出来”
真是使唤她上了瘾,“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银蚀不好意思摸头,“他书房有法阵,我进不去”
“他的封门法阵,不会专门是防你的吧?”银蚀左看右看的姿态,真让她猜中了,这些人一个个的真是……
正说着话,南心觅领着四大护法走了出来,果然是在书房。不用走人皮灯笼走廊,田音松了口气,银蚀和她飞奔过去围住他。
南心觅见书房外乌央乌央站了一院子的人,正大感奇怪,田音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你昨晚上训得好,字字珠玑,如醍醐灌顶,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看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南心觅正想着自己是否有点过了。银蚀大叹一口气,嚎丧似的嚎了老半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的外袍脱掉,将里面的银子悉数抖了出来,末了还拿了半张言符出来,道:“喏~爷爷我的半副家当都在这儿了,都来拿吧!”
院里跟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散抢了个精光。南心觅看得有点迷糊,又见田音面有喜色,则问众人道:“等等~你们有谁可以给本君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了,他懒洋洋的吩咐言风道:“将那些赌注悉数收起来”
“为什么?”
“你们拿本君的事情赌,这输赢不得全归本君所有”
银蚀眨巴着眼睛,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旦听自己的身家进了南心觅的口袋,闹了许久,南心觅被缠得不耐烦了,将响语楼那半张言符还给他才算完。
赌约的事情过去许久,南心觅都不愿搭理田音。偶尔碰见了也是绕道走,她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无奈南心觅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齐羽曾言,梁善和她两个人在一处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晚惹出麻烦。没几天南心觅大笔一挥,将梁善调出堡外历练去了,她的日子便又是日复一日的沉闷了起来。
南心觅不找她,她便越来越闲经常发呆,怀疑自己的身世想自己的过去,偶尔也会想南心觅心心念念的小舒是谁?长什么样子?南心觅极爱她脸上的这颗痣,莫不是那姑娘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
就在她每日托着脑袋傻兮兮的胡思乱想时,南心觅的婚事已尘埃落定。他今年二十有二,正是娶妻的时候,对方是极国女王白雀年方二十,不但长得国色天香,而且是极国史上少有的能君。归墟君很满意,亲自邀请女方做客归墟堡,特命令田音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