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大概是年纪长了一些又拜了师,薛蒙总算是懂事了一些,不再和小时候只知道一味的疯玩儿。
他在修炼上又颇有天分,一般人三年筑基,像霍锦书这样身体几乎存不住灵气的,废了四年,如今还在修炼灵核。而薛蒙则从入门到修成灵核总共用了不到五年。令薛尊主十分欣喜,所有人都说薛尊主后继有人了。
也因此薛蒙开始对自己要求颇高。大概是觉得自己从前缠着师姐的姿态有些丢人,如今寻常时候已经不往霍锦书面前凑了。
霍锦书本就十分清冷,不怎么和其他长老门下的师兄弟们接触,如今薛蒙改性了,她又继续独来独往。
“师姐霍师姐在吗”
霍锦书正在自己房间里制做新的傀儡,听见外面的声响,说了声:“进来吧。”
薛丫推门而入,手上提着一个食盒,一边将东西放下一边说:“听师兄们说中午师姐也没去孟婆堂吃饭,晚饭的时候我又没见到师姐,想着你大概又没吃呢,就做了一碗面,你尝尝”
霍锦书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薛丫递来的筷子,道:“我一时忙起来忘了。谢谢薛师弟挂心了。”
是一碗阳春面,清汤白面,两颗小青菜,还卧了一颗煎的两面金黄的荷包蛋。
死生之巅地处蜀中,孟婆堂的大师傅们做出的菜色也极有当地特色。
霍锦书口味清淡,楚晚宁口味也清淡,他在宗门的时候,霍锦书会去孟婆堂的后厨做两个菜,两人一起吃。他不在的话,霍锦书就在孟婆堂随意对付两口。
霍锦书吃了两口,眼睛一亮,笑着说:“好吃。倒不像是孟婆堂里的大师傅的手艺。师弟自己做的吗”
薛丫见她喜欢,心中也很欢喜,眉眼带着笑,点了点头。霍锦书被他这一笑,觉得眼都被恍着了,忙收了眼神,低下头专注的吃面。
等到一碗面都吃完了,见薛丫一手支着下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霍锦书忽然觉得有些局促。自己收拾了碗筷。
正了正颜色,摆出师姐的架子,语气却温和的问:“薛师弟平日修炼上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薛丫道:“真的吗那多谢师姐了。只是我灵力低微,并不适合修习书法“
霍锦书笑道:“要论灵力低微不适合修行的,在这死生之巅,我还没见过比我情况更糟的。只是世间路有千万条,一条走不通,换一条便是。
师弟你天资聪慧,总会有适合你的那条路。比如我,师尊就说我的机甲术和阵法学得很好呢。这两样上,你但有不懂的,我都可以指点你。”
薛丫问:“师姐真的这么觉得吗”
“嗯”
“世间的路有千万条,一条不通,便换一条”
霍锦书点头道:“那是自然。”
薛丫眉眼一弯,又是一笑。霍锦书只想在心里哀嚎一声:“造孽啊,这孩子长得也太好看了。”
霍锦书第一次觉得美得惊心动魄这个词用得没错。如今这孩子还没长开呢,再过几年真不知是何种风情。
霍锦书活了几辈子,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美人,比如上上辈子的被永琏封做多罗格格的寒部公主,已经算得上是让人惊为天人了。
又比如上辈子她的七外甥女,那也是被九门中人称作仙姑的。
近的还有她自己这辈子这张脸,也是美得无可挑剔的。虽然大家都说她和薛丫长得很像。但不知道为什么霍锦书总觉得每次见了对方依旧还是会有那种十分惊艳的感觉。
薛丫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连着问,霍锦书便一一为他解答。他不明白的时候就一副迷蒙的样子看着霍锦书,听明白了便笑得灿若春花盯着她说师姐真厉害。
霍锦书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看了看窗外,随口道:“天色不早了,薛师弟早点回去休息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明天再继续讨论吧。”
薛丫看了看窗外的月光,点点头:“是我一时忘记了时间,耽误师姐休息了。我这就回去了。”
霍锦书见她起身提着食盒,便说:“食盒你留下吧,我明天洗了之后还回孟婆堂去。”
薛丫道:“还是我送回去吧,师姐不喜辛辣,孟婆堂的东西你吃不惯,明天还是我去做两样小菜来陪师姐吃吧”
说完见霍锦书没有回复,薛丫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忐忑。“可以吗”
霍锦书不喜辛辣这件事情只和楚晚宁说过,平日她虽然独自吃饭时并不积极,但是也不会挑剔,基本上也是有什么就吃一些。所以也没有别人知道她的口味。本以为晚上的阳春面是意外。
没想到他居然看出了自己不爱吃辛辣的。霍锦书有些感动,在心里决定等自己研制出傀儡之后,一定要送一个给这个细心体贴的小可爱。
这样一想,霍锦书就觉得自己也不算是无功不受禄了,便愉快的点了点头。
薛丫来送午饭的时候,霍锦书还没睡醒,他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有些着急。“霍师姐师姐,你还好吗”
霍锦书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光线着实有些刺眼,刺得眼皮都有些酸了。双手捂着眼睛缓和着,听到门外的人有些焦急的问话。霍锦书应了一声。
敲门声停了下来。门外的人说,“师姐,今天天气好。一会儿在院子里吃饭吧”
霍锦书:“嗯。”了一声。起身开始洗漱。三号打好的水早已经凉了,霍锦书便直接用凉水洗漱了一番。
三号是当初失败的第三个夜游神。被霍锦书带回来后改成了专门管屋里茶水和洗漱用水的傀儡。喝的水它时时会换,但洗漱用水却是除非特别吩咐了,要不然就只有早晚各一次。
昨夜薛丫走了之后,霍锦书想着自己要做的战斗型傀儡不仅自己需要还得给这个同样灵气低微的薛师弟留一个,就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便熬夜又继续研究了起来。直到天快亮了,眼皮子撑不住了才爬上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