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唉……你……”玉露灵这才恍过神来,急忙爬起,上前一瘸一拐追喊道,“你扔下我跑了?站住……站住……你……你停下来啊!”
小神马这才停下脚步,奔到她的面前。
玉露灵目光灼灼地看着它,指了指地上。
小神马头一偏,当什么也没看见。
“你!蹲下来啊,你不蹲下来我怎么上去啊?”
“……”
“喂,我受伤了,爬不上去!”
“……”
玉露灵气得面红耳赤,暗恨:这么顽劣的马,看来是欠收拾啊,等我把姐姐救下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气鼓鼓地爬上马背,刚一坐稳,小神马腾空而起,一奔三十里远。
吓得玉露灵倒吸的气憋在肚子里吐不出来,手里的缰绳一刻也不敢放松,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刮在她的脸上如刀割:“慢……慢慢慢……慢点……”
小神马火速找到突破口,以足够强大的冲击波将围堵一处的弓箭手击倒,直接冲了进去,停在两位族长的面前。
此时箭雨也停了,玉露灵被小神马的神速吓得还没回过神来,直至小神马消失无影,她狠狠摔了一个大跟头才清醒过来。
她竟不知自己的小神马有这等能力,不仅速度惊人,而且还会盾地。从前只知道姐夫的矿源神马一奔九十里有余,没想到自己的小神马也不赖,看来注定是要青出于蓝了!
还没等她心神收拢,便又赫然一颤,平坦的大地被染成了一片红色,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更加触目惊心。地上横七竖八的族人全身扎着无数支利箭,似刺猬一样倒在血泊之中。
“姐姐,姐夫!”她痛心疾首地看到姐姐和姐夫紧紧相拥在血泊里,二人身上均被扎上了数十支散涣蓝色幽光的利箭,时不时还会有像电流一样的东西窜梭在全身。
“姐姐,你醒醒,我是灵儿,我是灵儿!”玉露灵悲痛地呼唤着,希望能把姐姐唤醒。
玉露香睁着迷离的双眼,虚弱的笑容挂在她苍白的脸上,吃力地将手伸向她:“灵儿,快逃……快逃……”
玉露灵忙紧握姐姐沾着鲜血的手,边摇头边哭着说:“姐姐,我不会离开的,我是来救你的。”
“灵儿,细细听姐姐说,从现在起,神农族交由你来掌管,你要勤修苦练,保护族人……听到没?听到没……”
玉露灵泪流满面地点头应着,正准备出言安慰,忽听,“嗖”地一声。
一支刺骨透凉的箭直入她的心脏,此箭射击极为干净利索,入心脏又准又狠。
玉露灵迅速感应到浑身开始僵硬,心脏之处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体内寒气,一遍一遍往身上窜,往骨子里钻,如刮骨削肉般来回在身体各处肆意揉虐,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姐姐……”
她嘴里不停地喊着玉露香的名字,身体一遍又一遍的疼痛让她渐渐失去知觉。但在仰天之际,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城楼上朝她放箭的男子,此人一身赤红色战袍威风凛凛,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而扬,那双特别异样的双眸,红似鲜血,艳似晚霞。
如此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撤!”那名男子看着玉露灵被自己的箭射中要害,也就没有再理会,他收回弓箭,命令属下撤兵关城门。
弓箭手们纷纷回城,华夏城四扇大门在一会的功夫便紧紧关闭,好像与世隔绝似的,一片宁静。
“灵儿……”玉露香耗尽全力终于将身体挪向玉露灵身边,悲伤地叫唤道,“灵儿,你千万千万不要睡下去……灵儿……”
“姐姐,我浑身使不上劲儿,以前受伤都不会这样的,为什么现在这么难受?”玉露灵全身打着冷颤,面色如尸。
玉露香哀声道:“这是一支寒冰箭,是极阴极寒的利箭,它可以迅速冰冻我们的心脉,控制我们的筋骨,使我们不能自愈,待心脏枯竭而死。”
“姐姐,很高兴……能一起……一起……”玉露灵再也坚持不了,不受控制的昏迷让她暂时远离了寒冰箭的折磨,只有玉露香知道,她若就此昏迷,便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灵儿,你坚持住,姐姐这就救你……”玉露香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和真元都在迅速的流失,如果再不救人的话,就来不及了。
她咬牙忍着巨痛先将身上数十支寒冰箭一根一根拔出,顿时身上数十个箭窟窿的鲜血喷涌而出。
然后,她运着真气,把自己体内一颗宝绿色的内丹逼了出来,再通过内力移植到玉露灵的嘴里,与之融为一体。
接着,她吃力地将压制玉露灵心脏的寒冰箭强行拔出。没有了寒冰箭的压制,玉露灵自身的治愈能力开始在体内发挥功效,再加上玉露香移植到她体内的内丹,使她的身体速度得到恢复。
她微微睁开,看到一脸憔悴的姐姐正对着她微笑,看得她心酸心痛。
姐姐平日里一双明眸像泉水一样的清澈,白衣飘飘如天使一般的圣洁,柔情笑意有着母亲那般慈爱善良。
如今姐姐……
难道老天真的这么残忍,让姐姐就这么香消玉殒吗?
“姐姐!”
“灵儿,姐姐已将自己的神元丹输入到你的体内,能护你心脉,驱除自身的不利因素。你要好好修炼,假以时日神元丹将助你完成更多你需要完成的事。姐姐要走了,你一定要勤修苦练,保护族人,强大氏族!”
玉露香自知没有太多时间再耽误了,她边说边耗着全力运功。
顿时,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她的身体里爆发。玉露灵眼睁睁地目睹着姐姐的身体在这股强大的能量里迅速融成绿色的玉液,如雨露般洒落在华夏城外死亡的族人身上。
“姐姐!”玉露灵后知后觉地明白姐姐在做什么,悲痛欲绝地竭力呼唤。她知道这是姐姐为这个族做着最后的贡献,她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姐姐……”她望着玉露香消失的地方,肝肠寸断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