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把剑,用起来还没有我之前的那把顺手。”
霍克一挥手,长剑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他随手挥了几下,散去了剑身上的火焰,收剑入鞘,插回腰间。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情况下他在换一把新剑时总会像这样试试手感,之前那把剑在城外与狼人交手后就只剩下剑柄了,所以他让卡洛斯找了一把新的。
“军械库里的存货换新了之前那批哪去了”
“抱歉,老师,我找过了,但上一批的刀剑似乎一把都没剩下,听负责人说好像是都补充给北方兵团了,现在这一批是皇家工坊的新产品。”卡洛斯如实回答道。
“算了,将就用吧,走,我们去找欧文。”
“老师,这个”卡洛斯拿出一副皮甲递给他。
“嗨,用不着这玩意”
霍克却是直接挥手拒绝了,卡洛斯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放下皮甲,跟他一道向外走去。
二人刚走出营房,就迎面碰到了哈法特,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真是太巧了,队长,我正要找你呢。”哈法特一见霍克,就迎了上来。
“哦有什么事吗我记得让卡洛斯跟你们说过休假的事。”
“我知道,我来是要给你这个。”哈法特说着,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哦”
霍克接过剑,用一贯的做法试了一番后,眼前一亮。
“是之前那一批剑,可是,你”
“噢,我刚才在军械库门前看到卡洛斯了,还听到他和负责人打听上一批剑的事,我就想肯定是队长你要换一把剑了,正好我之前多领了一把,就送过来了。”哈法特解释道。
“不错,还是这把用得顺手,多谢了,对了,那我这把给你。”
霍克将腰间的长剑解下,也不管哈法特要不要,直接塞给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军营。
哈**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长剑,若有所思。
“你们准备就穿成这样”欧文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霍克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看卡洛斯,二人今天穿的并非城防军的制服,而是朴素的便装。
“倒不是说哪里有问题,只是唉,你们随我来吧。”
欧文将二人带到一间屋内,取出两套衣服扔给他们。
“这是我们治安署的制服,你们换上吧,既然要一起行动,穿上这个也好办事,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合身的话,还有其他尺码。”
“我能不穿吗”霍克皱着眉头问道。
“可以,但那样的话你就进不了内城了,顺带一提,皇家工坊的仓库和那个管理员的家,都在内城。”
“真麻烦,我很好奇,你们穿这玩意怎么打架”霍克一边戴手套一边骂骂咧咧道。
“我们可不像你们那么粗鲁。”欧文伸手为霍克扶正帽檐:“好了,你现在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霍克老脸一红,连忙甩开欧文的手:“少废话,我们现在去找那个管理员吗”
“会去的,但在此之前,我们先去见一个人,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治安署地下二层
“喂,不是说要去见一个人吗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之前居然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霍克疑惑地打量着四周,三人现在正走在一条幽深的长廊上,这条长廊位于地底,两旁的石墙上的油灯为这阴暗的地下空间提供了光忙,稍稍驱散了一丝阴森的氛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铁门,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在门前。
“开门”
见到欧文,两名士兵连忙行礼,随后欧文便下令让他们把门打开。
门后仍然是走廊,只不过两旁不再是墙壁,而是一间间牢房,一部分牢房是空的,另一些则住满了人,霍克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熟悉面孔,那是之前在城外与小队交手的,毒蝎佣兵团的佣兵。
“你们竟然还有监狱”霍克吃惊不小。
欧文冷笑道:“监狱在这王都,除了布雷尔塞特,还有哪家敢自称监狱我们这里只不过暂时关押,最后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一是直接释放;二是转入布雷尔塞特,与那里相比,这里就是天堂”
关于那所著名的监狱,霍克也略知一二。
布雷尔塞特,也就是所谓的国家监狱,坐落于王都西城区,以看守严格和审讯手段残忍著称,据说没有人能完整地从里面出来,其中关押的犯人一半是罪大恶极的刑事要犯,另一半则是政治犯,传闻王国的某一任国王在一场政变中被关押在此处,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带我到这儿,来到底是要见谁”
“昨天晚上的黑衣刺客,还记得吗”
“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是全部抓住了吗”
“没错,尤其是那弓箭手,在审问她时我们有了意外发现。”
欧文在一间单人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等等,你是不是说了她”霍克突然反应过来。
牢房门打开,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一道身影正背对着几人,双手抱膝坐在床上。
“咳,你还是不打算说出来吗”欧文轻咳了一声,慢慢问道。
床上的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几人,又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霍克还是看清了她的脸,这是一个年轻女孩。
“她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清了,这孩子是菲尔德子爵的独生女,其他黑衣人都是他们家的仆人。”仿佛看出了霍克想要说什么,欧文接着道:“菲尔德子爵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仓库管理员。”
“她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我也想知道。”欧文耸了耸肩:“可她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
霍克想了想,走到桌边坐下,向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
女孩看了他一眼,仍是一言不发。
霍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相信你肯定有难言之隐,但是现在,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因为你的父亲很可能面临一项指控,而你的帮助,很可能会影响到事情的走向。”
霍克清楚地看到,在提到她父亲的时候,这个女孩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起来。
“所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你们贵族不都是一样吗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父亲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女孩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事先说明,我只是一介平民。”霍克说着,看了一眼欧文。
欧文无奈地举了举手,表示躺枪。
“虽然我也认为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些人确实不错,比如说这家伙。”他指了指欧文:“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们,或者说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们,只有我们才有可能救你的父亲,你知道,走私军械最高可以叛国罪论处,那种情况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再也无法平静了,泪水夺眶而出:“每次看到父亲那种样子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霍克没有多言,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才继续问道:“现在,可以给我们讲讲你所知道的吗首先,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丽芙”女孩擦干泪水,开始缓缓的讲述:“丽芙菲尔德,叫我丽芙就行了,我从小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母亲在生我时去世了”
丽芙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父亲是子爵,虽说也算是贵族,可我却从来没有为此感到高兴,他之前是皇家工坊的一名职员,那时虽然有些忙碌,但生活还算是幸福美满,但,自从他上任仓库管理员后,一切都变了”
“请问你父亲是什么时候担任管理员一职的”霍克打断了她的叙述。
“大概是一年前,同样是一年前,差不多就是他上任后不久,在一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信,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当时的样子,就像是”丽芙回忆着,仍然心有余悸:“就像是看到了时间最可怖的东西”
“你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吗”欧文这时问道。
“不知道父亲他看完后就将信烧毁了,而且当时已经是深夜,他在看完信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之后也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的夜里就会有一封信送到他手中,而他看完信后就一定会出门,往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回来。”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曾经尝试着跟踪,但一次都没有成功,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那他最近一次收到信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两天前”
欧文和霍克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猜测。
“不错了,不是两天前就在昨天下午,将近傍晚时分,他收到了一封信”丽芙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喊出声来。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对,这也是为什么我袭击你们的原因。”丽芙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看到那封信的内容了”霍克急忙问道,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光芒。
“确实,父亲昨天在接到这封信后,就变得有些反常,以至于他忘记了将这封信销毁,我在他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这封信,于是”
“你看到内容了对吧是什么”霍克迫不及待地问道。
“并没有,我并没有看到那封信的内容,的确我拿起了那封信,但正当我想仔细看的时候,它却突然燃烧起来,片刻便化为了灰烬。”
“应该是某种魔法,可惜了,本来说不定会有线索。”欧文叹了一口气。
“虽然它很快就烧毁了,但我还是看到了一部分内容。”丽芙的话无疑又给众人带来了一些希望:“可惜的是我没有看懂,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
“等等,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霍克发现了疑点。
“因为我听到父亲一直在不停地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终于来了,治安署,欧文等凌乱的话,其他的我也没听清楚,我就想着你们肯定会找我父亲麻烦,于是”丽芙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欧文。
“没错,欧文正是在下。”欧文苦笑了一声,向她行了一个脱帽礼。
“看来,你们治安署也不干净啊,我没记错的话,把这件案子交给你的决定也是下午才作的吧,竟然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我会查清楚的”欧文严肃的说道。
“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现在能够请你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希望在贵府能够找到一些对你父亲有利的证据。”
“可是,我的那些”
“这件事我没有上报,知道你也是走投无路,等他们做完必要的手续之后,我会直接释放的。”
“谢谢”
丽芙看着眼前的三人,原本已病冰如死灰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拯救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