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认为浩生是上帝送给我的最好礼物,没有之一。
打从大学开学第一天,刚进校园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自信!傲人!潇洒!是他的代名词。
在大学生活里,他身边永远围绕的一堆女生。
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是害羞的,也不认为自己跟浩生会有什么交集。
甚至于偶尔在校园里远远见到他,也不知怎么的,会悄悄的躲开。
生命中,总有一些令人唏嘘的空白,有些错过,会有些遗憾,让人终生留恋。
原本以为浩生会是我大学时代的一个梦,也是一个留恋。
但是大一下学期一个跨社团的协调会改变了这件事情。
我记得那时我们有八个社团要协调及合作新生迎新会时,场地位置的布置及分工合作的方式。
我们八个社团被学校分配在校园东北角的同一个区域。
我是爬山社的大一代表,为什么会去爬山社呢?
因为那时笨笨的,被我大二直属学长的直属学长,也就是狡猾的魏崴用一盒哈根达斯(h?an-dazs)冰淇淋拐进来的。
他那是大三,是爬山社的社长。
浩生也是大三,后来我知道他们两个是中学时代就开始的好朋友。
对了,别误会,我们是爬山社,不是登山社。
登山社是个励志的社团,它们鼓励着大家往高处爬,使社员们有奋斗的方向。
登山社使你任何一刻抬起头,都能看到希望,登顶!
我们爬山社是个颓废的社团,我们绝对不去那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最危险的地方。
我们只是放假去那种小山,安全的山,有美丽的风景,能放空一切,获得心灵上的放松与平静就可以了。
其实不是山也没关系,我们没有那么严格的选择地点拉!
☆☆☆
当时我坐在会议室里,其他社团代表陆续进来,我一眼就看见走在最前头的他,心底不由得猛跳了一下。
浩生!
他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鼻梁挺直,英俊中带点书卷味。
他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活页夹,当他走过我身边时,我嗅闻到了空气里有着一股极淡却迷人的男人味。
整个会议中,我常常情不自禁地偷看着他,后来,我看到放在他面前的桌牌上写着「高尔夫球社社长陈浩生」。
会议结束后,我想找个借口过去与他聊个两句。
但一堆女同学始终像苍蝇般围绕在他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我还记得那时心中不知怎么地,有点怅然的感觉。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这首诗是这样用的吗?
但是我惆怅的心是这样的。
☆☆☆
天可怜见,当我正要离开时,无意中发现浩生的蓝色活页夹被放置在角落里,似乎被遗忘了。
我想当面提醒他,但是这个时候我灵机一动。
我赶紧写了一张小纸条,硬挤进人群,把纸条塞到他的手里。
浩生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打开,看起来他常收到女孩子的小纸条。
我向他点点头微笑,我对我的微笑一向很有信心,微笑后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就先离席了。
小纸条有我的电话,姓名,还有一句话。
“你的蓝色文件夹掉了,我帮你捡起来,请我吃个饭吧?就还你。”
10分钟后,就接到他的电话了。
我一下楼,出了会议大门,便见到站在对面向我招手的浩生。老天!那张脸庞仍是那么迷人!真迷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来,一见到我,便用感激的眼神向我微笑。
就这样,我整个人被他迷住了,应该说被他的笑容迷住了。
晚饭后,我们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一想到还可以再见到他,我简直开心地昏了头了。
当然我并没有傻到表现出来晕了头。
我只是表现出来我的开心。
必须的!
你不开心,他怎么知道妳对他有好感呢?
男人大部分时间很笨的。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中学时国文老师告诉我,如果我们见到了一个少年郎,青春如花真风流,此时你问问妳自己的心,妳想以身相许嫁给他吗?
想的话,就下手!
对了,我中学时代读的是女校,整个学校没有任何男同学的。
后来,我们这位美丽的老师还带着我们一起唱: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男子呀!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不醉不罢休啊!……”
我看着浩生俊美的颜值,就不断的想起国文老师教的那首古诗。
我不能错过了大学这个黄金的恋爱时代,要把握当下,立刻行动。
我要把女性的害羞暂时丢到深山的角落去。
不是有句老话吗?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虽然我也不算追他啦!我只是适度的表现了我的好感。
所以不久之后我们就成为男女朋友了。
完全没有难度!
当然我知道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我长得应该也还算是个美女拉!
不过~不过~不过!
千万别以为女生主动追男生,就要放弃自己的矜持。
那是绝对绝对的错误!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
牵牵手是可以的,抱一抱是可以的。
偶尔搓一下我可爱的脸蛋是可以的。
最多让你亲一下我甜美的耳朵了搂!
够了,这样真的就够了!
剩下的事情在我们往后交往的岁月里,自自然然的发生或者不发生吧。
所以我跟浩生虽然是男女朋友。
但我一直觉得我们心灵那么的契合,那么的愉快,他应该能够谅解,我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很保守的女孩。
虽然我很开朗,很健谈,男孩子对我的赞美一向都是聪明伶俐。
不过说真的。
虽然我现在大学毕业一年了,23岁了。
我还是不太能够理解男女之间生理结构上的不同,所产生的行为上的差异。
在这方面我是很迟钝的。
浩生努力争取了很多年,但我一直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要等结婚以后的才能做的。
不管他用什么精深的理论,都不能说服我。
疑?难道这就是他劈腿的原因吗?
他可以不接受这样的我。
我会很难过,很伤心,很痛苦,也应该会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不尊重我的想法呀。
也从来没有不尊重过我。
这也是我喜欢浩生的很大原因。
我可能真的不太了解浩生。
或者说我根本不了解男人?
对了。也或者坐在那里的那个人。
那其实真的不是浩生,只是一个相似的男人。
我误会浩生了。
对呀,他不可能是浩生,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我不可以自己吓自己。
这世界上相似的人真的很多。
非常多的!
我进了洗手间,我拿起电话,拨着那熟悉的号码。
我要找我的浩生。
☆☆☆
“喂~我是浩生,请问那位?”
电话接了,是浩生的声音没错。
“是我啦!”
我简单的回答。
“喔?瑜瑜?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他惊讶的问着。
“人家想你嘛,你现在在那?”
我偷偷瞄着那位浩生
果然他正好也在讲电话!!
我静静地走到浩生身后看着他。
突然间,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天,真的会塌下来。
但是我还是必须站在这里。
一切总是要有个结束。
☆☆☆
“我?我现在在旺角和客户谈生意。”
手机传来的声音,和眼前的浩生说的话完全相符。
“旺角?”我想了想。
我什么时候跑到旺角吃饭?怎么我都不知道?
“人家想死你了,我立刻飞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故意这么说。
“开玩笑,你不去上班想害我让魏崴臭扁一顿?”
“嗯~人家好想你嘛,你马上回来好不好?”
“乖~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看他说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的,简直熟炼到家了。
“好吧!就这样搂!”
我心里有数了。
☆☆☆
在我们两个同时将手机关掉的那一霎那,魏崴突然转过身来。
他盯着我及前方的浩生。
“浩生。”
魏崴脱口而出。
浩生站了起来,走向前去和魏崴打个招呼。
“这么巧,你也来fridays吃饭?”
浩生面不改色的问着魏崴。
“还有更巧的了。”
魏崴脸部僵硬,手比着浩生身后的我。
浩生听了后,立刻转过身来。
在这么尴尬的场面,我们四目交接。
“芯……芯瑜,你……”
他赶紧走到前面,拉着我的手:
“你听我解释。”
“什么也不必说了!”
我狠狠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去你#&*※~!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白痴?
我梁心榆要是再相信你说的鬼话,我他&的就是犯贱!
☆☆☆
魏崴追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
“芯瑜,有话慢慢说,搞不好浩生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事实摆在眼前你说!在公共场合当众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竟然还骗我说正在旺角谈生意。
“我板着个脸!”
我倒想看看他还会有什么苦衷?”
魏崴听的哑口无言。
转过头对着浩生,无奈地说:
“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我也帮不了你。”
一路跑回办公室后,我将门反锁,一个人躲在里面发泄。
我一直坚信我们之间的爱情。
我也一直相信爱情。
我的生命及内心深处也一直以浩生为中心。
我呢?
我又为自己活了几次?
看着照片里的他,一切都变的非常陌生。
他不再是原来的浩生。
那个“曾经”深爱我的人。
☆☆☆
面对崭新的一天,我一改习性,不到7点45分就到了公司。
“早阿!魏崴!”我愉快的心情向他打招呼。
魏崴抬头一看见我,嘴巴张的比河马还大:
“早阿!芯瑜。”
“怎么你没吃早餐阿?嘴巴张这么大!”
我笑着对他说。
“你没事吧?有点反常欧!”
他假装摸摸我的额头。
“你想我会有什么事?”我反问他。
“你……你……浩生……你们。”
魏崴说话断断续续的,怎么也说不清。
“我们?一切都结束了。”
我直截了当的回答。
“结束了?那你……”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放心啦!我没事!你该不会想说我怎么没大哭一场?”我笑笑说。
“嗯!是阿。”他瞪大眼睛望着我。
“谁说女人失恋就非得大哭一场?接着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接下去说:“既然已是事实,何不放开胸怀接受,难道就非得这样折磨自己才行?”
魏崴终于笑了出来:
“你真是个很怪的人,不过幸亏我们的小瑜儿,与众不同;说真的!一边是我的死忠ㄟ,令一边则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昨天还很烦恼该怎么劝解。”
“劝解是不必了!不过眼下有个小忙需要你伸出援手。”
我将一封书信递给他。
“辞职信??”
魏崴突然站了起来:“没这个必要吧!你不是说没事了吗?”
哎,傻瓜的学长!
女人说没事,难道是真的没事吗?
我是想哭、想闹、想上吊啊。
但我还是要一些自尊的嘛!
先让我辞职离开这里吧!
“你要辞职,我不允许!”魏崴将信件丢在一旁,板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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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泣:
听说爱情靠进过的「进」字在故事的最后后面会交代,不是写错了。请收藏请推荐,请给予一切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