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路未晞摸了摸宫柠的头,非常委婉的开口,“阿昀,这个送你鹓羽的先生,你知道是谁吗?”
宫柠闻言,还未开口,就弯起了唇角,撒着娇靠在路未晞怀里,“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本小姐不小心展现的魅力迷惑了他,勾了心神来为我一掷千金吧!”
娇俏的语气里还带着小小的嘚瑟,路未晞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
宫柠撇撇嘴,可不能让宫湘濡知道那人是阿洲,不然又去找阿洲麻烦了。
她好不容易做了决定离开星瞻园回家,不能功亏一篑。
回到月曦园时,宫柠刚下车就撒欢似的飞奔上楼,看得大厅一众人惊讶不已。
小心翼翼地把血翡质地的鹓羽放在橱窗里,拿出手机找了好几个角度拍照,然后爱惜地存在相册了,乌黑澄亮的眼睛开心地眯了起来,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快把宫湘濡使坏的资本和实力瓦解了,回星瞻园和阿洲生猴子。
她捂着绯红的小脸,趴在床上嘤嘤嘤。
呜呜,燕景洲这个男人今天太帅了,撩得她心痒痒……
忽然一个翻身,原本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女孩没了影子,“咚!嘶——”
宫柠揉着摔疼的臀从床底爬起来,呲了呲牙,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一帧帧翻过去,忽然看到了一张燕景洲的照片。
宫柠忽然笑出声,照片上的他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小皮筋,满头乌黑的发被编织成一个鸟巢状的窝,棱角分明的侧脸因为隐忍的怒气还带了几丝凌冽。
现在想想,她原来这么能闹腾人啊?
阿洲竟然也不嫌她烦。
爱泡妞的袋鼠寄过来的大箱子正是一些精良的雕刻工具,被人放在一旁,忽然就闯入了宫柠的视线。
她的思绪刚刚从和燕景洲相处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忽然眼睛一亮,她的复赛作品有思路了。
此时,涵盖雕刻类各大部门的总部,会长办公室,戴伦吊的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保持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沉默着喝茶。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先自报家门,把玉雕拿出来显摆一番先,这样他不就有了筹码了吗?
明江那个势利眼,等着悔青肠子被打脸吧,哼!
会长拿着放大镜细细观摩查看,眼神专注而认真,似乎沉浸在这个小玉雕创造的微观世界里,越看,眼神越发的惊奇,最后竟是溢满了令人诧异的叹服和钦佩。
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玉雕,而是微型雕刻中的玉雕,除了雕刻的材质有了限制,连雕刻的大小也有了限制,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在这样苛刻的雕刻要求下,很少人能在拥有高超技法的同时给其赋予灵气,匠气过重最容易破坏玉雕里最重要的灵动。
可眼前这个小小的玉雕,灵气十足的同时,雕刻技法竟也无比的高超出彩,每一个刀口地切入点都被把握的十分到位,恰到好处。
水润透亮的玻璃玉团的形状并没有被很大程度上的改变,精妙绝伦的美景从掏空的内里蜿蜒而出,楼台亭阁被雕刻的细致入微,包围外面的玉壳几近透明,薄如蝉翼。
一幅国外来使,万臣朝拜的繁华景象,竟被悉数囊括在内,越是观察的细微,越是能体会到这玉雕刻画的恢弘大气。
会长放下放大镜的时候还一脸的意犹未尽,他看向戴伦,语气激动,“你从哪得来这玉雕?”
“是我的一个朋友,她要参加世文协的初赛,这是她给我寄过来的报名作品。”
会长眼睛微睁,“这是参赛作品?她是谁?”
戴伦轻咳一声,“会长,你觉得宫家的那位三小姐,宫柠,怎么样?”
会长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的皱眉,“宫柠?就是一个大家族里被宠坏的小女娃嘛,和这玉雕有什么关系,你忽然提起她做什么?”
他忽然瞪大双眼,鼻间的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拔高音量,“你是说,你是说这是她的作品?”
戴伦淡定地点点头,“嗯,就是她!”
会长感觉自己的世界霎时有些玄幻,“我没记错的话,她才十**岁吧?”
戴伦再次淡定地点点头,“嗯,没错!”
蒋会长深吸一口气,还是压着性子问,“你没找玉雕部的明江,直接跑我这来了?”
“没,我找了,人家忙着抱大腿没空理我,就被轰出来了。”
蒋会长小心翼翼地将玉雕装进盒子里,心底闪过几道庆幸,这天大的好事居然被他碰上了,“我稍等去一趟玉雕报名审核处,这直接可以通过了。”
“那可以免考初赛,直接进入复赛吗?”
蒋会长一愣,抬头诧异的看他一眼,“戴伦,在世文协什么事都得按照章程来,不会搞特殊化,这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戴伦淡定的丢出一个炸弹,“知道五年前修复那张神秘名画的人是谁吗?”
蒋会长抓着盒子的手一顿,眼中大骇,不敢相信地开口,“是她?”
“嗯!”
蒋会长猛地站起身,“我去联系,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留在世文协!”
戴伦:“……”
害,打脸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这都是小场面,慌什么!
次日一早,宫柠收到了世文协发来的邮件,初赛免试,直接参加复赛。
洋洋洒洒一大片文字说的言辞恳切,宫柠心底生出几丝怪异,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热情?
殊不知此时的世文协整个雕刻部门都炸了……
还没怎么想呢,就听见轻缓的敲门声响起,宫柠关了电脑,起身去开了门,见来人是路未晞,她眉眼一弯,“妈,怎么了?”
“阿昀起了啊,你外婆身边的妮塔执事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宫柠跟着她下楼,路未晞又说,“在你还很小的时候,妮塔执事还抱过你呢!”
餐厅早已坐满了人,见宫柠进来,眼神齐刷刷地放在她身上,宫柠微囧,打着哈哈撒娇,“干嘛都起这么早?”
宫老爷子冲她招招手,“过来吧,小皮猴。”
宫柠弯了弯眉眼,乖巧的坐在老爷子身边,宫湘濡眼神微闪,抓紧了手中的餐具。
妮塔执事频频看向宫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