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脏了手,有必要?”
“可我今天非要她的命呢?不想脏了我的手,好啊,你替我杀了她,好吗?”她定定地看着她,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就连手下的力道都是肉眼可见的收紧了,眼神停留在他脸上,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好,我来动手,你松手!”男人攥紧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声线笃定地仿佛要驱除她性格中最阴暗的一面。
宫柠下意识的松了手,宫湘濡狼狈地咳嗽声充斥在耳边,恼人又刺耳,却阻止不了她眼底逐渐溢上的湿热。
为什么要这样毫不犹豫,她值得吗?
她仰着头,瞬也不瞬地仰头看着他,鼻子酸涩的厉害,出口的话却刻薄至极,“你不动手吗?还是说,刚刚的话只是哄我松手的权宜之计?”
燕景洲的眼神深邃的无边际,仿佛一个无限下坠的无底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另一只手不自何时已拿了枪,指向了瘫软在地板上如搁浅沙滩的鱼般,要死不活的宫湘濡。
削薄的唇微启,“一……”
宫柠的眼睛微睁。
“二……”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又似乎在自我矛盾,直到……
“三……”
“咔嚓——”
“不要!”宫柠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狠狠一拽。
“砰——”
“啊——呃!”
宫柠怔愣地看着宫湘濡血流如注的小腹,如果,如果她刚刚没有及时拉开燕景洲,那么,这一枪击中的就是宫湘濡的心脏,他真的会动手。
还没等她要说什么,就再次听见了熟悉的咔嚓声,那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不——停下!”
她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抢下了他手中的木仓。
就短短这一瞬,宫柠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抬头看他,男人的脸色淡漠至极,漆黑的眸色仿佛深幽的古井,黑寂的没有丝毫光亮。
宫柠没了刚刚的冷厉,看他这样,下意识的转动眼眸,躲开了他的眼神。
转头看向四周,3d模拟画面依旧展示在眼前,宫柠一慌,连忙低头寻找之前在宫湘濡手中的遥控器,搜寻无果。
着急之下,她索性推着燕景洲要往门外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身后却骤然转来宫湘濡虚弱地嗤笑声,“宫柠,别做无用功了,他现在看不看到的都无所谓了,在带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把你过往所有的不堪经历,都发给了他。他什么都知道了,在你最爱的男人燕景洲,最后一片遮羞布也被扯下来了!”
“你闭嘴!”
宫柠猛地拿着枪指向她,眼眶似瞬间充血,眼底隐隐透着疯狂。
“我说的不对吗?你宫柠已经肮脏如泥泞,配得上燕族族长这样的优质男人吗?除了宫家三小姐这一光鲜的身份之外,你还有什么?”
宫湘濡刚刚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有恃无恐,“听这话很生气吧?生气就尽管开枪杀了我啊,我就不信以你宫柠的性格,背负上我这条人命后还会心安理得的度过余生!要真这样让你一辈子不安生,那我……”
她喘了口气,“死的,也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