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润没想到着了男衫也不能摆脱被拽上软榻的命运。
一时间被太子的豪放不羁所震撼, 她只能手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 怎能这般您的名声当如流水一般清澈不可污浊若是跟个男子厮混一宿的事情传扬出去, 对殿下的清誉可受损啊”
凤离梧含住少傅的樱唇, 用舌头用力搅动, 待得亲吻得怀里的人儿瘫软趴在自己的胸前时, 才低声道“所以卿卿若怜惜孤的名声,当趁早换回裙装,免了他人乱嚼舌根啊”
姜秀润自问一向走的是贤臣良士的路数, 当然不能让太子的清誉蒙尘。
是以最后到底是换回了女装,歇宿在了太子的营帐里。
那位静姬舍了一块罕见的碧玺, 最后却依然不得近身太子, 心内也是委屈,竟哭了一夜。
不过第二日的时候, 姜少傅可能是自觉无功不受禄,又将那碧玺退给了静姬,只抱歉道, 他虽然向太子进言, 奈何瑶姬新近侍奉殿下, 太子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一时少不得她。待得日后寻了机会,他公子小姜定然助静姬一臂之力。
静姬听了这话, 还能说什么公子小姜乃是瑶姬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自然是要向着自家妹妹的, 不过有了这话, 她又适时向瑶姬示好,有了靠山,以后倒是不用太忧愁入太子府时被田姬刁难了。
所以公子小姜要退回碧玺时,她坚决不肯,到底是让姜少傅收下了。
这位当红的姜少傅还要巴结着,静姬又见姜少傅不知为何腰腿似乎不灵光的样子,还殷勤地献出自己带的药油,要姜少傅试试。
姜秀润含笑接过,觉得这位小姑娘自争前程的积极样子很让人欣赏,但愿她以后能如前世里的田姬那般受宠。
到那个时候,让瑶姬失宠可比一百瓶的药油都管用
想起昨夜凤离梧的不知怠足,姜秀润的牙根又是恨恨。虽然他现在不过是刚刚年二十的青年,表面老成,内里精力旺盛,精火燎烧但是就算是年少饥渴了些,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人昨夜也算是梅开二度,只是少了第一夜饮多了酒的迷离,感知也更为清晰。
清冷矜持的大齐殿下,在幔帐外昏黄的灯光晕染下,化身成了另一个陌生的极富攻击力,而不知脸为何物的男子。
这一夜的折腾就变得不堪回首。姜秀润自认为前世已经历风雨,今世不过换个男人罢了,大抵都是那般的一味蛮干,乏味可陈。
可是现在,她才体味明白,原来这男人与男人在行事时,也是不同的。
凤离梧到底是个收藏各色宫画的,竟能翻腾出几多花样,每每都撩拨得她忍不住发出尖叫粗喘,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那时竟然说出那么多的荤话来
她一个年轻轻轻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那等子的摧残便是一夜凋零,第二天换回男装时,走起路来,像是腰要断掉的老头子。
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不需要人来固宠,只急需分宠,但愿这几个韩国的美妾都是争气的,让她早日变凉,乏人问津便好。
几日的舟车劳顿,太子一行顺利返归洛安城。
其实太子倡议修筑运河一时,在朝堂上阻力甚大,尤其是一些老臣,担忧这般大肆动工,改变水流,会妨碍到大齐的命数风水。
而运河开始,国库损耗严重时,那反对之声更烈。
不过端庆帝倒是乐见其成的样子,一则他做不了主,二则,他也希望儿子在运河一事上大载跟头。
这样一来,国储年轻不够历练的事实才能被群臣所重视,到时候皇帝的威信重立,再伺机废储顺理成章。
私下里,皇帝的近臣为凤离梧算了一笔账,这条运河开凿后,几年都回不得本钱,可是年年维护又要往里不断的投钱,到时候凤离梧捉襟见肘,必定要加重百姓的赋税充盈国库,这样一来,太子民心大失,就躲不掉了。
端庆帝想到这,便心安地等着这个让他厌恶到了极点的儿子出丑。
面得这样的非议,凤离梧从顺德折返回京城后,便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有时候在府衙还有跟官吏连夜商讨事情,倒是不常回太子府了。
姜秀润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不用死在太子的床榻上了。
不过太子不归府,这府里也甚是热闹。
毕竟继三位侧妃后,韩国又送了三位媵妾,一时府宅上各色美人,环肥燕瘦齐全,真是好不热闹
曹溪和田莹忍在府里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竟然又带回了这么多的女子,真是芳心尽碎,各自在自己的院落流下了伤心泪。
尤其是那田莹,心内也是恨极了父王。竟然为了巴结凤离梧,送了劳甚子的腾妾来,这样一来,太子就算是雨露均沾,轮到自己这还能剩下几滴水
也许是因为韩王答应了运河的挖凿,凤离梧对待田姬也变得宽待了许多,自从顺德回来后,便准了她出院。而田姬与静姬两个嫡庶姐妹见面之后也分外眼红。几次太子府里侧妃侍妾们相聚的茶会上,也对言语犀利,暗藏汹涌。
姜秀润对于这类女人互相怼来怼去的场合不甚适应。是以参加了一次后,便敬谢不敏。
她如今顶了太子爱重的名头,一路陪伴太子来往顺德,承袭雨露无数,田姬也是有意无意地套问她月事情况。
姜秀润干脆在来月事时,让桃华将那月信布条子挂得满院都是,昭告天下,她白白承受了雨露,免了诸位姐妹的烦忧。
然后便又是称病,谢绝以后的府中闲聚。
凤离梧事忙,她也闲不住,换回男装后,便是清点货物,往嫂嫂的杂货铺子里送。
稳娘没想到小叔子办事这么周全,白忙中还抽空替她将货物置办全了,甚是过意不去。
按理说小叔与夫君一般,皆是王侯出身,应该是五谷不分,不通世务的。
姜之便是如此,柴米油盐一概不管的。稳娘倒也不在意,觉得大丈夫当是如此,姜之只要用心读书做学问,她苦点累点倒算不了什么。
可是小叔年纪虽小,却通达历练很多。这次置办货物,也是货好便宜,而且因为是借了太子的船队,还免了舟船路费,货一摆上,不但出挑,价格还便宜,竟是有些供不应求。
虽然是小小一间杂货铺子,生意倒甚兴隆。
姜秀润原以为嫂嫂会借此东风再开分店。可是问起稳娘她却并无此意。
稳娘的意思是,夫君和小叔皆为质子,又得了国储的爱重,那京城里无数眼睛都盯看着呢若是生意做得太大,难免会遭人妒忌,平生是非。
所以只管闷声发财,小小的铺子,不显山露水,足够姜之和小叔用便好。
稳娘思虑这般周全,姜秀润也就放下心来了。哥哥娶了这般贤惠目光长远的妻子,她的担子便轻了许多,可以少为兄长而担忧了。
于是趁着回质子府吃饭的功夫,她偷偷跟嫂子说了姬无疆的事情,嘱咐嫂嫂看紧些,莫让有心人接近了哥哥。
稳娘听了表情变得严肃。她也不希望夫君回波国争那王储之位。当初她嫁过来,便知夫君将来回国无望,大约一辈子长住洛安城,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
可是回了波国后,她的夫君万一真的摇身一变,成为国君,那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勾心斗角的日子,想想都让人心烦。
稳娘当下便跟小叔说,明日便套姜之书童的话,看看近日有无异常,绝不叫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拿了姜之去做筏子。
看嫂嫂跟自己是一样的态度,姜秀润暗自松了一口气,便放心地吃饭。
稳娘见姜秀润去了一趟顺德,似乎变瘦了,气血不足的样子,连忙取了一大罐子自己做的猪肝酱让他带回太子府里去,叮嘱他吃饭时舀一大勺子拌饭吃,又香又补气血,不信看他哥哥姜之,就是最爱吃这酱的。
姜秀润看一旁的哥哥被养得胖了一圈的样子,暗自苦笑,她短缺了气血,可不是吃得不好,那是被个色中之鬼采阴补阳了的缘故罢了。
但是,她没法言明,只笑着接下,谢过嫂嫂后便告辞回归太子府了。
不过因为吃得太饱,在马车里坐得实在难受,便干脆路过闹市时,下了马车,带着侍卫们顺着人流闲庭散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闹市,竟然来到了太子办公的衙斋之前。
她本是无意,直到那衙斋门口的侍卫向她打招呼,才发现自己竟然游荡到了这里。
转身正想走之际,凤离梧却从府衙里走了出来。
算一算,太子已经三日没有归府了。
他是故意的,毕竟如今公务缠身,若是回府去,眼前总有那个小妖精在晃,心神也收拢不住,必定不得公事。
再则,他自问既然已经食到了滋味,也该戒一戒的了。
倒不是要就此冷落了姜秀瑶,该宠爱的,他当然一份不会短少,但是也该将她与其他的妾女们一碗水端平的时候了。
于是趁着公务繁忙,凤离梧干脆不回府去,磨练下自己有些脱缰的心性。
可是这几日里,那妖精竟然不闻不问
其他的姬妾们都是派了小厮来递送食盒汤水,只有那瑶姬,连个肉丝都没有送来。
瑶姬全无动静就罢了,姜少傅总该有所表示吧可是这三日来,也没看见他的少傅露头。
这原本是顺遂了凤离梧要戒掉女色瘾头的心思,但是不知为何,却越发叫他生气
今日从府衙出来,就是要回去兴师问罪的,没想一出门,正看见伊人一身男装,俏生生地立在门前。
这火气竟然是瞬间变成袅袅烟气她到底是熬受不住思念,来找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