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飘渺宫比其他地方显的更凉一些,估计是因为宫内少了份人气,到处一片寂静所给人造成的感觉吧。
温漠由于拥有柯奕所给的特权,所以进飘渺宫是丝毫没有阻拦,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温漠很快到达主殿,然而当温漠踏进飘渺宫时柯奕便得到了通知,此时正随性的躺在主殿椅子上。
当温漠刚踏进主殿,柯奕便如同鬼魅一般站到了温漠的身后,手指玩弄着温漠的头发,道:“漠儿这是想我了么?那么着急来看我。”
“小白呢?”温漠没有阻止柯奕的玩弄,开门见山道。
“小白?漠儿说的是白衣吧,因为他不识好歹敢触碰我的漠儿,所以杀无赦。”说话间柯奕挑起温漠下颚的手被一掌打落。“漠儿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找我报仇么?”
温漠:“柯奕,五年前我和你的流言是你让人传播出去的对不对?由于你不确定是否能承担后果,所以你拿乐艺收养男宠的事来给你探清了前路,对不对?”
柯奕:“是又怎样?事实证明如今的我已经有能力让我们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温漠:“我和你没有可能,而且小白不是外人,他是我温漠的人。”
话音刚落便被敲晕倒在柯奕怀中,“漠儿,本宫允许你随意出入飘渺宫,却没答应你可以随意走出我的心……”
温漠被柯奕亲自安置在他的寝室,四周布下大量人员看守,四波巡逻的人来回交替,哪怕一只鸟也不可能飞出去。
此时的柯奕正听着温言汇报任务道:“掉下五里崖?”
“五里崖深不可测,至今无人探查到崖底,所以便没有继续查下去。”
“其他人呢?”
“白衣第一次出现是在日落堡,从那之前只能查出他被四个人捉拿,其余便没有任何关于的他的背景了。”
“没有过去……呵呵,似乎比我想的有趣多了。”柯奕露出邪魅一下,红边黑衣的陪衬,一双妖冶的丹凤眼犹如夜间的一颗明珠,璀璨夺目。
秋的夜晚最寂寥,一轮新月格外明亮,暗夜的凄凉最可惜,枯叶伴着秋风悉悉索索的飘落。
墨渊很安静的看着昏迷的温漠,天之骄子,上天也为之骄傲,所有的美好都给了这个人,包括墨渊此时的希望。
微微眨动的睫毛预示着温漠将要醒来,墨渊仍很安静的坐在床边,所以温漠睁开眼睛的瞬间便一掌将墨渊打坐在了地上,墨渊干脆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温漠。
然而温漠出掌完全是条件反射,看着墨渊委屈的模样无奈问道:“你是谁?”
“嘘——”墨渊立刻弹起将温漠压在床上,两人瞬间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小点声啊,这门外可有上百人守着呢,别告诉我你想英年早逝。”
柯奕的精密程度温漠还是多少了解点的便不再说话,挑眉盯着墨渊,任墨渊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别人的胸膛继续爬下去,一个翻身靠着温漠的肩膀躺在了床里面。
温漠:“……”
墨渊很老实的躺了会儿,道:“你现在别说话,我会把我的身份及来意都说清楚。如果被外面的那些人发现我和你躺在床上话,我的清白可就被你毁了呢。”
温漠很想说,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清白被他毁了!斟酌了一下事情的轻重,温漠选择了自动忽略墨渊的最后一句话道:“说。”
“时间不多,我开门见山说了,我是墨家山庄小公子墨渊。八年前墨家惨遭灭门,包括一些下人全部都葬身火海,而我因被父亲责罚送到寺庙,幸而逃过一劫,但是查找凶手一事江湖和朝廷却不了了之,我查了很多次,却总在中途便被一股势力阻挡,因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我无法深度追查,所以我希望温小公子可以帮我。”
“墨家人不是在八年前自己离开的吗?而且当时墨家山庄并没有任何发生火宅的迹象,宅子被损坏是三年前的一场天火,并非八年前。”
“不可能!墨家起火那天我站在寺庙看的一清二楚,方丈告诉我那是孽火不能救更无法救,这火是因也是果,是一段孽缘的结束,也是一场浩劫的开始,如果你愿意帮我,可以去墨家不远处的那座寺庙找方丈。”
关于墨家的突然消失江湖也有过不少传言,而温漠却只觉得墨家数百口人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更何况墨家山庄是墨家的世代居住的地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离去,如今听到墨渊这般说法,心中疑惑更多,决定要查的温漠却道:“这是八年前的案子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白衣,我帮你找到白衣,你帮我查案,如何?”
温漠:“柯奕下的命令是杀无赦。”
“白衣掉落五里崖,温言已经向柯奕汇报过任务了,就算白衣重出人间,按照飘渺宫的规矩是不能继续追查下去的。”
“好。”
无论生死,无论任何代价,白衣是温漠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温漠的人。这句话像魔咒又像最美的告白,无论悲喜,都会生生世世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温漠不知道,似乎昏迷了,又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然而墨渊离开前的那句话让温漠知道那不是梦,墨渊说:“柯奕困住你的地方可比你困住白衣的地方要好多了。”
温漠知道墨渊说的是白衣被虚无关的地方,当初的温漠还没有像如今这样对他心心念念,查找佳宜公主下落时不断受到一股神秘势力的阻挡,白衣被虚无敲昏后温漠只让虚无将他先关起来,便没在意关在哪里,温漠之所以会在十里亭等白衣,是料到白衣醒来后一定会逃跑,而十里亭的方向是逃跑的最佳路线。
温漠并不知道墨渊的存在,见白衣到达十里亭便没有再过问白衣被关在什么地方,直到白衣失忆后,温漠想找寻一些关于白衣的痕迹,才得知白衣是被关在积有瘴气的水牢里。
话转至奕轩宫,乐艺得知温漠前往飘渺宫,猜到了白衣的事定与柯奕有关,立刻只身前往飘渺宫向柯奕要人,对此柯奕回答道:“这白衣竟是真有这么厉害,竟能使得我们三人反目不成?”
乐艺:“你与温漠是你们的事,但白衣是局外人,他不需要卷入你们的事情。”
柯奕:“局外人?呵呵,你觉得漠儿会为了一个局外人与我翻脸么?”
两人话不投机,很快大打出手,从飘渺宫内打到宫外,再从宫外打回来,武功相当的两人谁也讨不到好,只是一直僵持着。
日落堡里温蜀溪从下人口中知道温漠去了飘渺宫,想到白衣消失的事情立刻感到不妙,快马加鞭抵达飘渺宫,却被早已守在宫门口的温言拦下。
温蜀溪:“小言!让柯奕立刻把小漠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一袭青衣的温言淡然回应道:“这位大叔,别叫的那么亲昵好么?我跟你不熟吧?万一让人听到误会了,别人会以为,我已经饥渴到什么人都要的地步了呢。”
温蜀溪羞红了一张老脸,提刀便砍向温言,温言说话之前就料到了被砍的可能,自然轻松的躲了过去,又是一刀毫不留情的砍向温言,温言没有继续躲,反而拿出腰间的碧萧。这萧是母亲让他寻找温蜀溪的信物,如今便用这萧对付温蜀溪,让母亲也看清这温蜀溪是如何对待他们母子二人的。
看似平静的秋夜,飘渺宫却一夜无眠,屋内温漠与墨渊交谈着,宫内从小到大亲如兄弟的乐艺与柯奕毫不留情交手,宫外上演着一出父子对战的大戏。
而此时一个少年静静的躺在五里崖底,被冰封在一块不大的湖中央,一尘不染的白衣没有一丝的褶皱,安详的睡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应该在做一个很美的梦吧。